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一位合格的君王首要備的條件不是自的才學,而是識人,知人善用。
這一點,李世民做的還是非常出的。他了解魏徵,了解大理寺的員,若不是真的查不到任何線索,以他們的格是不可能,說出這種棱兩可的話來的。
這裏面就有值得深思的意味了。
此次出賣唐軍報,不論武元慶是不是主謀,他都逃不了干係。他是第二重犯,必須接審訊,然後到制裁。可現在這個第二重犯,竟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存有什麼貓膩。
武元慶的消失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武元慶察覺到了異常,為了保命事先溜了。另一種,則讓人滅了口,骨灰不存。
武元慶早已不是什麼國公爺,在長安的力量有限,現在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全是因為傍上了長孫順德的大。
長孫順德被擒審,這事並沒有傳開。因為長孫順德是國公爺,事也非同小可,不會對外公佈的。
長孫無忌因為是長孫家的家主,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一切。其他人就算是房玄齡、杜如晦在這案件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也不知道任何消息,更加別說是武元慶這一草民了。
故而,第一種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再說就算武元慶先一步察覺了異常,他也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一點兒痕跡,他還沒有那本事。
讓人滅口的可能要遠遠的大於潛逃。
問題這裏也就出來了。
依照事態的發展,武元慶有必要被滅口嗎?
完全沒有,長孫順德如實的坦誠一切罪行,武元慶存在的意義只是走個過程,陳述自己的過錯,然後判刑,到應有的懲罰。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武元慶被滅口的幾率佔據多數。那種只有一種解釋,武元慶有必須被滅口的理由,他知道了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長孫順德坦誠的一切罪行未必全是真的,他是在替人頂罪。
長孫順德為國公爺,睡有那個本事讓他來待罪,誰有那個能力,讓他心甘願的替人罪。
這答案幾乎呼之出了。
長孫無忌,他的嫌疑最大。
李世民神震恐,雙眼死死的盯著魏徵。
魏徵心思機警,已經明白李世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正如陛下所想,臣覺得長孫大人的嫌疑最大,只是沒有證據。」
李世民鐵青著臉,道:「魏卿,說話要知輕重,無忌是我朝文武第一人,地位舉足輕重,不可如此草率下定論。」
魏徵無懼的揚聲道:「臣絕對有理由懷疑,長孫順德確實認罪了,他攬下了一切罪責。但是他本說不出細節,他只是說與武元慶合謀,收買了魯強。可是他怎麼聯繫魯強的,怎麼與出征在外的魯強接的,通過什麼手段,將報傳到吐蕃的,等等事,他都一概不知,這哪裏像是一個主謀?此外據我的了解,武元慶花花腸子一堆,貪財好,但並非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他同樣做不到在幕後總攬一切。在他們後,必然還有一人。長孫大人與杜大人有舊惡,他有這個機與能力。臣看來,他是最大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嫌疑犯。」
李世民對於長孫無忌還是很在意的,但作為一個君王,一碗水必須端平,沉聲道:「此案未結,繼續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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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慶自然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只是他因為需要出現,現在又因為需要消失了。
史維恭再次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大大方方的與武娘見面。
他的份是杜府的一名管事,武娘掌管著杜府部分事務,他們之間的會面是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
「遵從夫人的吩咐,已經讓陳誠在世上消失了,連灰都沒有剩下。」史維恭神泰然,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很好……」武娘笑著贊了一句,頷首道:「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做你的總管吧。避過這段風頭,再做以後的打算。」
史維恭肅然領命,他雖不是軍人,但到了武娘的管制,紀律就如軍人一般嚴謹,退下去了。
武娘獨自一人坐在屋,輕輕一笑,低聲道:「這一回,你這老狐貍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的冤枉了吧。」
武娘最大的長就是擅於利用人心,年飽磨難,有著一雙看本本質的眼睛,深信人之初,本惡。哪怕是聖人,也有著自己的慾,自己的疑心——包括李世民這位皇帝。
武娘這一次用的辦法非常簡單,沒有留下任何禍害長孫無忌的線索。因為知道大理寺與長孫無忌的能力,留下的任何線索,都會為對方剝繭的證據。
做的是斷絕一切線索,將一切查下去的線索全部斷了,將所有不利於長孫無忌的線索都除去。
是真正是策劃人,幹這種事,那是輕輕鬆鬆的。
李世民下令徹查到底,可魏徵、大理寺的一干員,卻發現自己查不下去。
他們就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四竄,找不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案子的關鍵在與兩人,一個是武元慶,他是煽者之一,參與了整個計劃,只要找到他,一切都明了。另一個是陳誠,他是長孫順德的心腹,是他負責聯繫魯強的,也是他接吐蕃應的,他也知道許多事。
可是武元慶消失了,陳誠也消失了,一切線索因之而斷。
魏徵與大理寺的員他們並非沒有本事,相反他們個個都是斷案的能手。
可是誰又會將目放在武娘,這一個小可人的婦人上?
這越是找不到線索,長孫無忌的可能就越大。因為長孫順德還被扣押著,唯有長孫無忌有這個能力斬斷所有的線索,讓魏徵與大理寺的員失去目標方向。
證據是確定罪犯最有力的事實,但沒有證據並不意味著罪犯就不是罪犯了,只是沒有那個力量,讓罪犯付出應得的懲罰而已。
隨著長時間的無果,連李世民都起了疑心,除了長孫無忌,還有誰能夠讓魏徵,讓他麾下的兵強將徒勞無功?
武娘這一計不是爭對長孫無忌的,而是攻心,攻的是李世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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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外的一無名山峰。
山峰很是寬廣,有一個明顯有人工挖掘出來的平臺闊地,闊地凌空的一端對著的正是平壤城。
一千餘人聚集在山峰,他們個個都拿著翔翼,人人臉上都著一的興。
對於翔傘這種新奇的玩意,他們接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很多的時間給他們練習。但應了一句話,勇者無懼。
這飛平壤,為攻城軍大開城門,創造破城條件的兵士必須是銳中的銳,唯有強兵才能在兵力遜於對方的況下,撼他們三軍。
毫無疑問,東征軍最強的部隊即是捷勝軍,作為軍神李靖一手調教出來的強兵,他們有著一般兵卒無法相比的勇氣,信念。這次決定勝負的關鍵任務,除他們之外,沒有第二支能當此重任。
蘇定芳作為捷勝軍的首領,也親自駕著一架翔翼,站在了山峰的最前沿。
李道宗見天以蒙蒙亮,對著蘇定芳慎重的點了點頭,告訴他是時候了。
蘇定芳悍不懼死,首先撐著翔翼助跑臨空躍向高空……
千餘捷勝軍士卒亦跟著涌躍落,這般高峰下躍飛行,對於飛行經驗極的兵卒來說自是極險,但他們素來勇悍,又有大將領頭,先士卒,當下個個勇。
一時之間,空中宛似萬花齊放,一架架翔翼帶著將士穩穩的往前方飛去。
李道宗在峰頂崖畔,眼見大功告,不由得心花怒放:「半年平高句麗,這偉業哪能不青史留名。」接著他又想到了在南方領兵的杜荷,不知他如今的況怎麼樣了。
蘇定芳趨勢著翔翼進城,足一著地,即刻攀越上高,將唐軍的旌旗高高的起。
翔翼落腳之,極難控制,他們無法聚集在一起,旌旗即是方向,落城中的兵卒,將會往旌旗趕來。
翔翼以人控制為主,就算落地點不一,也就在附近不遠之,集合只是分分鐘的事,唯有個別因意外事故殞命,但大多都是能夠平安落地的。
城外的唐軍早以枕戈待旦,眼見捷勝軍的勇士飛城中,一個個舉盾持劍攻向城邊。
此時城中已有數守軍驚覺,但斗然間見到千敵人從天而降,還以為唐軍請了天兵天將前來相助,駭惶之餘,哪裏還有鬥志?
捷勝軍又是勇不可擋的猛士,個個武藝高強,趁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率先攻近城門。
蘇定芳令一半兵馬抵源源不斷的來兵,另一半去開城門。
他們千人之力,遠遠無法與大軍相提並論,但只要能夠打開城門,形勢亦將逆轉。
勝負已經在一線之間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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