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殺儆猴
找曹夫人理論,良辰心中自是不急,小臉上還閃現過一竊喜,正要說幾句圓轉的話,門口便傳來了曹老夫人威嚴的聲音,“這是在幹什麼?”
俞筱晚暗喜,比旁人多出的一點優勢,就是知道外祖母今晚會到蓮香居來探,所以才要利用這個時機,給舅母吃點苦頭。
俞筱晚忙起迎上去,扶著外祖母的手進屋,輕地問道:“這麼晚了,老太太您怎麼過來了?”
曹老夫人拍了拍的手,視線在屋中轉了一圈,將一切瞧在眼裏,不聲地道,“我讓人熬了些安神湯,你趁熱喝下吧。”
俞筱晚謝了嗯,乖巧地喝下安神湯。
這麼一會子功夫,曹老夫人已經將事的大致經過問清楚了,當即發作道:“去將太太請來!”
不多時,曹夫人扶著大丫頭靛兒的手疾步來到蓮香居,髮上只簪了一白玉簪,顯然是已經準備歇下了的。還未及請安,就被曹老夫人劈頭蓋臉地責問,“這丫頭是你挑的吧?我倒要問一問你,怎麼挑的丫頭,聽主子說話,還不服管教!”
曹夫人張氏一路上已經得了訊兒,自是暗恨良辰不省事,面上卻要裝不知的樣子,訝異地反問道:“這丫頭居然敢聽主子說話?”隨即又轉而看向良辰,厲聲質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良辰雖然年紀小,卻是個人兒,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板子,更加要服著太太,才能暗地裏減輕罰。忙磕了個頭,將先前的話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又哭求道:“婢子並非不將表小姐放在眼中,只是聽說俞家的規矩是要杖斃,心中害怕,才說出那些混帳話,求老太太、太太、表小姐饒了婢子這一回。”
曹夫人恨聲道:“不單是我,就連老太太和爵爺,都是將表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疼的,我看你素日裏謹守規矩,府裏上上下下的都贊你聰慧,這才調你過來服侍表小姐,你居然頭一天就惹表小姐生氣!就應當按表小姐說的來罰,便是俞家規矩嚴酷些,你也只能生著。”
說完又拉起俞筱晚的手,再三表示將良辰由俞筱晚來罰。
俞筱晚忍了又忍,才強忍住將舅母的手揮開的衝。
舅母那一番話,裏裏外外都是在說良辰其實是個守規矩的,怎麼一來服侍你就鬧得飛狗跳的?是不是你太嚴苛了?還暗暗指責俞家的規矩嚴酷……
若換以前的俞筱晚,自然是輕易地饒過了良辰,可是現在不同,必須將良辰打發出去。
良辰比景的心眼兒要多得多,又是個巧舌如簧的,當初“作證”的時候,幾乎都是良辰在說話,俞筱晚看到良辰的臉,心中就有一團火在燒……雖然看到舅母時,亦是這般的,可是在不了舅母的況下,至要先除去一個,替自己消消火。
俞筱晚咬了咬紅潤的下,輕聲道:“舅母惜晚兒,晚兒萬分。家父是一方大吏,府中諸多朝廷中和地方上的機文檔,規矩自是嚴厲一些,府中丫頭僕婦從來不敢不經傳喚靠近主屋,故而娘方才才會有杖斃一說。良辰既是曹府的丫頭,又是舅母親自挑選的,自然自然不便用俞家的規矩來置,還是請舅母來置才妥當。”
說完,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頸。
你俞家還只是地方上的吏,就這般嚴格要求府中奴僕,爵爺為朝廷命,如何能放縱僕人隨意聽主子談話?這是想說我曹家沒有規矩麼?曹夫人暗暗惱怒,這些話,一句一句將自己頂到了牆壁上,上不去又下不來。而且,晚兒總說良辰是自己挑選的,挑個沒規矩的丫頭來服侍投親的孤,這不是指責我惡毒刻薄又是什麼?
這般小小的年紀竟就有了這麼縝的心思!
曹夫人又恨又慌,忙看了婆婆一眼,果然見極疼外孫的婆婆,皺著眉頭略帶指責地看著自己。這個婆婆可是個厲害的,爵爺幾乎對其言聽計從,自生下睿兒後,千般討好,才哄得婆婆歡喜,卻因為一個晚兒就生了自己的氣。
一口悶氣頓時湧上心頭,梗堵不快。曹夫人也知道速速置了良辰,就能重新討得婆婆的信任,可是置完了,再想將良辰留在晚兒邊卻是難事。倒不是說多喜歡良辰,而是良辰的年齡和心智都是最好的,換別人,只怕沒那麼容易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心思一轉,便歉意地道:“是我考慮不周,這丫頭年紀還小,許多規矩還得慢慢教,還請晚兒原諒則個。”
俞筱晚也忙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怪罪舅母的意思,“晚兒明白,舅母哪裡管得過這麼多人來。”
是在說我沒能力管好下人麼?曹夫人暗惱在心,細細端詳外甥的表,只見那張掌大的清麗小臉上,滿是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分明就是寄居籬下的小孤,怕自己怪罪、日後無所依靠的樣子。
莫非真是無心之言?一時之間,曹夫人有些拿不準分寸了。
曹老夫人等了半晌,沒等到媳婦的決定,不由得皺眉煩躁道:“這點子事還不好置麼?將這丫頭押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罰去廚房當燒火丫頭。”
曹夫人倒了一口涼氣,良辰的相貌十分出挑,日後還有大用的,降燒火丫頭,只怕不得兩年就被熏黑炭了。忙強笑道:“這樣是不是罰重了?”
曹老夫人蹙眉道:“重?若是不重重罰,日後府中的奴才哪個還會將晚兒當正經主子?你管不住奴才們,難道連殺儆猴都不知道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曹夫人哪裡還敢多言,只得令人將良辰架了下去。
“表小姐饒了婢子吧,求求您了。”良辰哭得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鼻涕眼淚糊弄到一塊,完全看不出日後的豔麗之了。
前世自己子,良辰景犯了錯,總是出面來給們求,這兩個丫頭何曾將自己放在眼裏過?現在居然也會向自己求了麼?
這般置一個下人,是俞筱晚以前從來沒做過的,可是現在做了,卻沒有半點心的意思,反而有種暢快,尤其是看到舅母眼中那抹消散不去的鬱,心中更是痛快。
終於斬去了舅母的一隻耳目,至於景,日後再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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