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雅特瞥了哈利一眼，他猜這意思可能是說西婭現在對子彈的位置一點也不興趣。

「反正約恩沒事，只是輕微昏迷，醫生說要暫時觀察一段時間。」

「好，我可以進去看他了嗎？」

「當然可以，」貝雅特說，「不過我們也希你看一下這些照片，並告訴我們你有沒有見過這些男人。」從文件夾里拿出三張照片，遞給西婭。伊格廣場的照片被放大，使得人臉看起來像是由黑白小點構的馬賽克。

西婭搖了搖頭：「太難分辨了，我本看不出他們長得有什麼不一樣。」

「我也是，」哈利說，「但貝雅特是面孔專家，說照片上的兩個人不是同一個。」

「我覺得是這樣。」貝雅特更正說，「而且剛剛那個人跑出歌德堡街的時候，差點把我撞倒，在我看來，他也不像這兩個人。」

哈利愣住了，他從來沒聽過貝雅特在這種事上表示疑。

「我的老天，」西婭低聲說，「他們到底有幾個人？」

「別擔心，」哈利說，「我們已經派了警察守在門口。」

「什麼？」西婭雙眼圓睜，哈利這才驚訝地發現，竟然沒想到約恩躺在伍立弗醫院也可能會有危險。

「好了，我們進去看看他怎樣吧。」貝雅特用和善的口吻說。

是呀，哈利心想，把我這個白癡留在這裏，好好反省待人接的道理。

走廊一頭傳來奔跑聲，哈利循聲去。

原來是哈福森正曲折地穿過病人、訪客和護士，鞋底啪啪作響地朝哈利奔來。他在哈利面前停下腳步，氣吁吁地遞出一張紙，上面印有不均勻的黑字跡，紙是亮面的。哈利一接過來，就知道它來自犯罪特警隊的傳真機。

「這是旅客名單的一頁，我一直打電話找你……」

「醫院不能開手機，」哈利說，「有什麼發現嗎？」

「我順利拿到名單了，也發給了亞歷克斯，他立刻幫我們查出其中幾個乘客有輕微犯罪的前科，但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只不過有個地方有點奇怪……」

「哦？」

「兩天前有位旅客抵達奧斯陸，原本要搭昨天的班機離開，可是卻把機票延到今天。這個人克里斯托·史丹奇，但是他今天又沒出現，這很奇怪，因為他買的是特價機票，沒辦法改簽其他航班。名單上寫著他是克羅地亞公民，所以我請亞歷克斯去詢問克羅地亞的國家登記。克羅地亞不是歐盟員，但他們很希加歐盟，所以非常配合……」

「說重點，哈福森。」

「克里斯托·史丹奇這個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