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魚看著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心一片。
因為你值得。
甜甜的“哥哥”,碎了他的心,讓他隻想一心一意地嗬護好,不讓煩憂,隻願時時都能看見燦爛笑。
“烤吃也不我!”燕淙大呼小地跑來,“忘了我替你挨了一頓打嗎?賀姮,你太不仗義了。”
姮姮擺擺手,宮人們便放他近前。
燕淙一邊數落姮姮一邊坐下,不客氣地抓過公筷夾送到裏,被燙的直吐舌頭還大吃大嚼。
吳魚眉頭微皺,低聲對後伺候的宮道:“麻煩姑娘去取雙幹淨的筷子來。”
宮忙稱是。
燕淙並沒有察覺到“幹淨的筷子”這幾個字裏蘊藏著機鋒——這是暗暗指責他上來就用公筷,依然如故,大快朵頤。
“你是從來沒吃過鹿嗎?”姮姮道,“你這般吃東西,不會挨打嗎?”
“我大哥又不在。”燕淙撇撇,“你這鹿是馴養的吧,質鮮;我們那裏的鹿,都是野生的,幹而柴,還有一子腥味,難吃。還有新鮮鹿,回頭給我帶塊走,回去帶給我嫂子。”
流雲現在已經是團寵,非但燕川,燕淙都已經習慣地把好東西劃拉給。
姮姮笑罵:“姨母把你們送來,是打秋風的嗎?你們大蒙揭不開鍋了?表哥你總天天蹭吃蹭喝,臉皮越來越厚了。”
“我臉皮厚?這頓原本就是你欠我的!”
姮姮這鍋背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怎麽又欠你的了?”
燕淙一邊吃一邊道:“你查出了元兇,我哥回去又罵了我一頓,說我還不如你;我說我要是趕上你,那還不得把他拉下馬?”
這話沒錯吧?都是大實話!
可
說真話太難了,燕川還是收拾了他一頓。
姮姮樂不可支:“活該!誰讓你那麽欠了!”
吳魚見隻顧說話,默默地從盤中挑烤得最
部位,用公筷夾到的碗裏。
“哥哥你吃。”姮姮忙護著碗,“我夠了,吃飽了。你隻顧照顧我,自己沒吃多。”
兩人正在互相謙讓間,傻白甜燕淙飛快地從姮姮碗中把鹿夾走:“不吃給我吃,別浪費。”
姮姮:“……” 吳魚:“……”
燕淙吃過飯,想著回去送鹿,同時在燕川麵前邀功,拿了鹿便走了。
姮姮對吳魚道:“哥哥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樣。”
吳魚言又止。
背後說人閑話,有違聖人教誨。
可是這個大蒙二皇子,實在令人不虞。
他就擔心長此以往,耳濡目染,姮姮也被他帶得這般魯。
最終他沒忍住,斟酌著開口問道:“不知道二皇子什麽時侯離開?”
姮姮自然看出來了吳魚的意思,忍俊不道:“他還得留下幫我吸引我大舅舅的注意力呢!我大舅舅看見他,就會覺得我也不是那麽不可救藥了,哈哈……”
吳魚:“……太傅對殿下,很苛……嚴厲嗎?”
“特別嚴厲。”姮姮有些憂傷,“我倆可能八字不合。明天開始就要上課了,嗚呼哀哉!”
實在是拖無可拖,再也不能逃避了。
“當務之急,是得盡快讓我外婆進京。”自言自語道。
外婆來了,秦妤來了,那個很興趣的黃一手也就來了。
“黃一手?”吳魚重複著道,“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是吧,真的厲害據說,我恨想讓他給我算一算啊。”
吳魚笑道:“殿下想讓他算什麽?”
雖然麵上帶著笑意,他心裏卻是有幾分心疼的。
有所擔心有所求,有心理負擔,才會想著去算命。
這些本不應該是這個年齡所應該承的。
“算算我有幾個皇夫呀!”姮姮笑瞇瞇地看著他道,眉眼彎彎,眼神中出靈的狡黠,冰雪可。
吳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劇烈咳嗽半晌,咳嗽到臉都紅了,艱難地道:“殿下您這想法,真是,真是……清新俗。”
“哈哈哈哈,哥哥你想說的是驚世駭俗吧。”姮姮大笑不止。
吳魚卻不愧姮姮對他的讚賞和親近,溫和地道:“殿下既然這般想,定然是有原因的。”
姮姮掌道:“哥哥真是我的知己。”
別人聽見都隻嘲笑,即使上不說,心裏也這般想;父皇都隻覺得是小孩子胡鬧,隻有吳魚認認真真問原因。
決定以後都要對哥哥很好很好,對得起他對自己的信賴和關心。
“……那些大臣們天天聒噪得很,總埋怨我父皇不肯廣開後宮,開枝散葉。”姮姮大眼睛眨呀眨呀,充滿了嘲諷,“所謂父債子償,沒有兒子,我來償!我養幾十個皇夫,讓他們心滿意足,堵上他們的,讓他們再喋喋不休,哼!”
吳魚哭笑不得地道:“殿下您真是……何必和他們置氣呢!他們就是再不高興,也是您的臣子。”
“對!”姮姮叉腰,“我母後說,就要看他們看不慣我,偏偏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吳魚:“……”
皇後娘娘也是彪悍。
再往上說,蘇夫人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為了讓黃一手盡快來,還是早有打算,姮姮在李旭事件平息後不到半個月,幹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真是震撼朝野外,毫不誇張的大事。
把之前和皇上提起的關於兵權之事,徹徹底底做實了,引起了極大的反應。
要知道,兵權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極為敏的。
皇上去年卸了小蘿卜的兵權,眾人已經惴惴不安。
但是後來小蘿卜也沒什麽反應,陸棄也沒反對,眾人便想,定然是皇後娘娘給娘家遞過話才按下去。
誰不知道,皇後娘娘乃是秦國公的掌上明珠,被寵要遠遠甚於兩個弟弟。
這種用事,也就秦國公能幹得出來了。
可是這件事難以複製,你想別人的兵權,別人能老老實實站著挨打?
顯然不能。
而且皇太失心瘋一樣,沒有挑個柿子投石問路,而是直接了實力強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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