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領證？”姜沛眉頭揚起細微的弧度, 似笑非笑的眼眸鎖著，“你這算不算是在向我求婚？”

　楊舒想了想：“反正你跟我求了一次了，這次當我跟你求的也行。”

　說到這兒，執起他的手, 將自己的一縷發纏在他指腹上, 揚眉, “戒指，戴上了。”

　姜沛被逗樂：“這戒指我要是能天天戴著, 豈不是我到哪你都得跟我到哪？比我送你那個更寶貴。”

　路燈下, 他看著自己的眸子滿含深。

　楊舒把自己的頭發撤回來，惋惜道：“這個恐怕很難實現, 不過要是領了證，你把結婚證天天帶上，我倒是沒意見。”

　“對了。”楊舒想起什麼，又問他，“你明天忙嗎, 會不會沒時間？”

　剛出差回來，凌姐讓明天休息。

　楊舒也是臨時起意要和他去領證的, 但忘了明天姜沛有可能要開庭。

　干他們這一行時間安排的特別，估計領證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楊舒正暗自琢磨著，不料姜沛笑了下：“我明天沒安排, 有一個案子開庭，不過已經給傅文琛和錢一銘了。”

　他抬手在的臉頰上了，那張英俊深刻的臉湊過來，“因為我也恰好覺得, 明天一早去領證很合適。”

　雪越來越大了, 撲簌著落在楊舒的發頂。

　姜沛抬手輕幫拂去：“外面冷, 先上車回家吧。”

　——

　回到樟華公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兩人都沒有吃晚飯，楊舒覺得這個時間再專門做飯沒有必要，說道：“我不吃了，剛剛在律所喝了茶，也不覺得，再吃會長胖的。”

　姜沛把外套掛起來，走向廚房：“一杯茶怎麼夠，稍微吃點東西。”

　他打開冰箱，看到里面的半包湯圓，側目過來，“我做點米酒湯圓，吃兩口？”

　楊舒想拒絕，見姜沛把冰箱關上：“那算了，我也不吃了，直接睡覺吧。”

　楊舒趕道：“你做一份，我吃一點點。”

　姜沛下午忙了半天，也沒吃晚飯，他胃本來就不是很好，如果也不吃晚飯，楊舒心里就有負罪了。

　“我突然又想吃點了。”楊舒說。

　姜沛滿意地笑了下，重新把那些湯圓從冰箱里拿出來，開始忙活。

　楊舒把行李箱拉去臥室，簡單整理一下。

　剛從國外回來，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

　看到行李箱放著的兩團線，拿出來看了看，從臥室跑出來。

　站在廚房門口，一手舉了一個晃晃：“我出差時買的，你喜歡什麼？”

　姜沛側目看過來，納悶的：“買這個干嘛？”

　楊舒說：“織圍巾呀，我上高中大學那會兒，學校很流行這個，好多生織給喜歡的男生。我以前沒玩過，前幾天逛街看到，就買了回來，想試著織兩條，你和我哥一人一條。”

　“你想要什麼的？”楊舒再次晃著手里的兩團線，一黑一白。

　居然能想著給他織圍巾，姜沛拿勺子攪了攪鍋底，角幾不可見地勾起：“我要黑。”

　楊舒也就覺得姜沛深服多，適合這個，白適合江徹。

　點點頭：“好，那我就先織黑的這條。”

　...

　姜沛眉宇舒展的更開了。

　居然先給他織，看來在楊舒心里，他排第一，江徹排第二。

　他正高興，又聽楊舒補充一句：“我看著視頻學的，第一條估計不會太致，第二條再給我哥。”

　“？”

　姜沛氣得直樂，他起白皙尖尖的下，迫使那雙澄澈漂亮的眼眸向自己，“合著搞了半天，我這條是用來練手的？”

　楊舒了下，當即反駁：“不是呀。”

　眨了眨眼，為自己辯解，“第一條不一定好看，卻是我織的第一條呀，意義不同。不然你自己選，你要第一條還是第二條？”

　要這麼解釋，姜沛心里舒服了，矜持道：“第一條就第一條吧，我不嫌棄你手藝。”

　楊舒歡歡喜喜拿著線回臥室，繼續收拾行李。

　收拾完抻抻懶腰從臥室出來，姜沛已經把米酒湯圓做好了。

　他知道楊舒吃不了多，只做了一碗出來，自己吃的時候不時喂吃兩口。

　吃了東西，回房間洗個澡。

　楊舒和姜沛把明天領證需要的材料提前找出來。

　上床關掉燈，想到明天要做的大事，楊舒心激，睡意全無。

　正想問姜沛困不困，男人直接翻了過來：“是不是睡不著，反正明天不上班，我們晚點再睡？”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聲音低沉，掌心覆在的腰腹。

　楊舒察覺到他的意圖，抿了下，聲音細弱蚊喃：“在辦公室里不是已經幫你了嗎？”

　“你幫了我，我不是還沒滿足你？”他湊上來，吮吻的耳，啞聲道，“我這人不喜歡欠賬，這就還債。”

　楊舒：“……”

　——

　楊舒覺一晚上沒怎麼睡覺，剛睡沒多久，就被鬧鈴聲吵醒。

　今天說好去領證，想早點起來，好好捯飭自己，定了六點的鬧鐘。

　聽著耳邊的鬧鈴，皺眉在姜沛懷里蹭了蹭，不太想起來。

　姜沛摟著，吻了吻的額頭：“再睡會兒，晚點再去也行。”

　領證當然要的才行，太晚出門，就沒時間好好化妝了。

　楊舒用強大的意念爬起來。

　化妝需要的時間就，姜沛收拾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手機給江徹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自己今天要和楊舒領證的事。

　聊了兩句，他點開一個關系不錯的微信群聊，在里面冒個泡。

　姜沛：【早】

　尹遂：【早】

　申子俞：【沛哥今天這麼活躍，有喜事？】

　姜沛：【我要結婚了，回頭請你們吃喜糖】

　秦曦：【我正有個案子找你，有喜事的時候，律師費打折嗎？】

　秦曦是尹遂的發小，遠商集團總裁，尹遂介紹給姜沛認識的，兩人工作上常打道，關系不錯。

　姜沛：【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砍價的總裁。】

　秦曦：【我朋友常跟我說，生活要節儉。】

　姜沛：【秦總，你還有朋友，真羨慕你。我今天之后就沒有朋友了。】

　申子俞：【噗哈哈哈，秦總，他涵你沒老婆，趕快一起把證領了。】...

　秦曦：【@尹遂，管管你大舅子，茶味忒濃】

　尹遂：【吃點檸檬，驚】

　通知完這個群，姜沛又點開工作群。

　姜沛：【今天的開庭，錢par和傅par好好加油！】

　錢一銘：【你還有時間聊微信，看來也不忙，不來參加一下？】

　姜沛：【我今天要領證】

　錢一銘：【！！！】

　傅文琛：【可喜可賀】

　秦暢：【恭喜錢par今天單！】

　底下其他同事也跟著附和。

　姜沛心舒適，悠閑倚著沙發靠背：【回頭請大家吃喜糖】

　退出群聊，他繼續給悉的朋友匯報好消息。

　楊舒化完妝出來，看他一直在玩手機，喊道：“你干嘛呢？”

　“沒事。”姜沛收了手機起，打量，“今天這麼好看？”

　楊舒紅著臉在他上拍了一下，拽住他胳膊：“趕走啦！”

　-

　八點半民政局上班，兩個人不到八點就到了，站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半個小時門才開。

　他們倆去的早，整個流程走下來毫沒耽擱，辦理結束。

　拿著紅本本出來時，楊舒看著上面兩人在一起的證件照，角微微揚起，臉上帶著愉悅滿足的笑。

　這一刻，心底油然而生的慨是：又有家了。

　回到車上，楊舒從口袋里出手機，看到姜和江凌都有發消息給。

　姜：【你和我哥今天領證啦？出來發照片過來我看看】

　江凌：【領證去了？恭喜恭喜】

　楊舒一時間還納悶的，看向姜沛：“好奇怪哦，我也沒跟誰說我要領證，姜姜和凌姐也不知道怎麼猜到的。”

　有些冷，姜沛把車里的暖氣打開：“可能，們老公說的吧。”

　“？”

　楊舒狐疑地打量姜沛，“你什麼時候告訴他們的？”

　“就今天早上，你化妝的時候。”姜沛接過手里的證件，兩份結婚證放在一起拍了張照片，在手機上繼續作著。

　楊舒湊過去：“你干嘛呢？”

　姜沛編輯好朋友圈，發送出去，然后不不慢地抬眸看過來，跟說：“我發了個朋友圈，告訴全世界，我娶到了世間最好的姑娘。”

　楊舒心跳莫名快了幾分，避開他的視線：“這種話發朋友圈也太麻了吧。”

　點開朋友圈，刷到姜沛最新發表的態。

　一張結婚證照片，配字：我老婆讓發的。

　“？”楊舒指著他發送的容，“我是不識字嗎，哪句話是你告訴全世界，你娶了最好的姑娘？”

　姜沛倚著靠背解釋：“我告訴你的是深版本，發出去的是逗比版本。這種話當然只適合我對你一個人說，他們不方便知道。”

　楊舒一時無言，想起上次比心的影子照，他也說是讓發的。

　“你就是想秀，還把責任推到我上。”楊舒直接拆穿他。

　“那你也發一個，說是你老公讓發的。”姜沛說著，忽而長臂一，把人抱坐在自己膝上，哄著說，“證都領了，現在聲老公我聽聽。”

　楊舒心頭微滯，掀起眼皮，撞上那雙深邃勾...人的眼眸。

　薄抿了下，看著手里的結婚證照片，醞釀片刻，紅著臉聲音很低地開口：“老公。”

　“在呢。”他箍的腰肢，單手扣住的后腦，在上吮了下，聲音格外繾綣，“以后記得每天老公，我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