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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瑚?原來這漂亮小妞熊瑚。」咱們的張大爺心中暗喜,忙向張石頭吼道:「石頭,馬上他們把老夫人的靈柩抬到咱們家在城南的宅子里,多給賞錢!再那裡僕人準備三牲祭品和上好酒席,迎接老夫人的靈柩和熊瑚小姐。」
「好鰳,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張石頭心領神會的答應,同時在心裡暗暗琢磨——爺要小姐,丫鬟總該歸我吧?咱們的張大爺則轉向漂亮母老虎熊瑚,彬彬有禮做了一個邀請姿勢,「熊小姐,請隨小生來,到了街上,小生就人給你雇轎。」
「多謝張公子,但轎子就不必了。」熊瑚臉通紅,答答跟在了張大爺的背後。
事到了這步,咱們的張大爺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穩勝券了,只要把漂亮母老虎熊瑚騙進家裡,然後再喂吃一些摻有特殊作料的上好飯菜茶水,咱們的張大爺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一番人如玉,然後還可以從一幫狐朋狗友手裡討要賭債,財兼收。可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時候,一向和咱們張大爺不對付的伍慶和伍志兩兄弟不知從那裡鑽出來,伍慶指著咱們的張大爺道:「張狗,你又想把人家小姐騙到家裡灌蒙汗藥,是不是?」
「漂亮小妞,你千萬別上當!」鼻青臉腫的伍志也來拆臺,大道:「這個張好古外號狗,是我們臨清城裡有名的刁無賴,最喜歡良家,你要是進了他家裡,絕對要被他給糟蹋了!」
「放屁!張石頭,給我打!」即將得手卻橫生枝節,咱們的張大爺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揀起石頭就衝上去準備揍伍家兩兄弟。但故意拆臺的伍慶和伍志兩兄弟嚷完這兩句話,馬上就鑽人群消失不見。倒是圍觀的臨清百姓大都知道咱們張大爺的底細,又知道張大爺是打算干傷天害理的事,紛紛笑而不語。
「站住,狗雜種,今天我不死你們這兩個小崽子,我就不姓張!」張大爺益發暴跳如雷,幾乎想把伍家兩兄弟給撕了喂狗。可就在這時候,咱們的張大爺忽然到脊背發涼,一無形的殺氣籠罩全,張大爺慢慢回過頭來時,立即便看到漂亮母老虎熊瑚一張俏臉已經變了鐵青,雙手還在把指關節得噼里啪啦做響…………
「熊小姐,你千萬不能聽那兩個小崽子的鬼話。」張大爺一步步後退,結結的解釋道:「我是好人,我真是想幫你,也沒打你的壞主意……媽呀!救命——!」
「賊!我殺了你!」幾乎氣瘋的熊瑚大發虎威,一個縱跳起,連環兩腳踹在張大爺背上,一下子就把可憐的張大爺給踢了個狗吃屎。不等張大爺爬起來,熊瑚已經騎到張大爺背上,拳有如雨點一般接連砸下,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毒,直把咱們的張大爺打得滿頭生包,哭爹喊娘,最後咱們的張大爺抵抗不住,乾脆兩一蹬,口中吐著白泡沫暈了過去…………
………………
惡有惡報,民未遂又慘遭毒打張大爺著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到家中自己臥室的床上,旁邊還有張大爺的十一位娘親在哭哭啼啼,父親張老財則愁容滿面,不斷唉聲嘆氣,大罵咱們張大爺的不聽話和調皮搗蛋。
不過在看到張大爺醒來,剛才還哭得死去活來的十一位娘親要不就是喜極而泣,就不就是喜極而,個個大呼小,歡喜非常,剛才還在罵罵咧咧要等兒子醒來找兒子算帳的張老財也是笑容滿意,趕推開十幾個老婆,爬到兒子面前激說道:「小祖宗,你總算是醒了,老子為了你可是差點給急死了,你現在怎麼樣?還疼不疼?」
「爹,我疼。」張大爺從前任的記憶中認出這個大胖子的份,哼哼唧唧的答應——張大爺這可不是撒,那隻漂亮母老虎熊瑚也不知道練的是什麼功夫,揍得咱們的張大爺到現在還是覺頭疼腦裂,全上下無不疼,無不痛。
「快,來人,快去把郎中來。」張老財最小的老婆、同時也是張大爺的親娘張尖,那模樣之焦急,就象生怕郎中來晚了缺德兒子就會沒命一樣。張老財的其他老婆也非常張,手忙腳的或是郎中或是喂水喂葯,簡直把張大爺當親兒子一般看待。而張老財本人雖然惱怒獨生兒子在外面胡作非為,但獨生兒子畢竟是十代單傳的獨苗,張老財還是急得直跺腳,幾乎是把去郎中的僕人給踢出門去辦事。
「爹,那隻漂亮母老虎呢?就是那個在碼頭上打我的母老虎。」喝了兩口水回過神來,咱們的張大爺馬上又想起把自己打暈過去的漂亮母老虎。張老財一聽就火冒三丈,忍不住罵道:「混帳東西!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人?滾了,昨天把你打昏過去就走了!」
「爹,你為什麼不府抓住?」張大爺委屈的大起來,「那隻母老虎打我的時候下手這麼毒,簡直就是圖財害命,你怎麼不把抓起來讓吃司?」
「啪!」張老財怒不可遏,頭一次親自手了咱們張大爺一記耳,打得張大爺臉頰發腫,連最拿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絕招都忘記得乾乾淨淨。張老財的十一老婆也沒因此和丈夫哭鬧,反而拉著張大爺的手哭泣道:「我的小祖宗,你就給你爹惹點事了。那個小賤人來頭很大,咱們家惹不起啊。」
「娘,那隻母老虎到底是什麼來歷?連咱們張家都惹不起?」張大爺有些糊塗——張家雖然不是宦之家,可有的是金子銀子,要想讓縣太爺俯首聽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張大的親娘哭罵道:「那個天殺的小賤人是朝廷前任兵部尚書的兒,雖說爹現在犯了事下了天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臨清的縣令本不敢抓,你爹也沒辦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走了。天殺的狗縣尊啊,平時里吃咱們家的拿咱們家的,到了這時候,簡直比個娘們膽子還小!」
「前任兵部尚書的兒?」張大爺搖搖還在暈頭轉向的腦袋,轉向張老財問道:「爹?兵部尚書?那個前任兵部尚書?」
「熊廷弼。」張老財咬牙切齒的答道。
「熊廷弼?!」張大爺騰的一下坐起,目瞪口呆的驚道:「是熊廷弼的兒?就是那個曾經當過遼東經略使、幾次打敗過努爾哈赤的熊廷弼的兒?」
「對,就是他。」張老財有些驚訝的點頭,心說老子這個傻兒子竟然還能知道遼東經略使這個名,還能知道熊廷弼和努兒哈赤——難道祖宗顯靈,讓老子這個傻兒子開點竅了?
「熊廷弼?熊廷弼!熊瑚竟然是熊廷弼的兒?我竟然差點把熊廷弼的兒騙到手了?」張大爺懊惱的猛敲自己腦袋——咱們的張大爺上輩子雖然是畢業於野大學,但熊廷弼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大明朝後期的軍事天才啊,以書生份領兵,打得滿清八旗不敢窺視關一眼,他如果不是被臣小人陷害致死,滿清韃子未必能夠殺進中原,說不定還會被他消滅在關外!總之一句話,這老東西打仗的本事說不定還在袁崇煥之上!而咱們張大爺差點就做了他的便宜婿,這複雜滋味就是筆墨無法描述的了。
「兒啊,你別犯傻打自己,別怕,娘和你爹都會護著你。」見張大爺懊惱錘打自己的腦袋,張大爺的十一位老娘和張老財都誤會了張大爺的意思,十一位娘親是拉住張大爺的手,張老財是勸解道:「兒子,你別怕,也別急,老子已經在縣令那裡打聽清楚了,熊廷弼那個老東西已經在京城下了天牢,說不定今年秋決時就會被殺頭,等他一死,老子馬上花錢就買通府收拾他家那個小丫頭片子,給你報仇雪恨!」
「熊廷弼還沒死?」張大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爹,你確定熊廷弼那個老東西還沒死?」
「沒死,不過已經判了死刑了。」張老財點頭答道。張大爺聞言大喜過,一拍大笑道:「沒死就好,這事還有救!」
「沒死就好?」張老財和他的十一個老婆面面相窺,實在搞不懂缺德兒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而咱們的張大爺笑得都合不攏,心裡那盤如意算盤的算盤珠子早就撥打得劈里啪啦作響——既然熊廷弼還沒死,那也就是說這大明天下還有救,自己如果想個辦法救出熊廷弼,讓他暫時保住腦袋,那麼將來遼東戰事張的時候,皇帝十有八九會重新啟用熊廷弼,說不定就能把滿清韃子擋在關外或者滅在關外!這麼一來,自己既不用擔心滿清韃子關后被殺頭,也不用擔心下半輩子拖著一條豬尾過日子,說不定熊廷弼還會在激之下把兒熊瑚嫁給自己,那自己不僅白撿一個漂亮老婆,還可以把熊瑚娶過來圓扁,一雪碼頭之恥!
想著想著,咱們張大爺傻笑著,口水不知不覺間就流出了角,嚇得張老財和張大爺的十一位娘親又是一陣大呼小,「郎中!快郎中!我兒子的腦袋被打傻了…………!」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咱們的張大爺一直趴在床上養傷,一邊哼哼唧唧的漂亮丫鬟的溫服侍,一邊盤算如何將熊廷弼營救出獄。可這不盤算還好,仔細盤算之下,咱們的張大爺很快就發現自己之前想得實在是太簡單太單純了。想把熊廷弼救出大牢,別的不說,張大爺就算想用銀子行賄,在朝廷上沒有門路,放糖炮彈也找不地方開炮——畢竟張大爺家祖上只是百年前出一個鹽法道,從那以後淪落為鄉下土財主,和朝廷權貴毫無,想要從刑部天牢里撈人無異於難如登天。而且熊廷弼究竟為了什麼獄,陷害他的佞小人是誰,如果想要救他應該走誰的路子,這些事張大爺全都是兩眼一抹黑,想要救熊廷弼更是老虎啃刺蝟——無下。
「唉,如果我家在朝廷里有什麼親戚就好了。」張大爺嘆了口氣,很是後悔當初沒找一個朝廷權貴之子借還魂,否則也不會象現在這樣有錢無權了。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咱們的張大爺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張好古的故事——被一個貪財的算命先生蠱,傻頭傻腦的進京趕考,不小心撞了魏忠賢九千歲的馬,差點被殺頭,結果卻因禍得福,被腦袋忽然短路的魏忠賢派人拿名片送進考場,一個字沒寫就得了一個一甲第二名,榜眼及第,後來又平步青雲,連連陞,最後竟然還在魏忠賢倒臺後連升三級,閣拜相,當上了大明朝的宰相!要是這個故事是真的話,張大爺通過魏忠賢那條線去救熊廷弼就容易得多了。
「這個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明朝到底有沒有一個張好古的宰相?」張大爺仔細翻閱起他腦海中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但翻來翻去,張大爺還是悲哀而又鬱悶的發現,自己的歷史知識中,只知道這個年代有一個魏忠賢的太監在朝廷上比較牛叉,剩下的就連當朝宰相是誰都不知道了。——當然了,要是咱們的張大爺知道明朝自胡惟庸之後已經不設宰相的話,肯定會更加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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