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本就當不了師尊的接班人,更沒法扛起九宗的重任,找到這些缺點,應該很高興的和師尊打小報告才是。
但可惜的是,在找到這些缺點的過程中,早已不知不覺淪陷在了其中。
那個年輕劍俠,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邊人。外人看來,這些是缺點,是沉迷、無大志;而作為邊人,能到卻是萬般寵集與一,是無與倫比的安全和被溺的好。
至今記得,那天月圓夜,和左凌泉坐在宮殿的屋脊上,中間擺著小案,一起喝著小酒,彼此都是微醺。
在笑,笑的很好看。
左凌泉愣愣著,一直坦然自若的目,出現了一躲閃。
那時就知道,這個混小子,看上了。
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沒點破,可能當時的自己,心底也出現了一抹難以描述的悸吧。
便是如此,起頭時不掐掉,種子種在了心里,便斬不斷了,是如此,師尊也是如此。
以前讓姜怡在宮里幫忙,跟著出門游歷,其實沒抱著不當人家的念頭,只認為自己是正常出差。
但能跟著一起出門,心底的潛意識里,就已經是期出門后發生點什麼,把這段緣繼續下去,看能不能開花結果了。
而后第一次到了左家,是徹底沉淪的最開始。
父母離世的很早,師尊是個好師尊,但和梅近水不一樣,不像個慈的娘親,更像是但不會說出口的嚴父,自格孤僻,本不知道什麼是家的溫暖。
住在左家養傷的那些日子里,左夫人每天早上都端著一碗湯過來,噓寒問暖,眼中的喜歡和寵溺,直擊心底的最深。
心中所想,也是從那時起,從想當九宗繼承人,徹底變了想當左家的好兒媳婦。
左夫人給的鐲子,是最珍重的東西,時時刻刻戴在手上,沒事就顯擺,抱的便是‘婆婆更喜歡我’的小媳婦心態。
上靈燁抬起手來,了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簌簌江風吹拂著華長,金紅夕灑在了明艷人的側臉上,澄澈雙眸較之初見時的孤高與淡漠,多了濃濃的人間煙火氣,看起來便像是憑欄月思念郎的小人。
“喵~……”
白貓抬起腦袋,下放在靈燁的手腕上,向天邊的半紅日。
上靈燁了白貓的腦袋,也看向了遠方的斜,正神游萬里之際,眼前忽然一黑,被一雙手捂住了雙眸。
“猜猜我是誰?”
上靈燁回過神來,有些無語:
“有意思嗎?”
左凌泉滿眼笑意,松開捂住靈燁眼睛的手,等回頭打量時,就在紅艷如火的瓣上親了口:
“姜怡們都在棲凰谷參觀,寶兒大人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發呆?”
上靈燁抬手把白貓丟出了飛檐,帶起兩聲“喵喵?”,背靠團團雕像,向左凌泉:
“當徒弟的要孝順,師尊都爬不起來了,我自然要在跟前陪床。”
?
左凌泉略微知,發現玉堂就躺在下面的閨房睡覺,也不知是不是被拾掇的還沒緩過來,都不管靈燁以下犯上的調侃,翻了個裝作沒聽見。
左凌泉也不敢跟著調侃堂堂大人,在旁邊坐了下來,握住靈燁的手:
“這幾天陪著玉堂回了老家一趟,等趕回來都到大丹了,都沒來得及陪你走走,要不要出去逛逛散散心?”
上靈燁眨了眨眼睛:“去哪兒逛?”
“隨便逛唄。”
左凌泉神兮兮的勾起角,然后就拉著靈燁站起來,抬手在面前的虛空輕輕一劃,空間便左右分開,出了一道‘門’。
上靈燁瞧見門后,是一片廣袤天地,略顯訝異:
“里面什麼地方?”
左凌泉微微附,直接摟著靈燁的兒,把背在了背上,猶如時長河的仙界至圣,空間裂口,緩步行走于虛空之間,看著腳下山河變幻:
“仔細想想這是哪兒。”
上靈燁距離忘機還有一步之遙,驗這種仙帝周游萬界的神通,還有點不好適應,摟著左凌泉的脖子,免得墜無盡虛空,低頭仔細觀下方萬復蘇的大地。
等著走了一截,慢慢看到了一個海邊的小鎮,鎮子房舍千間,有很多俗世的依仗隊停在外面,遠的海上還有個月牙形的小島,有很多人聚在哪里,看起來在舉行什麼祭祀活。
上靈燁仔細辨認似曾相識的面孔,略顯意外:
“這是我們第一次落的那方天地?那個姓姜的,真把世平了?”
左凌泉微笑道:“有寶兒大人留下來的兵書、治國之策,想要平定一方世還不簡單。”
上靈燁回想了下:“這地方不是沒靈氣的嗎?我記得你的能吃一頭牛來著。”
“據我觀察,這地方應該是九洲天地的‘衛星’,存在時間并不長,估是九洲天地失去平衡后飄,從無盡太虛中捕獲的小世界,因為有點規模,沒被扯碎變九洲天地的養料,但靈氣被干了。現在天地恢復平衡,九洲自給自足,此地自然開始靈氣復蘇,不過天地演變的速度很慢,估得三五百年才能瞧出點效果。”
上玉堂微微點頭,想了想詢問道:
“那以后小天地的人,是不是能破碎虛空,飛升到九洲天地來?”
“據玉堂說,上古時期就有從不知名小天地莽出頭的修士,天資悟極其夸張,但數量極,幾百年不一定有一個,都是仙門爭搶的香餑餑,長生道斷絕后就不見了,以后可能還會出現……”
左凌泉說了兩句后,又道:“修行道不能沒秩序,不設限養出的‘蠱王’,厲害歸厲害,但善則是救苦救難的圣人,惡便是一場天地浩劫,不能不提防。回去后,還得和玉堂商量下,派個人常駐這里,給此地生靈灌輸正道理念……”
上靈燁聽著這些安排,想了想道:
“說起來,你現在還真像個神仙,居于天宮之上,給人間浮世引路,人間卻永世不知你真名,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明’嘛。”
左凌泉輕輕笑了下:“所以說神也好仙也罷,本質的都是人,只不過距離太遠站的太高,才被人神化。要是此地人知道,他們敬畏的神明,是個無所不、無孔不的老胚,恐怕會當場自閉。”
上靈燁眉頭一皺,屈指在左凌泉腦袋上彈了下:
“仙人就要有仙人的樣子,別說這些混賬話。”
左凌泉呵呵笑了聲,背著靈燁,走過無數大小天,看遍了人間浮世,又回到了九洲天地,來到了劍皇城附近。
麒麟天崩塌,大地和劍皇城融合,變了一片山石夾雜沙漠的古怪陸地;隨著天道復蘇,原本荒涼的中洲,開始迅速變化,雨水常年不歇,沙漠化為青山綠野,四可見正在修建的宗門和渡口。
左凌泉在天地間閑庭信步,最后在一個青山綠水的小山頭附近停下來,抬手掀開山石砂土,出了下方的一個山裂口。
上靈燁瞧見這個山裂,臉便是一紅,畢竟這使是開瓜的地方。
“你帶我來這兒作甚?”
左凌泉落在‘房’里,把靈燁放下來,面對面站著:
“還記不記得當年咱們說過什麼?”
上靈燁眨了眨眼睛:“過去這麼久,我怎麼會記得。”
左凌泉就知道會如此,他抬手了下靈燁的臉頰:
“當年說過,咱們誰強聽誰的,寶兒大人就這麼忘了?”
上靈燁顯然不想承認‘彼此攻守之勢異也’,想了想,顧左右而言他:
“哼~翅膀了就開始兇我是吧?”
左凌泉自然不會兇寶兒大人,他摟著靈燁的腰,笑瞇瞇道:
“把手絹給相公。房后,手絹都是要給相公的,玉堂都給了。”
“師尊還不是我給你要來的,不然你敢要?”
上靈燁輕輕哼了聲,不過現在完全不是相公對手,這荒山野嶺的,要是頂撞兩下,相公肯定反過來頂撞,讓和師尊一樣神志不清搖搖晃晃走回去。
所以上靈燁遲疑了下,還是掏出了珍藏的手帕,放到了左凌泉手里:
“滿意了吧?”
左凌泉笑眼彎彎點頭,把小木箱拿出來,珍重擺在其中。
上靈燁微微翻了個白眼,本想做出嫌棄的小模樣,但余看去,卻發現一張繡著梅花的手絹,放在最前面、最顯眼的位置……
??
上靈燁雙眸微瞪,抬手就掐住了左凌泉的腰眼:
“好啊你。喜新厭舊是吧?師尊的手絹都放后面,梅近水的放在第一個,你啥意思?”
“嘶——”
左凌泉了口涼氣,眼中也有意外,被近水糟蹋完,他人都是蒙的,還真沒來得及注意這些細節。
如今被靈燁逮個正著,左凌泉也不好把鍋往媳婦上甩,只能著頭皮道:
“我錯了我錯了,都是隨手放的,哪有什麼先后,你看,我這不是把寶兒大人放在最前面了。”
說著把疊好的手絹,放在了前面,端端正正擺整齊。
上靈燁見此才滿意,抬手把師尊的手絹也擺在了前面,想了想,也沒忘記姜怡、清婉、靜煣這仨老搭檔。
左凌泉看著這吃醋小媳婦的模樣,搖頭輕笑,被瞪了下后,又做出正兒八經的神,等到靈燁滿意了,才把視若珍寶的小木箱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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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一銀月掛在棲凰谷的上空,天地清幽,只余竹葉的沙沙聲響。
吳清婉在木屋里,換好了左凌泉最喜歡的黑吊帶,和同調的鏤空花間鯉,把人的韻味展現到了極致,然后又在上套了一件白潔素雅的長,遮的嚴嚴實實,臉上不施黛,看起來就好似端莊保守的系長輩。
收拾完之后,清婉對著鏡子左右轉,又上下踮了踮腳,確定凌泉扛不住一息時間后,才滿意點頭,出門走向了不遠的水簾。
路上轉頭看向下方的那件小院,回想起當年在同樣月下,壯著膽子走過去的場景,吳清婉臉不易察覺的紅了下,但想到之后差點被玩壞的不堪回首,又是眼神兒微兇。
踏踏——
思緒飄忽間,已經來到了水流后的府。
府依舊擺著那張修煉多次的玉床,不大的石室一眼去,每一都能讓人回想想起當年被欺負時的場面。
吳清婉來到玉床邊坐下,左右看了看幾眼后,從玲瓏閣里取出了當年做的眼罩,回想起當年自己不讓左凌泉看的場景,只覺的自己好傻,明明是自己吃虧,事后竟然還覺得凌泉聽話。
吳清婉看向石室外,見凌泉尚未回來,想了想,取出了天遁牌,湊到跟前小聲道:
“姜怡。”
“嗯?小姨,怎麼啦?”
“你……你懂得。”
“……”
天遁牌那頭自然明白了這暗語的意思,沒了回應。
吳清婉笑了下,又覺得自己好不正經,重新擺出了端莊長輩的神。
等待沒多久,姜怡尚未打扮好,兩道人影就落在了水簾外。
左凌泉滿眼笑意,直接走了進來,上靈燁則是在門口打量,眼神意味深長:
“這地方倒是清凈,清婉,你以前就是在這里姜怡相公?”
吳清婉端莊神微微一沉:
“不進來就出去,總比你趴在桌子上那啥強。”
“你又不是沒趴過。”
上靈燁笑盈盈走進石室,來到清婉旁邊坐下,稍微試了試,覺得有點,就取出枕,擺好位置,然后抬手去解清婉襟。
清婉把襟一捂,蹙眉道:“你猴急什麼?都不知道先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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