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的犟脾氣發作起來,還當真不好說話
「聯產承包責任制?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五伯聽我一說這個意思,立即將那顆花白的頭顱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搖了一陣,就開始批評我。
「小俊,你小孩子家怎麼老想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裝出大不解的神:「五伯,怎麼稀奇古怪的事。聯產承包責任制,早在五十年代就搞過了的呀,實踐證明,那就是正確的辦法。」
「你懂個什麼?」五伯很不客氣地道:「這是搞『工分掛帥』,是被批判的東西,要犯錯誤的。不行,絕對不能搞。」
五伯這個態度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像他這種堅持原則慣了的老黨員,要徹底改變他腦子裡的思想,絕非易事。
「五伯,其實全國很多地方都已經搞起來了。」
五伯我一眼,笑道:「小俊,你哄你五伯呢。這個東西,全國很多地方敢搞?要真敢搞,報紙上怎不見報道呢?」
我頓時語塞。五伯可是堅持每日看《N省日報》的。
別看去年搞「大宣傳大討論」,N省走在了全國的前列,到「聯產承包責任制」這樣的現實問題,N省又瞻前顧後,縛手縛腳,一直在持觀態度。
我想了想,決定換一個方式跟五伯流這個問題。
「五伯,先別說犯不犯錯誤的問題。咱們客觀地來看,生產責任制是不是確實能提高生產效益…伯,您是長輩,可不許講假話哄我小孩子!」
五伯笑罵道:「給五伯下套子呢實話實說,聯產承包責任制確實是些好。這人都是顧自家的,這田分了,地分了,牛馬農都分了,下死力氣耕種自家那一畝三分地,你說的那個……那個生產效益確實是能提高呢……」
「那不就行了。有好的事,為什麼不做?」
「慢著,我這才說了一頭呢。還有另一頭啊……東西和田地都分到個人了,還要集做什麼?往後再有修路,修水利這些公家的事,誰給你出力氣?」
我搔搔頭,說道:「給錢啊,誰出工就給誰工錢。只要有錢,還怕沒人幹活?」
「說得輕巧,錢從哪來?」
「提高生產效益,自然就有錢了。」
「那也是私人的錢,不是公家的錢。」
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理論水平確實不咋的。連五伯這樣一個只讀過兩年私塾的老人家都沒辦法說服。
「五伯,那我問你,集生產搞了十幾年,怎麼公家還是那麼窮呢?」
這軍將得厲害,五伯呆了好一陣子也沒說出話來。
「總之犯錯誤的事不能做……」
五伯咕噥道。
「五伯,我看吶,你就是害怕。」
請將不如激將,我決定激一激五伯。
「胡說八道,我害怕什麼?」
「你就是害怕搞了生產責任制之後,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再沒人理你這個支書了。」
五伯渾一震,怒道:「他們敢!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柳家山誰敢不聽我的?」
「對啊,那你怕什麼?無論到什麼時候,五伯你老人家在柳家山都是說一不二的角。」我趁熱打鐵:「我跟你說五伯,你就把這個聯產承包責任制搞下去,讓人家放手去干。一天到晚管著幾畝田地,你不嫌委屈我還嫌委屈呢,多大事等著你去管。」
五伯笑道:「你五伯一個土農民,不管田地還能管什麼?管工廠?」
是管工廠。」
「你說什麼?」
五伯大吃一驚。
「我說,你應該去管工廠,不要老盯著這幾畝地,地里長不出金子來。」
「好傢夥,我倒是想管工廠啊。問題工廠在哪呢?從地里冒出來?」
「嘿嘿,只要你從幾畝地里出來,我就給你建一個工廠。」
強攻不行,我決定對五伯進行利。
「什麼?」
五伯正要罵我「癩蛤蟆打哈欠」,抬眼看了看遠田壟里隆隆作響的三臺制磚機,生生將諷刺的話咽了回去。這個侄子,年紀是小點,卻不能小看呢。每次給自己出的主意,都搞了。這次說不定又有什麼新點子。一念及此,五伯換上了笑臉。
「小俊,又有啥好主意?」
「五伯,你得答應我產承包責任制』先搞下去,我才告訴你。」
我眨眨眼,賣起了關子。
「好傢夥,你這是要挾你五伯啊?這聯產承包責任制和搞工廠有啥關係?」
「你不將田地分了,一天到晚忙乎出工收工的事,我就是把工廠搞起來,也沒人管。要是給別人,我又不放心。」
我倚小賣小,索胡攪蠻纏。
要你說出個名堂來,五伯就依你。」
五伯一拍大,發了狠話。
我大喜過:「五伯,這話可是你親口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許反悔。」
五伯認真地道:「只要你說得有理,我絕不反悔。」
呵呵,五伯又中了我的「計」。
「是這樣的,五伯,我想在柳家山建一個加工廠,專門生產制磚機。」
「什麼?專門生產制磚機?你這不是自己搶自己的生意嗎?這制磚機多了,我們自己的磚還怎麼賣得出去?」
五伯大不解,以為我腦子出了病。
我笑道:「五伯,你這就小家子氣了。紅磚這個東西,並不是很值錢的。一個制磚廠的輻範圍,也就方圓三五十里地。再遠,運費就不劃算了。」
五伯雖然沒有現代營銷知識,腦袋可不笨,想了想,說道:「是這個理。」
「再說,這個東西有個市場飽和度的問題。眼下咱們制磚廠燒出來的磚,一個火電廠都還供應不了。你想想,這段日子,附近那些公社,到咱們這裡來買磚的人不吧?」
五伯又點點頭。
大革命結束三年了,向縣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逐漸在提高,建新房子的人家漸漸多了起來。
「今後啊,人民群眾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各種建設也會越來越多。需要用磚的地方那可是太多了。與其讓他們去外省外市買制磚機,千里迢迢運回來,還不如咱們賣給他們。制磚機是個大傢伙,運費不便宜。能走一里地就能省一塊錢的運費。」
五伯越想越對,連連拍著大說道:「有道理有道理。可是小俊啊,建個制磚機廠子不容易吧?咱柳家山可是既沒有錢有沒有技。」
要說投資建工廠的,柳家山可真沒一樣夠格的。沒有資金,沒有技,沒有廠房,通不便,諸般不利因素倒佔得十分齊全。但柳家山也有一樣好,是別的地方絕不備的。那就是這裡有我絕對信得過的人。我年紀小,不適合出頭面搞工廠,若是投資在別的地方,給不悉的人去負責管理,還真不放心。
「這個你就不要心了,都有我呢。不過五伯啊,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咱們嫡親叔侄,話也要先說清楚。」
五伯認真地看著我,點頭道:「這個當然,你有什麼話,只管說,五伯聽著呢。」
「工廠的廠房就由大隊來建。紅磚是現的,不用買。水泥石灰房梁瓦片這些東西,我掏錢買,勞力和地皮都是大隊出……」
我開始籌劃建廠的細節問題。這個事,其實早就在我的計劃之中。
「房梁木料不用買,我們山上有。」
五伯說道。
就好,可以省一筆錢。加工用的機床我來買,師傅也歸我去請,工廠就給你來管,登記也用柳家山大隊集企業的名義。至於怎麼占,怎麼分,五伯你是長輩,你說一句話就是。」
五伯笑道:「錢都歸你出,大隊只出個地皮勞力,怎麼分,還是你來說吧。」
我也不客氣,說道:「那就五五開,集和我個人各佔一半。但是有了盈利之後要先還我的投資本,等回了本才能分紅。」
「這個當然,還用說?」
「另外,在用人方面和經營策略方面,都要以我的意見為主。」
五伯想了想,說道:「這個也行。反正外面的世界,你比五伯知道得多。不過怎麼用人,還是要聽我的。柳家山那個勤快那個懶,那個靈泛那個蠢,你可沒有我清楚。」
我笑了:「部用人我不干涉。我說的是銷售人員和財務人員。這兩方面的人員安排,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五伯淡淡道:「怎麼,信不過五伯?」
我笑道:「五伯,不是這麼說的。要是連五伯都信不過,我還坐在這裡說什麼屁話?我說的是一種制度,往後五伯你退休了,給別人來管這個工廠,只要制度定了下來,無論給誰管,問題都不大。」
五伯點點頭:有道理。」
如同我跟五伯說的,這不是斤斤計較,而是一種制度。無償的援助,有時未必能起到最大的促進作用。引進這個合作的機制,有我這私人份摻雜其中,就能起到監督和激勵的作用。再說我也不是蓋茨,錢多得沒地方擺,建個基金會到做慈善。我辛辛苦苦賺來的創業資金,自然要生出利潤來才合理。
人民飯店那事,對我的刺激不小。別看嚴明年紀比我大,背後還靠著嚴玉,可是一文錢難死英雄漢。有個衙的牌子還不行,還得會使用這個牌子,再加上自己的實力,這個衙當起來才有味道。
何謂實力?一曰權力二曰金錢三曰人脈,缺一不可。
和五伯仔細敲定建工廠的事,我離開柳家山來到紅旗公社找到擔任宣傳幹事的小舅,跟他說了老爸的意思。小舅心領神會,馬上就去其他大隊進行宣傳鼓,當然是私底下進行的。小舅現在今非昔比,是正式的國家幹部份,大家又都知道他是柳主任的小舅子,琢磨著他說的話可能就帶有柳主任的意思呢。這一番鼓定然能湊效。不久之後,聯產承包責任制的風便能迅速在向縣的各個角落蔓延開來。搞好了這個聯產承包責任制,向縣農村的改革開放才算是正式拉開了帷幕。
至於建工廠所需的機床和技人員,我早就看好了張力。次日和江友信一道,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到他家裡去拜訪。聽我提出每個月三百元的工資,張力目瞪口呆之餘,立馬心。不過還是有些捨不得農機廠副廠長這個鐵飯碗。當時尚無「停薪留職」這個說法。
所幸這一節,也早在我算中。
我跟他說,不一定要他天天去柳家山上班,工廠組建那一段,他可以請一兩個月長假去幫忙。反正農機廠基本於半停產狀態,請假不難。諸如機臺購置、安裝、調試這些事,都需要他親自把關,隨後練工人的培訓,技師的招聘,也離不開他。
這個張力倒是一口答應,然後開始計算本。眼下我存摺上有四萬塊,機全買新的,完全不夠瞧。張力便提出淘舊貨,向縣有好幾個窩在山旮旯里的兵工廠,張力人頭得很,淘幾臺舊機床不問題。通算下來,加上五伯那邊花銷,四萬塊基本夠用。
我長長舒了口氣。倒不怕囊中,到得月底,火電廠一結帳,花用的錢還是不愁的。
張力也曾試探地提出和農機廠合作,我只是笑笑,不吭聲。農機廠廠房、機床、技師等等倒都是現的,能省不事。奈何人家是國營廠子,與私人合作,不合規矩。眼下省事了,將來麻煩不。在上輩子的記憶中,貌似有許多風一時的大老闆,因為和公家的產權糾紛沒理好,被剝了豬。司打到最高人民法院,在我穿越之前都還沒有結果。想想真夠恐怖的。
做事,還是要將眼放長遠些。
了在下發幾句牢,諸位大大如此關照,當真好生過意不去。沒啥說的,還有第二編輯組的大大們給小的撐腰呢。咱努力碼字,編輯大大自會關照,讀者大大更會關照。頓首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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