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問：「以前可曾有人拐或是劫持過你？」

「回老爺，從未曾有過。」牡丹小聲答道。

「牡丹小姐自己猜來干這等事的會是你客中的哪一位？」

牡丹惘然著狄公，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答道：「奴婢委實不知誰會暗中行使此等勾當。我被賣來行院只有一年，見短識薄，際極，我識的幾個客都是本分和善之人，決不會行此無恥犯法的勾當。」

「牡丹小姐，你除是在行院裏接客還出去館墅、府第唱堂或酒樓舞院裏應酬？」

「噢，不，不，奴婢不會吹彈，也不會跳舞，故從不曾應邀去唱堂，但偶爾也跟隨行院裏的行首班頭出去應酬夜宴，替們梳妝更，外面服侍。」

「好吧，牡丹，你就將這兩個月來你應酬的大小筵宴的日子記憶一遍，都有哪些人參加，能說出麼？」

牡丹沉思半晌，報出了一大串筵宴日期、人——柯元良、卞嘉甚而楊康年的名字都不止一次報出。牡丹還記起郭明也以嘉賓的份出席過一次小小的宴會，那宴會是由本地生藥行會發起的。

狄公道：「客人們有誰對你特別留意或深興趣？」

「老爺，奴婢並不記得有什麼人留意過自己。那些名流富商、財主闊爺只是與行首班頭們調笑取樂，哪有閑工夫來與我廝纏。當然他們也都給我賞錢，有時數目還不。」

「牡丹小姐可聽說過董梅、夏這兩個名字？」

牡丹想了一想，搖了搖頭。

狄公對紫蘭小姐的大義勇為再表謝意，又好言安了牡丹小姐一番，便宣佈退堂。

紫蘭小姐告辭狄公徑直走下公堂。牡丹向狄公再三跪拜，尾隨紫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