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秋海堂的偏廳,張君瑤端坐在羅漢床上,待眾人見了禮,便讓了座。早出了月子,材已經恢復如初,還更添了幾分初為人母的靜,比時期更為豔麗人,何況生下了攝政王的庶長子,眉宇間的高貴之氣更是掩都掩不住,儘管極力做出親切和藹狀,可還是顯得咄咄人。
張氏恭維了幾句,正想看一看長公子,門外又有人通稟道:“靜雯郡主來給側妃見禮了。”
俞筱晚覺得張君瑤的目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了一下,才含笑道:“快請
靜雯郡主的傷已經好了,扶著丫頭的手端莊地走了進來,還未及施禮,就看到了客座上的俞筱晚,眸中頓時暴出萬丈怒火。張氏和張君瑤都瞧著心頭大樂,張君瑤故作吃驚道:“靜雯郡主今日怎麼得閒到王府來?”
靜雯郡主這才收回心神,微微福了福,淡淡笑道,“兄長和之勉哥哥要來給大公子送百日禮,我就一同過來瞧瞧,他們還在外院,一會子會過來看長公子。”
張君瑤的笑容更加深了,請靜雯郡主坐下後,指著在座的幾位小姐們一一介紹,“這是我的幾位曹家表妹,這位是俞妹妹。”
靜雯看著俞筱晚的小臉,幾乎是磨著牙道:“我跟俞妹妹是舊相識了,不必側妃介紹。”
俞筱晚含笑點頭,“是啊,上回我和憐香縣主們在歸杏樓聚會,可惜沒見著郡主,後來我又回了汝老家,說起來,跟郡主也有幾個月沒見面了
提到歸杏樓,靜雯郡主的面就變了幾變,用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話頭住了。你就得意吧,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說話間娘抱著長公子來了,眾人紛紛湊上去看,小傢夥生得白白胖胖的,還在呼呼大睡,儘管俞筱晚對張君瑤沒有一點好,不過孩子是無辜的,看著這麼可的小寶寶,還是真心贊了幾句,“真是可。”
張君瑤得意地笑了笑,“王爺也說可呢,每天下了朝,都要到秋海堂來逗逗麒兒。”
張氏驚訝地問,“王爺已經給長公子取好名字了麼?”不都是滿百日的時候才取正名麼?生下來只小名的。
張君瑤的得意之難以掩飾,“再過三天就滿百日了,王爺早就選好了幾個名字,要我挑,我覺得麒麟的喻意好,便挑了這個麒字。”
張氏真是驚喜莫名,“連這也讓瑤兒你選麼?真是天大的榮幸啊。”
曹中雅也是滿臉豔羨,取名一般都是男人的事,本就不讓人多的,表姐該是有多得寵啊。
俞筱晚的眸閃了閃,麒麟也是一般人能取的名字麼?不過是個庶出的長子,日後只能封為鎮國將軍的,就算要取這個名,也要選後面的這個麟字才好吧?這般托大,可不是好事。畢竟,這府裏還有三位懷了孕的妾室,若再生下兒子,王妃恐怕堅決不會過繼張君瑤所生的這個……張君瑤不會是妄想憑這個兒子,就將王妃給下去,自己扶正吧?
這般一想,便悄眼打量張君瑤,只見端莊地坐在榻上,腰得筆直,一尊貴威嚴之氣,還真是端起了某種派頭。
靜雯郡主的心思都在俞筱晚的上,要說現在最恨的是誰,排名第一的就是肖大勇,排名第二的就是俞筱晚。肖大勇因為救駕有功,升了職,父親已經說了日後會將許給肖大勇,跟父親大吵了幾架,都無法改變父親的心意,連一向疼寵的哥哥都不幫,害關起門來痛哭了好幾天。一切,都是這個俞筱晚害的!
若不是俞筱晚故意去討晉王妃的喜,也不會在馬賽上下絆子,更不會摔斷,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事!
靜雯郡主攥了帕子,恨恨的目始終投在俞筱晚的臉上。
換誰被人當魚一般地盯著,誰心裏都不會舒服,俞筱晚本來不想跟靜雯再有集,可泥人也有三分火不是?挑了挑眉,看向靜雯郡主,似笑非笑地問,“郡主總是看著我做什麼?”
靜雯郡主優雅地笑道:“幾個月不見,俞妹妹生得愈發麗了,我便有些移不開眼睛。”
俞筱晚淡笑道:“不及郡主有氣度,凡塵俗事都如過眼雲煙,不放在心上。”
“你!”靜雯郡主氣得雙目幾迸裂,死死地攥了帕子,就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就撲過去,那也太失份。
張君瑤一直關注著二人的形,心中漸漸有了底,看來那個流言是真的,靜雯郡主和靜晟世子都恨著俞筱晚。
眾人又聊了一陣子,丫頭們便通稟道:“勉世孫和靜晟世子要過來給側妃請安。”
張君瑤正要說話,俞筱晚當先站起來,細聲細氣地道:“那我們避到屏風之後去吧。”
蘭嬤嬤便笑道:“其實沒關係,拐著彎也是親戚。”
俞筱晚的笑容有些冷,“便是親兄妹,年紀大了也在避諱些個,嬤嬤在王府這麼久了,難道連這也不懂嗎?”
張君瑤聽著心中惱怒,可是俞筱晚說得又在理,只好讓幾個坐到屏風後去。靜雯郡主就不必了,本來就是靜晟世子的妹妹,又跟君之勉是一同長大的,都見過無數次了。
一會功夫,丫頭們便引著靜晟世子和君之勉進來了,兩人長揖請了安,張側妃給兩人讓了座,娘抱著小公子讓他們看了看,說了些客套話,宅裏外男是不便久留的,兩人便要告辭。
俞筱晚等人坐在屏風後,曹中雅一直過屏風的隙往外張,見到英俊非凡的君之勉,心跳了跳,可是一比較,他沒韓世昭的俊逸,更沒君逸之的絕世風流,很快地將他剔除出了待選名單。再看靜晟世子,原本十分俊的一張臉,可惜左頰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已經除是輕微的了,但還是泛著與白皙的不同的,顯得有些猙獰。
張君瑤輕咳了一聲,曹中雅才記起自己的任務,手便去推屏風,同時還給曹中貞使了個眼。
俞筱晚一直就注意著的舉,哪會讓將屏風推倒?作迅速地踢出兩,一踹在曹中貞坐的小杌上,曹中貞往前一撲,倒在曹中燕的上;另一踹在曹中雅的小杌上,力度和方向都與之前那腳不同,曹中雅往後一仰,呯一聲倒在地上。
這架屏風只是普通的三扇面屏風,曹中雅這一倒,不多不,正出那張緻的小臉。
靜晟世子聽得聲音,目往這邊一掃,眼睛一瞇,這就是俞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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