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兒都被弄進了警察局,向玉林簡直焦頭爛額,卻也沒什麽好辦法。他一個人在家裏坐到天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去找向暖。
那孩子心,隻要他拉下臉來求,沒準還有回轉的餘地。
向玉林打定主意,結果還沒出門,敲門聲卻響了。他以為是劉秀清們被放回來了,激地跑過去開門。
“你——”
門外的人,居然是牧野。
向玉林一輩子膽小怕事,否則也不會被劉秀清吃得死死的。對上氣場強大的牧野,他更是差點兒沒哆嗦起來。
牧野點點頭,不請自,然後在沙發裏坐下。
向玉林心裏七上八下,但也隻能關了門,去給他倒了一杯茶。“請喝茶。”
“謝謝。”牧野接過來,還真的喝了一口才放下。“我來是想跟你借一下戶口本。”
“戶口本?”向玉林不解。
牧野直接從兜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向玉林看了一下頂上那幾個大字,這才恍然大悟。他先是吃驚得有些呆愣,繼而表激起來,甚至了手。
“有問題?”
“沒有!沒有問題!”向玉林被嚇到似的,趕起走進臥室,拿來了戶口本。隻是遞給牧野的時候,他顯然有點猶豫。“我、這……”
牧野直接住戶口本的一角,輕巧一扯,東西就到了他手裏。“如果你想替們求,我勸你還是不要開口。”
向玉林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呆呆地瞪著牧野,一時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牧野將東西放進自己的兜裏,眼皮子一掀,目冷冽。
“如果今天是向暖對向晴做了什麽,你也會不顧一切替求嗎?”
“我……”向玉林不敢跟他對視,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那個“會”字。
隻是一個字而已。再簡單不過。
但在這個人麵前,向玉林真沒那個膽子撒謊。
牧野勾了一下角,黑眸裏滿是冷意。“為人父母,偏心再正常不過。但你們這樣已經不能偏心了,這本就是人品問題。”
話音落地,他也不給向玉林辯解的機會,直接起走了。
“等一下!”向玉林追到門邊,老臉通紅。著手,半天才在牧野鋒利的目下說出一句話。“好好待。這孩子……不容易。”
牧野沒回答,徑自拉門出去。他不需要向他們承諾什麽。
門“砰”的一聲關上,滿屋震。
向玉林在門邊直地站了好一陣,才步履沉重地走到沙發邊,頹然靠了進去。
……
向暖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醒來。
要不是突然做噩夢了,估計能睡到天黑。
向暖夢到自己被李上進著撕破了服,掙紮得快要絕的時候,終於尖著醒來。
“向暖!”牧野聞聲衝了進去。“做噩夢了?”
“嗯。”向暖大口大口地著氣,額上附著一層汗水,連為了讓他安心的笑都是虛弱無力的。
牧野在床沿坐下,將人攬到懷裏來,寬厚的大手掌輕輕拍打著的背。
他其實不是一個會安人的,尤其對象是個人。但當有個的人依附在邊,有些東西似乎就無師自通了,近乎本能。
向暖還沉浸在那份恐懼裏,所以主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前,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似的。
牧野吻了吻的頭發。
過了好一陣,向暖的心跳才恢複了正常的跳,慢慢地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我睡了很久嗎?”
“差不多七個小時。”
“這麽久?怪不得我肚子好。”
牧野挑了挑劍眉,站了起來。“那就起來洗漱吧,我做了吃的。吃完了,我們去個地方。”
“去哪裏啊?”向暖一邊掀開被子,一邊下意識地扭舒展著筋骨。
渾然不知舉起手臂懶腰的時候,睡下擺被提起,出了一截白的腰肢。隨著扭的作,這一截小蠻腰就跟水蛇似的扭。
牧野覺有點氣上湧,假意清了清嚨,快步走了出去。
向暖也沒意識到不妥,直到覺得筋骨拉抻得舒服了,才哼哼唧唧地爬起來。睡了這一覺,有種滿複活的覺。
洗漱完走出客廳,飯菜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但隻有一碗白米飯。
“你吃過了嗎?”
“嗯。快點吃吧,吃完了去辦正事。”
正事?
向暖下意識地想問個清楚明白,但是估計他會賣關子,就幹脆不吱聲,等著時間到了他給揭曉答案。
飯菜是牧野自己做的,算不上多麽味,但向暖吃得很滿足。向來都是給別人洗手作羹湯,難得有人為準備飯菜,多幸福的事呀。
越想越開心,咬著筷子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牧野察覺到的氣息變化,不解地抬眼看過去。“傻笑什麽?”
“沒什麽。”向暖搖搖頭,但明顯還在笑。本來就亮的眼眸此刻更是閃閃發,跟藏了很多鑽石在裏麵似的,很是好看。
牧野挑了挑劍眉,知道人心難猜,倒也沒有窮究底。
向暖吃飽喝足,又利索地收拾了碗筷。
“放著吧,回來再洗。”
“哦。”向暖將圍掛回去。“那我去換服。”
“穿這個。”牧野從帽架上拿下來一個袋子,遞給。
向暖瞪大眼睛,掩飾不住驚訝,更掩飾不了驚喜。“你又給我買服啦?以後別買了,我的服已經夠穿了。”
不是個貪心的人,卻又不住貪他對的好。
“不是都說,人的櫃裏永遠都缺一件服,鞋櫃裏永遠都缺一雙鞋子嗎?”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怕東西太多了會患上選擇困難癥。早上出門要對著櫃鞋櫃挑選半天,非遲到不可。”
牧野彈了一下的額角,道:“敢你不是嫌多,你是懶?”
向暖嗬嗬地笑了起來,做了個調皮的鬼臉,轉跑進了臥室。
關上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地拿出袋子裏的服,帶著拆寶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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