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有些疑點，」哈利坐下后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難說，」瑪娜說。哈利出疑的神，彷彿嘆了口氣。「像佩爾那種長期吸毒的人，大腦已到嚴重損傷，很難看出他們本來的個，想獲得吸毒快的衝蓋過了一切。」

「這我了解，但我的意思是……對悉他的人來說……」

「我恐怕幫不上忙。你可以去問佩爾的父親，看看他兒子的真正個還剩下多。他父親來過這裡幾次，想帶他回去，最後還是放棄了。他說佩爾開始在家裡威脅他們，因為佩爾在家時，他們會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鎖起來。他請我關照他兒子，我說我們會儘力，但沒辦法承諾奇跡出現，當然我們也沒給出承諾……」

哈利觀察瑪娜，臉上只是呈現出社工人員常見的心灰意冷。

「這種覺一定糟了。」哈利抓了抓。

「對，只有吸毒者才能了解這種覺。」

「我是說為人父母的覺。」

瑪娜沒有回答。一名穿破菱格外套的男子在隔壁桌坐下，打開明塑料袋，倒出一堆乾燥的煙——說也有幾百個，蓋住了另一名男子拿著捲煙紙的骯髒手指。

「聖誕快樂。」穿外套的男子咕噥說，又踏著毒蟲老邁的步伐離去。

「這案子有什麼疑點？」瑪娜問。

「樣本沒驗出毒品。」哈利說。

「所以呢？」

哈利看了看隔壁桌的男子。他急於卷一煙，但手指不聽使喚，一滴淚珠從褐面頰上滾落。

「我對吸毒的快有一些了解，」哈利說，「他有沒有欠錢？」

「不知道。」瑪娜的回答十分簡單，簡單到哈利已經知道他下個問題的答案。

「但說不定你……」

「沒有，」道，「我不能過問他們的事。聽著，他們都是沒人關心的人，我來這裡是幫助他們，不是來為難他們的。」

哈利仔細觀察瑪娜：「你說得對，很抱歉我這樣問，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謝謝你。」

「我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問吧。」

「如果……」哈利遲疑片刻，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不會欠考慮，「如果我說我關心他，你會相信嗎？」

瑪娜側過頭，打量哈利：「我應該相信嗎？」

「這個嘛，我正在調查這件案子，而每個人都認為這只是個沒人關心的毒蟲犯下的常見自殺案。」

瑪娜沉默不語。

「這裡的咖啡很不錯。」哈利站了起來。

「不客氣，」瑪娜說，「願上帝保佑你。」

「謝謝。」哈利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耳垂居然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