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帶著自己的護衛,一路從吉林崖走到了扎喀關。
等到他重新回到界凡城的時候,正好看到界凡城頭上親自督戰的杜松總兵。
“怎麼樣?”沈淵還是問了問杜松的意見,畢竟他是這兩萬多大軍的頭兒,對自己戰士的況也更加了解。
杜松當然知道這位花滿樓營問的是界藩山三堡能不能守得住,他想了想后也是面難,
然后杜松示意沈淵看向下面的敵軍,此刻的真兵正在向三大堡壘大舉進攻。在這里面由于吉林崖地勢險峻,坡度更陡,所以防守的力還是稍稍小一些。
至于界凡城和扎喀關以東,那三十度左右的緩坡雖然能給真人造一定的麻煩,但他們進攻的勢頭還是極其迅猛。
再界凡城城頭上向東去,就見山下兩百丈以外,就是真大軍的出發地。
這里有兩三萬戰士在那里集結整隊,準備隨時投戰斗,而攻向三大堡壘城墻的真戰士則是源源不斷
他們就像是不斷拍打著堤岸的浪,一波一波的向著三大堡壘的城墻沖擊。這些真人悍不畏死,彪悍勇猛,城墻下被打死的累累尸毫沒能打擊他們的士氣,反而還讓這些人越發瘋狂!
“不好辦啊!敵軍攻勢太猛了!”這時的杜松向著沈淵大聲說道:
“咱們的石頭終究有限,殺傷敵人的手段就這還管用些。火槍打不了多久槍管就會滾燙,到時候就只能替開火,讓一部分火槍先涼下來。”
“現在敵軍正在試探我們的極限,一旦發現我們防守時出現的破綻,他們就會全力攻擊!”
“那些準備進攻的大隊真人,就是在等待那個時刻。這要是有火炮的話,咱們還可以先行轟擊敵軍出發陣地,既可以打擊敵軍的后隊,也可以他們后退。”
“明白了,可是咱們沒火炮是吧?”此刻沈淵聽到這里,也用力點了點頭。
……
這個杜松不愧是打了多年仗的老軍頭,說實話他對于戰場形勢的預料還是很準的。
這場堡壘防守戰,對于大明一方來說,最大的一個劣勢就是沒有火炮,
這個時代的火炮雖然有著諸多的病,但對于守城作戰來說卻是無與倫比的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擁有很大的程優勢。
因為明軍的紅大炮甚至能打到三五百米開外,所以在作戰中不斷向敵軍開炮的時候,會給敵我雙方都造巨大的影響。
在明軍這邊將士的心里,你打不到我,我卻能打到你,這是非常強大的心理優勢。
而在真人那頭,他們在大炮程之無法結陣,也沒有辦法以集隊形接近。甚至沖向城墻的每一步都會在大炮的威脅下,這對于敵人來說也是非常難的事。
尤其是以目前而言,沈淵為了強調火槍的殺傷力,讓他們等到敵軍抵近才開火。而明軍的弓箭對于穿重甲的真人來說,又是很難構威脅。
所以敵軍甚至可以集結整隊,以集隊形來到堡壘的三十丈外,然后再發起攻擊!
這就使得城墻上始終都于高烈度的戰斗之中,這樣的戰斗稍一不慎就會被敵軍突破。最起碼也會在劇烈的戰斗中,很快被敵軍的將帥發現明軍這邊的弱點。
……
此刻的沈淵點點頭,示意他已經明白了。而杜松總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卻是愧的沒敢抬頭看這個花滿樓將軍一眼。
因為他在最初率軍渡過蘇子河之前,花滿樓將軍就曾經規勸過他。等到浮橋修好之后,可以帶一部分火炮過來方便攻城。
可是當時的杜松急于求勝,覺得自己有沒有火炮都行,就把火炮都扔在了河西大營,以至于現在防守作戰的時候兩手空空。
就以現在的況,哪怕就是有十幾門弗朗機炮給他帶過來,朝著敵軍集的地方接連開火,回環攻打,好歹也能將他們退一段距離啊!
只恨當初自己不肯聽這個花將軍的話,以至于弄到現在這樣的境地。那些火炮最終還是在花滿樓的建議下,被送到了薩爾滸山頂。
他們被兵軍火炮隊用在那里,打了一場漂亮的阻擊戰之后,相當于這些火炮救下了河西大營兩萬士兵的命。
在這之后為了火速撤退,關寧軍火炮隊不得已才將這些火炮炸毀,這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這里時,杜松總兵看了看那位花滿樓將軍。他知道眼下三大堡壘正于危險之中,這位花將軍一定正在想辦法。
其實要說現在的界凡山三堡,倒是不至于馬上被人攻破打進來,只是戰況太過激烈,卻是隨時有可能發生變故。
而且這種高強度的作戰,這些明軍戰士又能持續多久?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在心理上先行崩潰,這才是杜松總兵最擔心的一點。
而這時他卻見那位花滿樓將軍點了點頭道:“兵法上說圍城最忌悶圍……依我看,守城也最忌悶守。”
“我帶人殺出去打一場,好歹鼓舞一下咱們這二萬多人的士氣……”
“什麼?”聽到花滿樓這麼說,杜松一下就把眼睛瞪圓了!
不但是他,就連他邊的趙夢麟和王宣兩位總兵也一樣是滿臉驚愕。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位花滿樓將軍,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
就他那五百人,居然要殺出城去反擊?
他們雖然能打,但畢竟人數只有這麼一點,在敵人萬軍圍困之中,要是回不來可怎麼辦?
這時的深淵看著這三位總兵驚愕的神,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鼓舞咱們這邊的士氣,讓所有的大明軍人從絕之中振起來。”
“我要讓他們看到咱們還有能力反擊,還有底牌可以用,咱們能讓敵人切齒痛恨卻無可奈何。”
“他們的心一定下來,這場仗就好打了。”
“至于危險不危險的,那有什麼關系?打仗哪有不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