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首輔尤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布防圖啊!擅自泄軍機要,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韓慎之居然半點猶豫都沒有,就出來了。
靖衛侯任了兵部侍郎,兵部的確有各州的布防圖,這布防圖不止對外人,對家里人也同樣是機,韓慎之這般輕易就了出去,可想而知,靖衛侯對他毫不設防,必是非常寵著這兒子的,就算這樣,楚元辰讓他去殺他爹,他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了。
無論是泄,還是弒父,他都做得這般輕而易舉。
禮親王面驚,在從蕭朔那里得知了十全膏的事后,他其實是有些將信將疑的,總覺得是不是蕭朔為了維護頑劣的義妹,遮掩查抄永寧侯府的真相,才會故意這麼說,以堵住京城悠悠眾人之口。他心有疑卻沒敢多問,直到現在。
這兩人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韓慎之:“……”
他呆滯了一會兒,眼睛慢慢瞪大,他看了看楚元辰,又看了看林首輔他們,臉上并沒有被背棄的憤慨,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他慌里慌張地問道:“王爺,王爺,十全膏……”
被他們瞧見了,他再去殺了他爹還有沒有用?
不會不給他吧。
他慌死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行著爬到楚元辰面前,滿臉求地說道:“王爺,您答應過給我十全膏的,求求您,求求您了。”
楚元辰使了個眼,侍立在一旁的慕白一聲不吭地過去,拖住韓慎之,把他往外拖去。
韓慎之更怕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又哭又求,蒙了一臉。
他拼命掙扎,求,形容狼狽。
他的力氣哪里抵得過慕白,還是被行拖了出去。
“王爺,您讓我做什麼都行,王爺 ……”
一直到被拖到外頭,還能聽到他持續哭喊的聲音。
楚元辰朝兩人看去,含笑道:“王爺,林首輔,你們也看到了。”
林首輔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了十全膏能夠泯滅人到這個地步。
若是閩州駐軍真都了這樣,再有異族侵犯,閩州豈不是輕易就會淪陷?閩州可是駐有五萬大軍,是大榮海域防線啊。
林首輔簡直心里發寒。
瞬息間,他就已經想到了一系列的可能,甚至還想著是不是應該要立刻關閉海貿。
在腦子一片混地胡思想中,楚元辰讓人把布防圖還到他的手里了。
楚元辰說道:“二位可作見證,此,我并未打開過。”
他一派的明磊落。
林首輔接過后,看了一眼,上頭的火漆印還在,確實沒有打開過,而且,剛剛他們也都看到眼里的,楚元辰拿過后,就直接放到了茶幾上,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林首輔起作揖道:“王爺磊落。下自然可作見證。”
禮親王微微頜首:“本王也可為證。”
他們心里不由慶幸,幸虧楚元辰并無私心,不然,競州和北疆相連,有了競州的布防圖,憑北疆軍的威猛,拿下競州輕而易舉。
林首輔順了順氣,問道:“王爺,您可知,韓慎之用了十全膏有多久了?”
楚元辰說道:“兩三個月吧。”
林首輔:“那在京城里還有多人……”
楚元辰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單就得出名號的至也有十來個,至于民間和軍中有沒有,就很難說了。”
見林首輔和禮親王臉驟變,楚元辰又說道,“不過,據琳瑯閣的東家說,這東西也就是去年十月剛拿到京城來賣的,應該遠不到閩州的泛濫程度。”
楚元辰把該說的都說完了,然后端茶送客。
林首輔沉默了許久,他起又一次長長作揖道:“多謝王爺告知,下先告退了。”
禮親王也說道:“阿辰啊,本王也先走了。下回你得閑時,再找你敘敘。”
楚元辰送了他們出去。
一出門,林首輔和禮親王就相視苦笑,親眼見識過后,他們當然明白,十全膏的危害有多重。
這東西絕不能留!
他們也不耽擱,直接就進了宮,把所見所聞和蕭朔說了一遍。
蕭朔一言不發,直到他們把話說完,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既如此,本座要十全膏,你們可有意見?”
他當然也可以直接下令,就這效果肯定比不上朝臣們心甘愿的賣命來得好。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致道:“但憑督主做主。”
十全膏必須得!
看過了泯滅人,只為了求一盒十全膏的韓慎之,他們不敢再去抱有任何的僥幸,其他人會與他不同。
若是十全膏這種東西,濫用在了軍中或者民間,為了十全膏,所有人都和韓慎之一樣紅了眼的去叛國,去廝殺,去祈憐,大榮國將不國!
林首輔升起了一片壯志豪,在他致仕前,能夠再做這麼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也不枉此生。
于是當天,蕭朔就發了一連串的嚴令:
大榮全國十全膏,從前的事可以一筆勾銷,之后無論是買還是賣,皆為死罪且誅三族,并令錦衛嚴查全京城的商鋪,若有十全膏的,只要悉數出,可做無罪,但若不能,旦凡由錦衛查出,以死罪論,民間若有個人私藏同以死罪而論。
這些嚴令在一天之昭告全京城,并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全國各地。
整個京城,上至權貴,下至百姓,全都有些懵了。
百姓們還好,只是嘟囔了一兩句什麼是十全膏,聽說了價錢后,半點都不惦記,這麼多銀子夠他們一大家子過大半年了,傻了才會去買這種填不了肚子的東西。
反觀權貴們先是有些驚訝,不人都覺得蕭朔有些太過大驚小怪,也有些心思敏的,忍不住去想,蕭朔接下來是不是要海貿。
“蕭督主也就是暫為監國,理一些小事就行了,這種涉及大榮全境的大事,不是應該要先問過皇上?”
“皇上都沒有下旨,蕭督主這也太越俎代庖了吧。”
“這般行事,是把皇上置于何地?”
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也出現了一些抱怨聲,但讓他們去蕭朔面前說說,一個個又都跟鵪鶉似的,著脖子不敢有半點表態。
在了幾天后,錦衛把京城里的大小鋪子給翻了一個遍,除了琳瑯閣以外,京城里并沒有別的發現,但通過琳瑯閣揪出了好幾個曾經買過十全膏的,由錦衛出面全都控制了起來,丟進了錦衛大牢。
這些人大多出自京城一些勛貴或者員家,自家的孩子被帶走,他們也是慌的,但好歹帶走人的是錦衛,不是東廠,又不由地松了一口氣,而且蕭朔也說了,在嚴令下達前買過十全膏的前罪盡赦,只是關一陣子,解解毒,不會傷及命,也不會抄家,就更放心了。
說是放心,其實也是怕自己要是不答應,蕭朔就會一氣之下干脆抄家了事,省得麻煩。
對于十全膏的樣子,,甚至裝著十全膏的匣子式樣,府也在京城上下出了好幾張布告,務必做到人人盡知。
作為昭王的秦惟當然也知道了。
他抖著手拿出了趙元給他的那匣子藥膏,這個匣子和府出的布告并不一樣,更加的小巧致,不過,秦惟清楚的記得,給太后的那一匣子,和布告上的一模一樣。
而且,這里頭藥膏的和氣味也和描述的極像。
兒說,這是找到的一個古方,特意托了人做出來的,可以緩解母后的頭痛,也可以讓他靜心安神……
秦惟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難道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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