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姓名是……？」服務生問道。他低聲說了。

服務生出細長的手指，在訂位簿上，然後停下。

「找到你了。」服務生用藍眼眸直視著他，直到他覺自己臉頰發燙。

這家餐廳看起來不像高級餐廳，除非他的心算退步，否則菜單上的價格簡直讓他無法置信。他點了面和一杯水。他了。他的心跳平靜而正常。餐廳里其他客人正在談笑，彷彿沒什麼事會發生在他們上。他總是覺得意外，自己上竟然沒散發寒氣、腐臭味或黑芒。

又或者只是沒人注意到而已。

外面市政府的時鐘敲了六下。

「這家店很不錯。」西婭說著環顧四周。餐廳部擺設整齊，從他們的位子可以看見外面的人行道。藏式音箱里流瀉出輕的新世紀音樂。

「我希今天會很特別，」約恩細看菜單，「你想吃什麼？」

西婭很快看完一頁菜單：「我得先喝點水。」

喝了很多水，約恩知道這與糖尿病和的腎臟有關。

「很難選擇，」說，「菜單上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好吃，對不對？」

「可是不能每樣都點。」

「對啊……」

約恩吞了一口口水。話就這麼口而出。他看了西婭一眼，並未發現。

突然，西婭抬起頭來：「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約恩不經意地問。

「菜單上的每一樣，你是想說什麼，對不對？約恩，我了解你，到底是什麼事？」

約恩聳了聳肩：「我們說好在訂婚之前，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對方，對不對？」

「對。」

「你確定你什麼都說了嗎？」

西婭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確定，約恩。我沒跟別人在一起過，沒有……那樣在一起過。」

但他在西婭眼中看見某種東西，臉上浮現出他不曾見過的表——角，眼神黯淡下來，彷彿圈關閉。他無法阻止自己往下問：「也沒有跟羅伯特在一起？」

「什麼？」

「羅伯特，我記得有一年夏天你們在厄斯古德調。」

「那時候我才十四歲，約恩！」

「所以呢？」

起初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接著的心似乎劇烈翻騰，關起心房，把他擋在外面。約恩用雙手握住的手，傾向前，輕聲說：「對不起，對不起，西婭，我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可以當我沒問過這些話嗎？」

「可以點餐了嗎？」

兩人抬頭朝服務生去。

「我要新鮮蘆筍當前菜，」西婭說，並把菜單遞給服務生，「主菜是慢烤牛排搭配味牛肝菌。」

「選得好。我可以向兩位推薦店裡剛進的紅酒嗎？口醇厚，價格合理。」

「很不錯，但我們喝水就好，」西婭出燦爛的微笑，「很多很多水。」

約恩看著，心中佩服藏緒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