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天牛坊外的客棧門口,孫一丘和李冬冬以及胡云都在這里,算是在送別洪姓書生和兩個老人。
這兩天除了讓兩個老人休息,幾人也幫著他們到縣衙查詢戶籍,到縣中查看,甚至胡云還請求差幫忙翻閱間典籍,看看寧安縣有沒有那兩個老人的兒,一番查找之后,雖然依舊不能說完全沒有疏,但也基本算是查無此人。
今天幾人要兌現承諾,送兩個老人回家,洪書生正好也要離開了,便自告勇接下這事,包了一輛馬車親自送兩老人回去。
馬車已經停在了客棧門前,兩個老人正被幾人攙扶著出來。
“來,小心門檻。”“凳子放好了。”
“二老上車的時候小心些。”
兩個老人連連說“好”,然后一前一后上了馬車,在里頭的凳子上做好,看著外面的四個年輕人,眼中滿是淚花。
“好人啊,都是好人啊!”“我和老婆子一定天天為你們祈福,祝你們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是啊是啊,這輩子怕是報答不了了,如果有下輩子,一定報答各位恩公!”
“沒有你們,我們怕是得客死他鄉了!”
說著兩個本來已經坐好的老人在馬車上起要跪下,被孫一丘等人趕忙攔住,洪書生更是連連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二老年事已高,給我們晚輩行此大禮,這不是折煞我們嘛!”
“是啊,都是舉手之勞。”“二老回去好好生活,說不定你們兒會找回家的!”
“嗚嗚嗚,嗯,謝恩公吉言!”
兩個老人哭哭啼啼的,看得一邊等候的馬車夫也微微搖頭,暗嘆可憐。
安好老人,洪書生在孫一丘等人面前拱手作揖。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孫兄,李姑娘,還有胡云姑娘,小生定會將兩位老人送至家中安頓妥當,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哎!”
孫一丘微微有些激,他自覺和書生已經是好友了,此刻十分舍不得。
“洪兄,我也十分不舍啊,洪兄志向遠大,將來考取功名了可不要不認小弟我啊!”
“哈哈哈,孫兄乃我好友,將來如何能忘了,對了,看孫兄對外面也十分向往,有機會何不出游一番,或者與我同游?”
“這......”
孫一丘顯然極為心,但看了一眼邊上的李冬冬,還是撓了撓頭。
“有機會再說吧。”
洪書生也不強求,這會又看向一側的兩個子,李冬冬一直在打量胡云,這打扮中的胡姑娘,為什麼就是越看越,連這子都要心了,還好孫一丘確實和沒什麼別的,否則李冬冬毫無自信。
“胡云姑娘!”
洪書生向著胡云拱了拱手,自兩個老人上車后一直在旁邊沒怎麼說話的胡云只是看了他一眼。
“洪公子請說。”
“呃,小生,小生冒昧問一句,姑娘可有中意郎君?”
我郎你妹!
胡云心中一句口,臉冷峻道。
“并無,但我對洪公子也毫沒有男之的覺,洪公子自重。”
洪書生聽了第一個詞出的興僵在臉上,孫一丘和李冬冬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兩人一個嘆息一個笑。
“是,是這樣麼......希胡姑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若萬一想起洪某,千萬......”
“洪公子放心,不會的。”
胡云皮笑不笑,好歹勉強出笑容,這依然讓那書生看得一呆。
“好了,再拖下去時候都晚了,孫公子也要回去幫廚的。”
好冷淡!李冬冬和孫一丘都微微為洪書生可憐,到是后者雖然失落,但還是比較灑的。
“也是,我也有自己的事,不能久居此,可惜啊!幾位,今日就此別過了,來日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可惜本想再去一次文圣廟,但已經和車夫約定了時辰,孫兄若有空,代我前去一祭,替我這文人盡到禮數!”
“洪兄放心,我定會去的,一路順風!”
“若是能拉上胡云姑娘一起替我祈福,那就最好了,哈哈哈哈!”
“我一定盡力!”“說定了,好友囑托莫不要忘啊!”
胡云掃了書生一眼,對方趕忙拱手。
眾人在此分別,紅薯上和馬車上的老人一起揮手。
馬車越來越遠,還有洪書生那幽幽的聲音傳來“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落花!”
等馬車走了,李冬冬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這洪公子實在是有趣,比你這木頭會討人歡心,胡姑娘你說是不是啊?”
“算是吧。”
這也算是了了一樁事,三人說笑著離開,在天牛坊外分別,在胡云將要離去的時候,孫一丘猶豫之下還是開口住了他。
“胡姑娘,若是可以,我還是希你能和我們一起去文廟為洪兄拜一拜文圣祈福。”
麻煩......
胡云轉看了兩人一眼,明明是個弱子的外表,但這一眼卻十分有氣魄,看得孫一丘和李冬冬都心中發憷。
“行了,等傍晚收攤我一起去一趟。”
孫一丘松了口氣,趕忙道謝。
......
胡云回到居安小閣的時候,忽然發現居安小閣多了一個人,這人一淡黃袍,白的須發又長又飄,正坐在院中喝茶,而小院的氣氛有些怪,沒有一個說話。
胡云輕輕推開門,臉古怪地走進來。
“呃,先生,你們怎麼了?這位是......”
胡云話說到一半,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為氣勢和外表上變化有些大,他一時間沒認出來,現在卻是看明白了那坐著的人是誰。
“神君?”
雖然院幾人的表有些微妙,但胡云終于還是認出這一位來者是誰,正是同樣消失了幾百年,真正意義上凌駕于天界諸神之上的界游神君秦子舟。
到天界昌盛和萬民乃至萬神敬畏的影響,秦子舟如今在胡云眼中滿是威嚴,即便神威不顯也足以讓人敬畏。
“哦?那小狐貍啊。”
秦子舟微微點頭,胡云覺得氣氛不太對,小心走了進來,還是忍不住低聲詢問一句。
“這是怎麼了?先生?山君?棗娘?應龍君?”
老龍拿著茶盞既不喝茶也不說話,陸山君只是站在計緣后如同雕塑,棗娘走到胡云邊拽了拽他的袖子,讓他別多說,計緣則一手撐在桌上挲著下。
“計先生,當年你讓我挑起天界,老夫如今已經做到了,我也一直堅信,你依然在世,只是沒想到一等就是這麼多年。該說的話剛剛我已經都說了,計先生放在心上!”
秦子舟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微微嘆了口氣。
“還是這里的茶好,這近千年來,我已經變得不再像我了,真是羨慕計先生當初有這等魄力。”
聽到這里,計緣站起來,鄭重地向著秦子舟拱手作揖,后者微愣的同時也趕起回禮。
“是我計緣對不住秦公!也多謝秦公今日提醒,計某銘記在心!”
“先生說笑了,沒有計先生,哪有天下蒼生的今日,對于我更談不上什麼歉意,先生從沒迫過我,好了,我在這的話,氣氛都不對了,諸位,秦某先告辭了。”
秦子舟收禮起,隨后走出居安小閣,形直接消散在門口。
“呼......”
胡云微微舒出一口氣,這秦神君只是站在這就給他好強的迫。
“剛剛究竟怎麼了?秦神君不是先生的好友麼,怎麼這麼抑?”
計緣搖了搖頭,嘆息道。
“秦公支撐天界,被蒼生萬供為天界神君,如今已是不由己,既為天地所困,也為萬愿力所影響......”
胡云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計緣在看到秦子舟之后就明白,秦子舟被尊為天界第一神,被萬供奉,那萬之愿力,乃至三界并立的天地之愿都已經深深束縛住了他,乃至于外貌都已經有所改變,更接近于天地和萬“想象”中的神君。
老龍也是不由嘆息一聲。
“沒想到他失蹤了這麼多年,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若非當初計先生留下了《天地》書,秦公恐怕都要失去自我了,哎,只是這亦是他的選擇,這天地間正是因為有計先生和秦公這樣的人,如今相對安穩的三界才能存在,天地氣數才無盡綿長!”
胡云到底也不是曾經的小狐貍了,這話他已經聽明白了,心中震撼之余也十分慨,然后小聲問邊上棗娘。
“那秦神君就是來訴苦的?”
棗娘白了胡云一眼。
“怎麼可能!”
老龍笑著搖頭道。
“秦公得知計先生先生,是第一時間來提醒計先生的,正所謂,棄天地者,為天地所棄!怎麼樣計先生,灑不起來了吧?”
“師尊,今后但凡有事,一切皆由徒兒代勞,徒兒雖然愚鈍不堪,但也從未疏于修煉,定能為師尊分憂!”
陸山君在旁邊向著計緣長揖行禮,并鄭重地說著。
計緣哭笑不得。
“你這說得好像我計緣喜歡一天到晚找人斗法一樣,我都已經沒什麼法力了,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師尊!”
“好了,我知道了。”
計緣說著也看向天空,對秦子舟頗為唏噓,如果當年他舍去那天地之力會如何?
‘棄天地?我計緣是棄天地?我可留天地了,我他喵的是不想變麼得的天道機人而已,,用得著對我有怨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