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室逃俱樂部上班。”李閒回答道。

“是不是商貿大廈那個俱樂部？”

李閒點頭。

“那個地方我去過一次。前幾天，我爸在網上給我定了一張‘鬼屋逃生’的門票，說我心不好，讓我去排解排解心裡的力。”林薇笑道，“結果把我嚇得半死。”

李閒一聽便明白了，老者在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在考察自己了。

剛聊了一會兒，老者便在樓下他們開飯了。

老者果然好廚藝，雖是簡單的牛麪，卻香味俱全，甚是人。

三人一人一碗，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這是李閒死後吃的第一頓人類的飯食，看起來很好吃，聞起來也很香，但吃在裡卻索然無味。

見老者一直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李閒知道，這是表現給林薇看的。

於是他也大吃起來，邊吃邊說：“好吃！”

等李閒吃完，林薇立即起幫他盛飯：“既然你這麼喜歡吃，那就多吃一點！”

“不要了，不要了，我已經飽了!”李閒連連擺手。

老者也忙替他說話：“我們今天在外面已經吃過一些了……”

飯後，林薇打過招呼，回自己房間裡休息去了。

老者帶著李閒來到書房，這才歉意道：“你的肚子現在覺怎麼樣？”

“沒事。只是稍脹而已。”

“這是你轉化後第一次吃飯，所以我不敢多做飯菜，只做了牛麪。但要消化掉這小小的一碗牛麪，至需要一錢氣。”老者搖頭嘆道，“所以我們在人羣裡扮人，其實是一件很奢侈的行爲。”

“但每天能陪家人吃飯，卻是多財富也換不來的。”李閒說道。

“正說到我心裡去了！”老者拍拍李閒的肩，“今天讓你的肚子了委屈，我請你喝酒。”

“喝酒？那和飯有什麼區別？”李閒著又脹又墜的肚子，實在不想再往裡面裝任何的人類食了。

“這可是地府特供，尋常半鬼是喝不起的。”老者笑著從書架後面的隙裡，掏出了兩瓶紅泥封著的陶製酒瓶，衝李閒晃了晃，笑道，“連我也僅剩這兩瓶了。”

“這和尋常的酒有什麼不同嗎？”李閒好奇地接過那酒瓶，只見上面畫滿了奇怪的符號，晃的時候，裡面悶悶的，並沒有聲響。

“免得讓薇薇聽到靜，我們到竹林裡去喝吧，這個時候的千山公園已經封閉了。”老者說完，將調到虛無狀態，直接穿過書房的牆壁，踏空進了千山公園的上空。

李閒捧著兩瓶酒，亦跟隨其後。

和他們上穿的那開過的服一樣，他們變虛無的時候，那兩瓶酒也隨之了虛無的狀態，除了半鬼，人類是看不到的。

兩人直接踩著竹梢，一路往前飛行，大約飛了兩百多米遠後，在林深，李閒看到了一個涼亭。

“我晚上經常來這裡發呆，很安靜的。”老者笑道。

兩人坐在涼亭裡，聽來晚風吹拂下的竹林刷刷作響，別有一番調。

雖是冬天，但李閒上的氣充足，倒也沒有毫的涼意。

老者將兩瓶酒打開，遞一瓶給李閒，笑道：“來，乾杯！”

兩人舉瓶了一下。

李閒舉起酒瓶喝了一口。裡面裝著的，竟然不是，而是極濃郁的氣，順著口腔一下子進了。

只喝了幾口，李閒便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這比人類的酒厲害多了——”

“當然。”老者笑著給李閒講起了這酒的製造方法。

有一種半鬼，每天晚上混跡於各個酒吧、飯店，專找那些喝醉的人吸取氣。

然後他們再把這種氣賣到半鬼酒廠，一兩這樣的氣，可以換取二兩正常的氣。

酒廠收集這種氣後，由專業的半鬼加以凝練提取，最後製造出這種堪比人類烈酒的鬼酒。

這種酒很貴，大部分半鬼都消費不起，多是通過特殊渠道供給地府裡那些真正的鬼的，以此來換取神符什麼的……

老者興致很高，頻頻和李閒杯。

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都有了些熏熏醉意。

“小夥子，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老者忽然說道。

“當然。”李閒早看出來了，老者今天請自己來這裡喝酒，必然是有重要的話要和自己說。

或許心中的種種疑今天就能解開了。李閒洗耳恭聽。

“其實我——”老者剛說到這裡，忽然聽到走路的聲音，只好停了下來。

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孩，正並肩走進涼亭。

“小於，今天我心不好，謝謝你肯陪我在園子裡散步。”那中年男人說道。

“劉主任，這是我的榮幸，”孩的聲音怯怯的，“可是這裡太偏僻了，心裡有些發呢。”

“怕什麼，這裡安全得很！我就是這公園的負責人，我還能不明白嘛。”中年男人說著，坐在了李閒的邊。

當然，他們都看不到老者和李閒。

“來，小於，坐我邊，聊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中年男人衝孩招手。

那孩直接朝著李閒的上坐了下來。

李閒怕吸到的氣嚇壞，忙閃讓開。

“這混賬東西沒安好心！”老者的話被他們打斷，本就有些不悅，又見那中年男人一雙眼睛滴溜兒直在孩上轉，越發生氣了。

果然，老者剛說完，那中年男人的手已搭在了孩的肩頭上。

“劉主任，你——”孩顯得十分別扭，卻又不好意思推開他。

“小於，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以後有什麼困難，記得和我說。你放心，只要你聽我的話，你肯定會是你們這批大學生中第一個轉正的。”

“謝謝劉主任。”

“咱們倆，別說客氣話。”中年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拿手輕輕地著的背，而且越越往下。

“我看不下去了！都是爲人父母的，欺負別人家的姑娘，就不怕遭報應！”老者對李閒說，“小夥子，你去教訓他一下，別讓他胡來。”

“嗯。”李閒也早看不下去了。

他徑直走到那中年男人後，對準他的脖子吹了口氣。

“好涼啊！”中年男人激靈了一下，有些警惕地扭過頭來。

李閒這個時候突然把調實狀態，半蹲下子，故意瞪大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