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明早就要開學上課了,兩個人都要進大三上學期。
兩人晚上特意做了一頓好吃的,“哎,明天上課了,又是聚離多了”
張婉婷對李和說:“小李子!你我這片,這份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萬都是我們的證人,生也好,死也好,今生也好,來生也好,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
這句話聽得李和好啊。
可這說話方式讓李和一陣捂腦袋,“張婉婷同志,好好說話。”
“我不你了,我不要你了,我這麼說話怎麼了,你開始嫌棄我了嗎?”張婉婷雙手捂著臉假裝嚎啕大哭,“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
李和仰頭一記長嘆:“老天啊!……你暈死我吧”
張婉婷急忙道”怎麼會暈呢,是不是中暑了?有沒有發燒?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就是請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都要急死了!“
李和哭笑不得,”你這瓊瑤小說中毒太深了吧,要不要吃藥?不是要學習嗎,哪里有時間看這些“
張婉婷反駁道,“沒勁,一點也不配合。我就偶爾看看覺著好玩罷了,能有什麼,你自己不也天天抱著小說志異聊齋的看。”
這一天,黑以后又接著下雨。
灶屋的門大開著,豆大的雨點擊打在屋外的泥地上,
濺起泥沫水珠,打了兩塊梓木門板。滂沱大雨仍在繼續下著。
時斷時續的雨整整下了一夜。
起床,兩人吃了早飯,李和騎著自行車把張婉婷送到外國語學院門口,從自行車跳下,張婉婷用勸解的口吻說:“回學校宿舍有空該洗洗服、理個發。你啊,就是個懶鬼。“
一到班里,哄哄的,大家的湊熱鬧找蔣國和趙青請吃飯,散煙。
李和問旁邊的陳碩,“什麼況?“
陳碩沒打采的道”還能怎麼的,出國名額選上了唄,咱二班就他兩個。”
李和一看陳碩泛著酸味,明顯不高興,拍拍他肩旁道”你要是真心想出去,早晚也會到你,才大三,著急啥?”
高國也是附和道,“就是,你說你著急什麼,按績算,你確實也不如人家”
一提到績,陳碩更是紅了臉,“行,行,我知道了,你倆心。”
蔣國回到桌位,坐到男生后排,李和笑道,“不錯啊,蔣同志,從偉大首都打帝國主義敵人部,準備好埋伏在敵營十八年,可不能被糖炮彈腐蝕了”
論貧,蔣國也不遑多讓,信心滿滿的道,“太祖教導我們,帝國主義是紙老虎。我準備了一盒火柴,讓我去消滅他們吧。我會把紅的種子灑遍整個利堅。”
何芳笑著道,“輕點得瑟,小心掉。”
全班哄堂大笑。
這個時候能出國還是很風的一件事,也是改變人生命運的轉折。
雖然后來也有人說,出國后一輩子后悔,不出國后悔一輩子。
后不后悔,其實說的是中外的對比,但更主要的是個人的況。
許多人經常有這種,開車的時候,只要自己從慢車道換進快車道,好好的快車道總是馬上慢下來,要是換回慢車道,慢車道也會慢下來。
這也是個圍城,在里面的想往外走,在外頭的想往里去。
上課的時候陳碩在沙沙的寫著什麼。
李和低聲問道,“想當作家?“
“想。“
“名家,資產階級名利思想,要不得!“李和抑制不住自己的犯賤,心里想的,里說出來的也不一樣。
不過,他是笑著說的。
不料,陳碩又唉聲嘆氣地說:“想也想不啰!你不知道嗎,阿拉是一心要出國啦,寫這些確實沒用。“
李和不由得用鼓勵的語氣說:“別啊,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陳碩他認真答道,“小時候老師問我們理想,我說過,我長大了,要當一個小說家,寫很多書……“
李和兩眼睜得大大的,略一點頭說:“那就繼續努力啊,不就是當個作家嗎?“
陳碩搖搖頭,“不,寫作只能作為好了。我要出國,我想換個地方折騰,我想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李和看老師已經注意到臺下,沒法再說話,在紙上寫道“干自己想要干的事,過自己要想過的生活”
這是每個人的心愿。
其實任何一種活法都是人的自由選擇,只要從心出發,活得適意而滿足,求仁得仁,是謂幸福。
過了一個多月,蔣國和趙青兩個人辦好簽證和手續,臨走的前一天,李和就請吃了一頓飯,還是老李家飯店,三個宿舍,男生生滿當當的了兩桌。
李和端起杯子,道,”其他不多說,我只祝你兩位一路順風順水,前程似錦“
蔣國一口悶下,笑著道,“終于從你里聽到好話了,真心不容易”
趙青孩子也不是氣的,一口干下,“謝謝”
酒桌上有點套,十幾個人流開始去敬蔣國與趙青。
兩人都是來者不拒。
何芳心疼趙青,道,“趙青差不多了,你們跟蔣國喝吧”
蔣國不滿的道,“敢就我不是人是吧,喝不死我是吧”
京城的秋天,是紅葉最鼎盛之時。
深秋的黃護紅葉;似團團殷紅的火焰,這紅葉經霜一打,在荷盡殘的季節,越發紅得妖燒。
李和起了個大早,和一幫子同學把蔣國和趙青送到公站臺,看著馬路兩旁的彩葉樹種雖然不多,可是覺漂亮極了。
兩人上了公,不斷的擺著手,越走越遠。
幾個生想著想著不的流了眼淚。
李和只到一種淡淡的抑。
也許他們回來,還有機會見面。
也許不會回來,可能一輩子見不著。
當然誰也不是離開誰不能活,大家該干嘛照樣干嘛。
氣溫越來越低,李和騎自行車不得不戴了個手套,像往常一樣休息去外國語學院接張婉婷。
街道充滿寒意,刺骨的寒風把街上的行人早早地趕回了家,空曠的街道顯得有些寂靜……
坐在后面車座上的張婉婷一直悶悶不樂的不說話,李和回頭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帶你去醫院看看“
張婉婷勉強笑著道,”沒事,就是冷罷了,趕回家吧“
到家菜場已經關門了,張婉婷心不在焉的下著面疙瘩,灶的火都要漫出來了。
李和一看,慌忙用火鉗子塞了進去,慌忙問道“我說,什麼況,你有啥事你說啊,別憋在心里。啥事不都有我嗎?“
張婉婷看鍋里水開了,又忙著把拌好的面疙瘩放進去,用鍋鏟不停的攪拌,”可能就是天氣原因吧,心也帶偏了,沒事,明天就好了“
兩人隨意吃了點,李和看張婉婷心思不在,就沒去撥,幫著打了盆水,兩人就直接上床了。
張婉婷坐在床上一直睡不著,看著呼呼睡去的李和,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了半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把李和醒,”李和,我想和你說件事“
”有啥事明天說不行嗎?“李和正睡的正香。
”我想出國“,張婉婷一狠心說道。
”哦“,李和迷迷糊糊的本能回應道。
“我說我想出國”,張婉婷一咬牙重復了一遍。
“啥?出國?”,李和一個激靈竄起子坐起來,開了燈,看著坐在床頭的張婉婷,“你還沒睡醒吧?說啥胡話呢?睡覺,趕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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