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第二天一早,向南就和老師孫福民沒有驚其他人,隨便在樓下吃了點早餐,就打了個車,直奔京城機場而去。
孫福民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了,昨晚算是放縱了一次,結果早上起來后頭疼得要命,約約記得自己好像說酒話了,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向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到孫福民問話,趕回過頭來,一臉好奇地反問道:
“有嗎?我忙著送齊老他們回房間,沒聽到啊。”
“哦,那就好。”
孫福民點了點頭,頓時放心了。
向南這學生,雖然沖勁不足,但好在穩重可靠,從來不說謊話,他說沒有那肯定沒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酒后說話,那是會死人的,以后還是喝點為好。
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隨即將這事兒給拋到腦后去了。
孫福民想了想,又說道,“你學習古陶瓷修復工藝這事,我跟劉老說了,他答應會去協調理,咱們不用心,等他電話就好了。”
“另外,在劉老來電話之前的這段時間,你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去做事,該學習古陶瓷修復技就學習,該去修復古書畫就去修復,我就不指手畫腳了。”
“好的。”
向南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反正也沒太多想法,目前來說,還是以修復古書畫為主,古陶瓷修復技的學習得排第二。
畢竟現在他還于學習古陶瓷修復技基礎作的階段,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得需要時間去磨。
到了機場沒等多久,師生兩人就登了機。
飛機起飛后,向南過厚厚的窗戶玻璃,往外看去,繁華的城市變得越來越小,而城外那蜿蜒盤旋的長城,卻變得越來越清晰。
它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默默地守護著中華大地,用自己的軀,鑄了這一道長城,兩千多年來,一次又一次地阻擋了外族的兇悍侵。
飛機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遠,直到躲進了云層里,再也看不見底下的風景,向南才收回了目。
回過頭來時,他才發現,孫福民的腦袋已經歪在一邊,沉沉睡去了。
兩個小時后,飛機抵達了金陵機場。
在回學校的路上,孫福民的神好了許多,他轉頭看了向南好幾次,最終還是沒忍住,一臉疑地問道:“我昨晚真沒說酒話?我怎麼記得好像說了些什麼。”
向南沒說話,擺出一副無辜的表,看著孫福民。
反正我什麼都沒聽到,至于你到底說沒說醉話,那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不管了!”
孫福民失笑一聲,接著很霸氣地說道,“說了就說了,劉老頭能把我咋地?”
向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向南又恢復了兩點一線的生活作息,日子過得很充實。
白天一大早,就坐55路公車,來到金陵博院古陶瓷修復中心,繼續擺弄那堆廢棄的古陶瓷,吃過午飯后,又來到樓上的古書畫修復中心,和孫福民一起維護與修復館藏的古書畫珍品。
等到博院下班以后,向南也不加班,徑直回到家里,吃過飯后,就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開始繼續練習雕刻技。
在剛開練習雕刻的階段,向南一直是用橡皮來雕刻的。
等到那兩盒橡皮雕刻完了之后,他就跑到文化街里,買來了幾塊文人墨客用來刻閑章的石頭,準備拿石頭來練習雕刻工藝。
雕刻用料有很多種,有骨頭料,塑料,石頭料和木頭料。
雕刻閑章或名家私印,一般都是用石頭料比較多。
石頭料中,首推石。
石艷麗,走刀順暢,但石市價偏高。
而青田石則石理細膩,石堅脆爽利,易于刀,最重要的是價格較低。
因此,青田石便了大部分雕刻新手及名家私章的首選。
向南只是拿石料來練習雕刻,所以,有青田石就已經足夠了。
和橡皮有彈,走刀容易偏向不同,石刻最大的特點是堅,石質較脆,用力小了雕不,用力大了,則很容易崩碎一大塊。
因此,石刻必須非常注重力道的掌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毀了一方印章。
當然,石頭章的好就是,刻壞了也沒事,把石頭磨一磨,還能繼續刻。
向南將腦袋埋在臺燈下面,右手握了刻刀,小心翼翼地雕刻完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方石頭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全都放松了下來。
“刻石頭,比刻橡皮要累多了。”
向南拿著手里的這方外形不規則的青田石看了看,有些不滿意地嘀咕了一句。
這第一方石頭章,刻得不好,遠不如當初刻的第一方橡皮章。
當然,這或許跟材質的雕刻難易程度有關系,但對于向南來說,這并不是理由。
“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向南低聲嘟囔了一句,看了看時間,已經夜里十一點多了,算了,不刻了。
熬夜傷,還是早點休息吧,咱不做肝帝。
第二天一早,向南吃了早餐后,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門,老媽臉上敷著面,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兒子,今天星期六啊,你這麼早干嘛去?”
呃?
今天是星期六麼?
我怎麼不記得了?
周末博院文保中心是不開門的,那我去哪兒?
向南腦子飛轉,過了半秒,他面不改地說道:“老媽,我去胖子的店里看看。”
“就是那個胖胖的大學同學錢小勇,跟我一個寢室的,以前還來過家里吃飯的,他在夫子廟那邊的文化市場里開了一家店。”
怕老媽忘記了,向南又補充解釋了一番。
老媽晃了晃神,似乎還是沒想起是誰,胡地點了兩下頭:“哦哦,那你去吧,路上小心點,中午要是不回來吃飯,記得打個電話。”
“嗯,老媽,那我走了。”
向南點了點頭,轉就出了門。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過聚寶齋了,錢小勇這胖子也沒打過電話來,也不知道店里現在的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