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姨娘難得半夢半醒間突然聽到丫環小白跑進來說:「孫姨娘,剛牛大來報信兒說老爺馬上就來。」
「什麼?老爺要來了,快、快給我好好梳洗一番。」孫姨娘由於背痛所以是趴在床上的,樣子很狼狽,聽到方老爺要來立刻就醒了,慌地用手著自己凌的頭髮以及憔悴的臉,越越急,不行,這個樣子定是極為難看,這樣見方老爺可不好。
小白猶豫了一下想拒絕,但是看到孫姨娘眼裏閃爍著希的,拒絕的話便咽進了肚裏。
怕老爺來這裏真是想接孫姨娘回去的,所以不敢再怠慢,趕跑外面去端了盆水來給孫姨娘洗臉,洗完臉后便開始將一團的頭髮梳順了,讓害怕的是梳頭時孫姨娘向的眼裏時不時地帶著兇狠。
頭髮剛梳好方老爺就黑著臉進來了,在院子裏候著的婆子看到方老爺的臉嚇得跪在地上了聲老爺后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以為方老爺是聽說們怠慢了孫姨娘所以來找們算賬的。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如果不心虛哪可能會這麼想。
小白見到方老爺怒氣沖沖地進來心咚咚直跳,趕跪下。
「你先下去。」方老爺瞪著孫氏手一擺示意小白出去。
小白聽話地連滾帶爬跑出去了。
「老爺,婢妾……」孫姨娘看到方老爺后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無奈一彈扯到了背上的傷,疼得眼裏瞬間就湧起了淚水,抖著輕喚了一聲還沒等說完,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方老爺從土炕上拉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
「你這個賤/人!你說你到底害過多人?我方大山的兒豈是你能害的,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方老爺說完一掌便了過去,覺不解氣又了一。
孫姨娘背上有傷猛然被摔到地上痛得差點沒暈過去,現在又挨了兩掌,這一眨眼的功夫發生的事覺就像是做夢似的,痛上加痛之下覺都麻木了,腦子發矇眼睛看不清,彷彿被一團霧氣給籠罩住了。
「那個小青的將所有的事都招了,痕兒前幾日差點病死就是你害的!」方老爺出右手用力將孫姨娘的頭髮揪住,拉著的頭髮往一旁拖了幾步,「給我說話!到現在還敢扮楚楚可憐,收起你這副會做戲的臉吧,當我還會信?」
孫姨娘一時沒說出話來不是想扮可憐,而是又疼又怕所致。本想博得方老爺的同以便改變境,誰知大小姐被害的事被小青揭發了出來。
木木地著方老爺青筋暴跳的臉,捂著被揪痛的頭皮拚命喊了一句:「沒有,婢妾不敢做出那種事。」
「不敢?若是沈家沒轉而定下嬈兒我還會勉強相信你,可是事實並非如此!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是別想再有翻之日了。」
「老爺、老爺,您不能僅聽了一個丫頭話就定婢妾的罪呀,婢妾欺負大小姐的事經常做,但害人命的事婢妾是萬萬不敢的啊。」孫姨娘一聽再無翻之日哪還有心想著勾引方老爺回頭,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呢。
「不敢?你會不敢?很多年前你可就敢了!連賢兒的命都敢害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我方家正正經經地嫡齣子你一個都不放過,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這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方老爺越說越氣,最後一腳踹過去正中孫姨娘的口,力道不小孫姨娘立刻就暈了過去。
方老爺又氣又恨地看了孫姨娘一會兒后便出了院子,他現在已經很肯定孫姨娘不僅是害方初痕差點病死的禍首也是幾次要害賢兒的人,他剛剛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孫姨娘,雖然那時的表很鎮定,可眼裏那細微的變化仍然沒能逃過他的雙眼。
為了兒的安全著想,他不打算再留的命了,可是此時收拾還不是時候,嬈兒即將親了,這時孫姨娘若是出了事會影響到嬈兒出嫁。
方老爺出了寒風院回房后只對孫氏說了一句「孫氏現在先讓吃些苦頭但命暫時還要留著,等嬈兒親之後再賜一死吧。」說完后便拂袖離開了,張氏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方初痕這幾日過得滋潤,吃得好睡得好,補書是源源不斷地往院子裏送,小廚房也整理得乾乾淨淨,基本用書及瓜果蔬菜、類、各調味料也送了來,現在吃得東西都是盛的,茶及點心也是上等的,這短短幾天特地買給的料就有不,那手著就知道不是俗貨。
吃好、喝好、睡好、心也好,於是方初痕沒幾天的功夫病就好了大半,已經不用再躺在床上,可以在院子裏走走活一下筋骨了。
臉上被抓傷的地方由於傷口不深也已經養好了沒有落下疤痕,依然是花容月貌,到是臉比以前紅潤了不看起來很神。胳膊還沒完全養好還在綁著繃帶,得再過幾日才可以拆除。
「小姐,聽說孫姨娘病加重了,一直咳嗽不休,有時燒迷糊了還會記不得人,吃了不葯就是不見好,真是報應啊。」念央趁方初痕正坐在院子裏曬太時湊到耳邊說道。
「哦?請了大夫也不見好?」
「是呀,請了大夫也不見好,每天喝葯不但不見好反而還病得越來越重了。奴婢還聽說寒風院裏的婆子和丫頭本就沒盡心伺候孫姨娘,每天都有奴僕假裝經過那裏去看熱鬧,起初幾天孫姨娘偶爾還會咒罵幾句,可是沒人將當回事,現在卻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知道了,你去給我沏杯茶來。」方初痕聞言瞇上眼笑了,早聽說了小青將孫姨娘害「」的事都招了,這次孫姨娘的病越來越重也沒見方老爺去關心,可想而知方老爺這是打算任孫姨娘自生自滅了,而寒風院裏的下人們伺候得不盡心八也是得了方老爺的暗示。
念央腳帶風似的跑了,孫姨娘事件發生后最開心的莫過於們主僕三人了,現在和飄雪去大廚房也不會再冷眼,最痛快的便是以前跟在孫姨娘邊的那些個眼高於頂,經常嘲笑們的丫環都降為了三等丫環,在廚房裏干累活還總是挨罵。
這幾個人現在的日子過得可謂是苦不堪言,見到念央時哪裏還有當時的得意?哪裏還敢再冷嘲熱諷?見到時早就像狗見了骨頭似的拚命對點頭哈腰極盡討好了。
這麼大的轉變令念央開心死了,開心得連晚上睡覺都能笑醒。現在院子裏都換了新人,都是夫人從人牙子手中新買來的人,這些人都謹守本分得很,知道和飄雪是大小姐眼前的紅人,對們都禮貌有加,這種日子過起來簡直是舒服極了。
莊賢對孫姨娘的事也有所耳聞,但並不清楚,他只關心方初痕的境,只要沒什麼事別的人怎麼樣都跟他無關,再說他也知道這是人家的**,於是在方家有意瞞之下及他自己刻意忽略的況下,孫姨娘害人的事他都不清楚。
莊賢只在方家留宿了四日,期間想要見方初痕一面可是得知病了,他不方便見,於是就留了一封信給,第五日便離開了方家。
方初痕對未曾見過面的莊老爺是有幾分激的,當時若不是因為他即時走了方老爺並且令方老爺改變主意,自己還不知道要被打什麼樣子呢。
信里的容不多,只是寫了關於從未見過面的舅舅的事,說這位舅舅當了從四書的並且一直惦記著這位外甥,打算過陣子忙完了公事便想辦法空過來看一眼。
莊賢最後還說自己已經知道以前過得並不好,他向保證方老爺從今往後於於禮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讓好好休養,好以一副最好的面貌去見一直掛心於的舅舅。
方初痕看完了信后將之折好讓念央收起來,雖然信上寫的都是繁字但都看得懂,這跟本還存留的一些本能有關。
因為這個未見過面的舅舅,方初痕對這個社會突然變得不再那麼排斥了,是個從小沒過多的人,穿來這裏之後方老爺不重視,張氏雖不待但也沒對親熱了,更別提孫氏和方語嬈幾次三番地找茬了。
所以這個關心著的舅舅令心裏到溫暖,這次想明白了為何當日方老爺沒再教訓,原來是害怕了!呵呵,以後有了這個舅舅撐腰,料想以後方老爺再想對怎麼樣也都要慎重而行了。
生活在一個院子裏,某些事過後總有幾家歡喜幾家憂的,歡喜的自然是方初痕及張氏,而憂的自然是孫姨娘以及方語嬈了。
方語嬈聽說孫姨娘病越來越重心下就開始著急了,無奈本出不去,幾次想要求方老爺讓去探孫姨娘無奈次次被駁回,曾經一向疼從來不捨得拒絕要求的方老爺此時卻無論如何都不鬆口答應的請求,堅決不讓出去。
「今日大小姐那邊如何?」方語嬈邊抄著戒邊問。
丫環小七輕聲回道:「今日老爺從外面回來后給大小姐帶回來一隻鑲嵌了瑪瑙翡翠的金釵,還給帶回了兩匹上等布料;夫人看大小姐還沒恢復好便讓下人送了幾顆人蔘還有幾兩燕窩過去,說是讓丫環平時做些營養的東西給大小姐補補子。」
「沒了?」方語嬈問話時語氣在極力忍著,握筆的手僵得厲害。
「呃,奴婢還聽牛大說老爺路過一家玉石店時重金買了個羊脂白玉送給大姐,老爺回來后立刻就讓人送過去了,聽說大小姐……非常喜歡。」小七越說聲音越低,被自家主子難看的臉嚇的。
方語嬈憤恨地拋下筆,將沒寫幾個字的紙一團然後力扔在地上還踩了幾腳罵道:「敢和本小姐搶東西你找死!那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小七臉發白僵直地站在地上看著自家主子發瘋,自從前幾日開始聽說大小姐越來越重視后,自家主子的脾氣就一天比一天暴躁。
「小姐,你不要這樣,過幾日你就要親了,就不要再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了吧。」小七壯著膽子勸道。
這話確實有效,聽到「親」二字方語嬈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往寶椅上一坐揚笑道:「呵呵,敢和我搶?是搶不過的!只有我搶的份兒,哪配搶我的?!看看,的未婚夫不就是被我搶過來了嗎?」
「是,小姐最討人喜歡了,大小姐哪裏是小姐的對手。」小七趕順風說好話,想著得找個借口趕出去才好,否則誰知二小姐一會兒會不會發瘋打。
「嗯,你真會說話,好了,你出去吧。」方語嬈瞟了小七一眼手揮了揮讓出去。
「是。」小七聞言拂了下后就出去了,和小千都是方語嬈邊的大丫環,們的名字都極為簡單,前面都帶了個小字,這是家小姐起的,說是丫環的名字哪能太過好聽!那樣會蓋過主子的風頭,於是們就了如此簡單的名字,而一向不將這些當回事的大小姐則給自己的兩名丫環起了很好聽的名字:念央和飄雪。
方語嬈最後還是坐不住寫了一封信,來小七后讓地將這封信將給大爺,囑咐一定不能讓人知道。
小七料想這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無奈不敢反抗脾氣晴不定的主子,於是就拿著信出去了。
方初痕在院子裏把玩著方老爺命人送過來的釵和玉佩,沒人缺心眼兒的跟好東西過不去!再說這兩樣東西一看就是價值連,雖然不喜歡方老爺這個人,但是不代表他送來的東西也拒絕,拒絕了那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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