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我在這裏放下就好。”遙遙看到姬府的門楣,姬清便對坐在馬車另外一側的男人開了口。
蘇言清雋黑沉的視線清清淡淡看了姬清一眼,剛才垂眸沉思的複雜還沒有褪去,很明顯地被姬清看眼中,讓知道這個男人剛才也許是在通過看另外一個人。
這個想法,莫名讓姬清覺得有些不自在。
“嗯。”蘇言應了一聲,不過卻並沒有答應,“我還有些事要和姬老太爺代,也要去一趟姬府。”
“可……”
“如果你一個人歸家,也許還要麵臨姬府的盤問,有我出麵替你解釋作證,你也能省得麻煩。”蘇言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極為的關切,“再者,我也的確有要事。”
“什麽事?”
蘇言,“……”
見到蘇言一時間想不出借口而略微有些發愣的模樣,姬清抿一笑,“那就多謝你了。”
一開始並不願意麻煩蘇言,可蘇言如此設地為著想,要是一而再的推,反倒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吳家軍的吳用也好,蘇言也好……都可以算得上是的恩人,以後,會找機會回報的。
姬清向來不是一個矯的人,便應下了。
有蘇言親自登門,姬老太爺自然不會在客人麵前對姬清多做為難,在蘇言送上了兩枚大衍靈丹之後,更是笑得胡子都一一的,非常滿意。
將蘇言送出門,姬清再次出聲道謝,“這次多虧你了。”
“理應如此。”蘇言輕輕點頭,想到了某件事,又轉而問道,“過上一陣測試靈殿便會開放,你需要嗎?”
姬清一愣,“需要的。”
如今這十五歲還沒有啟靈,並不是因為沒有靈,而是因為差錯之下一直沒有能功測靈,不知道靈的況,姬府自然也不會為安排啟靈。
要知道,浩渺大陸上靈師極為尊貴,而蒼炎國如今更是沒有一名靈師坐鎮。
“那我為你留一塊。”蘇言說道。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會。”蘇言笑著搖頭,找了一個借口,“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可以將我現在的善意看一種下注,以後若我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隻要不違背你的本心,還請你能出援手。”
“好的……”姬清忍不住又失笑出聲,“可我現在還是普通的閨閣子一個,還真不知道能幫上你什麽忙。看來,為了以後能還恩,我也得努力才是。”
“我相信你。”蘇言清雋黑眸落在姬清白皙俏麗的側臉上,卻守禮地並沒有盯著看,而是很快移開視線,“那我先走了。”
“嗯。”姬清點頭。
看著蘇言離開的背影,姬清心頭倏地浮起一陣極為複雜又突兀的緒。
好像……自從遇到了這個人之後,並不算順遂,到桎梏的人生似乎開始變得順暢起來了呢。是重生為人為帶來的好運,還是因為這個人?
忍不住出一個淺淺笑意,姬清回進姬府。
……
將手中的書信放在書桌之上,坐在紫檀木椅上的蘇言合上眼眸,凝神靜思起來。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他重生歸來的這個世界和之前並不一樣。至,一月一來的追蹤查探表明,蒼炎國中拓跋烈的人有幾個,但卻無一人的高相貌和拓跋烈相似。
至於其他三國,他也在派人查探之中,不過結果也不容樂觀。
不僅如此,蒼炎國的整個皇室都有著細微的變,其中最讓蘇言心複雜的便是真寧公主如今好端端地活著,雖然已經嫁人生子,但是卻依舊年輕貌,可見生活得十分的幸福。
沒有了真寧公主被遠寒俘虜而去的變數,如今蒼炎國皇室的二皇子並不是拓跋烈,而是拓跋玉。和上一世不同,這一世沒有了拓跋烈的強大勢力,蒼炎國的皇室比上一世要得多,皇子們之間因為勢均力敵而爭奪越發激烈……
很多事和上一世一樣,很多時候又和上一世不一樣。
蘇言突然明白了姬清當初那種覺。
當知道重生在別國一個小姑娘上,擁有了一個新的份的時候,一開始是迷茫的,然後……逐漸從迷茫之中發出一種欣喜。
激上蒼,讓再次擁有了生命。
當初的姬清被柳家那樣殘忍對待過後,甫一重生又遭遇到失的痛苦,其實對於一個被柳家困在高牆之中,心思純淨猶如一張白紙的來說,是極為難過的。
好在格倔強不服輸,而差錯占了子的拓跋烈又傾心相待,這才將悲劇變了喜劇,也沒有讓在仇恨之中沉淪下去。
這一次……並沒有遭清白被毀的痛苦,應該會過得好一點吧?
想了想,蘇言發現自己已經有三十五日沒有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明日便有一個機會,他要去給送測試靈殿的號碼牌,真好。
……
翌日。
蘇言上午便匆匆趕到了姬府,輕鬆從高牆之外翻過,穩穩落在姬清的小院之中。
姬清正在給院牆底下的薔薇花澆水,猛然見到一道青影從天而降,驚得幾乎低呼出聲,好在很快便認出了蘇言的份,這才將中那一聲驚呼給下去,雙眸發亮地看向蘇言。
眼看著測靈大殿就要開啟,他應該是來送號碼牌的。
果然。
蘇言將手中的木牌遞過去,“第一日的牌子,最後一個。”
“嗯?”姬清疑地接過,“最後一個?”
“是。”
“你為什麽不選一個靠前一點的時間呢?”
“……我擔心你不方便出門。”蘇言開口。
他當然不能說,他知道姬清有可能會弄出大靜,若是最後一個人,測試靈殿便沒有那麽多人,離開也方便一些。
隻不過……他也有些猶豫。
曾經姬清是在測試靈殿九層才獲得了歸元界還有不悔老人的傳承,當初是拓跋烈帶進九層的,他不是皇室中人,自然沒有進靈殿九層的權力……這一次,他要尋機帶進其中嗎?
避開守衛的耳目還好說,可他有什麽樣的借口,帶著進一個私的環境呢?
會不會,覺得他別有用心?
蘇言向來是一個心思縝的人,但第一次將這樣縝的心思用在上麵,這種滋味很新奇,也很讓他沉迷其中。
“想要出門的確不太方便。”姬清無奈了。
不過,很快又想到了辦法,“也沒事的,你不知道吧,春曉現在對可聽我的話了,那一日我可以翻牆離開,讓春曉扮我的樣子呆在屋子裏便好。”
“你要怎麽翻牆?”蘇言看了看高有三米多的院牆,勾淺笑。
姬清,“……”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有難度呢。
“沒事,我總會找到辦法的。”
“還是我來接你吧。”蘇言清冷的聲音說道,“那一日我左右也是無事,來你這裏走一趟也不過是順路。”
“真的順路嗎?”姬清眨了眨眼睛。
蘇言,“……”
他很想說真的。
可順路要順上小半個時辰,似乎也有點牽強,為了以後不被拆穿,他現在不想輕易說出謊言。
再說,他不想騙他。
心思很複雜,蘇言卻並沒有再開口。
見到他這踟躕的模樣,姬清忍不住角微翹,白皙俏麗的臉上揚開笑容。
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
到了測試靈殿開放的日子,蘇言約莫到了半下午才過來姬府。
他有些窘迫,倒是姬清大大方方地說道,“蘇公子,還請你帶我……額,帶我翻牆吧。用靈力卷著我就好,我不介意的。”
“好。”蘇言點了點頭。
雖然姬清這麽說,可蘇言卻並沒有用靈力卷著,而是僵地牽起了姬清的手,帶著很快便落在了院牆的另外一邊。
等到一落地,他便及時鬆開了手,清俊的麵容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如果不是看過他文雅冷靜的樣子,姬清隻怕要以為他是一個竇初開的男子,對心有慕。原本對蘇言的突然之舉有些詫異,可是現在見到他一副比還要赧的模樣,倒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蘇言輕咳兩聲,提步朝著前方走去。
“笑你比我還害。”姬清的話口而出,很快覺得不太妥當,說出這話不僅有些不大矜持,反倒像是在調戲蘇言一般,頓時臉一紅解釋道,“那個……我是說,其實我也有點害……不對不對,是我想說,事急從權嘛,雖然我們也不是很,可我自己爬牆可能要爬上許久,這會耽誤很多時間,這樣的接其實也沒啥……哎,也不是沒啥,這個……”
說道最後,姬清把自己給繞暈了。
等歇了下來,一抬眸便撞蘇言幽遠清雋的黑眸之中,他眼裏盛滿了溫的漣漪,像是的水一般將給包圍起來。
不突兀,又那麽雋永。
人一下便恨不得溺死在他溫眸之中。
姬清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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