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冷眼看著大夫人:“母親,你也相信這老奴才的話嗎?是在陷害我,因為這湯裡絕對不會有毒的。”
大夫人拍案而起:“還在狡辯!來人,將三小姐給綁起來!我要好好地審問!”
下毒謀害嫡母,這足夠用最嚴厲的家法了,縱然直接將人打死了,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所以今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李未央無法活著走出去。
趙月上前一步,面冷然地擋在李未央面前。其他人都是一愣,卻誰都不敢上前。
李未央看著李蕭然:“父親,你說過會相信我的。”
李蕭然當然覺得李未央不會做出這種事,但是現在的證據又對十分的不利,所以他道:“未央,父親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但是你必須要證明你自己的清白才行!”
大夫人冷冷一笑,現在李未央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簡直是天方夜譚,杜媽媽是人證,那些銀票是證,最重要的是,不認為李未央可以逃,只要將人綁了,狠狠往死裡打,還能不認錯嗎?
李未央將大夫人的表看在眼裡,的神從始至終像是在看一場戲,接著大聲問杜媽媽:“杜媽媽,你敢發誓說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我買通你,並且在母親的湯裡面下毒?!”
杜媽媽揚起子:“是,奴婢敢作敢當,願任由老爺夫人置!”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收買了你,既然收了錢,你又為什麼要反悔?”李未央問道。
杜媽媽早已想好了該怎麼說,所以很快地道:“這都是因為早上夫人跟奴婢提起還在娘家時候的事,奴婢是陪嫁過來的人,聽到提起舊事,奴婢自然覺得十分愧悔,因為奴婢辜負了當初老國公和國公夫人對奴婢的囑托,做出了對不起夫人的事兒,奴婢以前答應你不過是一時糊塗,現在卻已經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再這樣錯下去,將來肯定無做人!”
李未央冷冷道:“早不反悔直到殺人的時候才反悔,簡直是滿口胡言!杜媽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清楚再回答!你想想林媽媽才是,希你不要和犯一樣的錯誤!”
杜媽媽聽到林媽媽的名字,想起那林媽媽的結局,不由渾發冷,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厲聲道:“李未央!你還在嚇唬杜媽媽!你當著我們大家的面就這樣囂張,背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我真是對你太仁慈了,你這樣的禍害,一早就不該接回來,現在弄得家宅不寧,寢食難安!你還不快給我跪下!”
李未央淡淡一笑:“母親,看來你已經相信了這個不要臉的老奴才說的話!”
大夫人怒聲道:“我為什麼不相信!已經是悔改了,你還不認錯,你是真的要我請家法嗎?還是你以為憑著一個會武功的丫頭就能保護你,所以你才這樣為所為?!”
李未央笑了笑,既沒有跪下也沒有反駁,只是向李蕭然道:“父親,事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我已經不得不說了。”
李蕭然皺眉:“未央,你要說什麼?”他心底,還是不相信李未央會做這種事。
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盈盈然走進來一個人,看到屋子裡一副劍拔弩張的場景,整個人愣在那裡。
大夫人吃驚,張大地足足可以吞下一個蛋:“長樂!你怎麼回來了!”
李蕭然道:“是我讓回來的,今天晚上剛剛到。”
李長樂歡喜地撲到大夫人的懷裡:“母親,兒想死你了。”大夫人一把抱住,死死地抱著,隨後道:“你先等一等,先讓我置了那個賤人再說。”
李長樂回頭看了一眼李未央,心道不知母親這回又用了什麼法子置李未央,可惜剛才自己不在,沒能看到全貌。在看來,便是將李未央千刀萬剮也是不為過的,這個死丫頭一直跟們母作對,絕不能放過!
李未央看著這出母重逢的好戲,臉上卻淡淡道:“本來我想要給母親一個驚喜的,所以才去求了父親讓大姐回來,沒想到母親對我的誤會這樣深,我心裡真是難過得很。既然如此,我不得不把話說清楚了,這湯本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邊的丫頭做的,真正做湯的人是大姐才對!”
滿屋子的人都吃驚的看向李未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杜媽媽愣地更徹底,隨後大一聲:“不,這不可能!”
李未央並沒有給太多的時間反應,只是冷冷道:“本來是想要給母親一個驚喜,才刻意瞞了大姐回來的消息,大姐許是在父親聽說了母親生病的消息,所以說要親手給母親做一碗湯,只不過,湯剛剛做好而已,卻被老夫人走了,所以我才好心將湯送過來。”
“長樂,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夫人完全震驚,隨後厲聲道。
李長樂也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父親說最好是給母親一個驚喜,讓在晚飯的時候突然出現,然後父親邊的長隨又特意說母親最近生病,四小姐整日裡煮鴿湯給喝,所以才特地去小廚房做了鴿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已經回來了,再也用不著那些假惺惺的庶在母親邊!可是湯剛剛做好,就被老夫人的人請走了,將湯給一個廚房裡的丫頭讓們送過來,可是怎麼會落在李未央的手上!怎麼可能!
李長樂絕對想不到,李未央先是借口大夫人病重需要人服侍,順利勸服了李蕭然將接回來,然後安排了人手誤導李長樂去廚房做湯,借著老夫人的手將李長樂調虎離山……整個計劃環環相扣,有半點疏忽都會全盤皆輸,李未央卻掐的一不差,足以令人驚歎了。
“這湯分明是你做的!奴婢早已打聽過——”杜媽媽忍不住道。
李未央笑的如同夏花:“杜媽媽,你是不是聽說我在廚房呆了兩個時辰?哎呀,忘記告訴你,我的廚藝太差,想著母親無論如何不會喜歡,便將那湯倒了水缸,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看嘛!”
正在這時候,李蕭然派去搜查杜媽媽屋子的人回來了:“老爺,奴婢們將屋子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本沒有見著杜媽媽所說的銀票。”
杜媽媽拔高嗓子尖一聲:“不可能,奴婢藏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李未央勾起角:“杜媽媽,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平日裡只是看在你照顧母親的份上對你客氣了點,沒想到你蹬鼻子上臉,竟然說我用銀票收買你要謀害母親!我雖然是個庶出的,可也是李家的小姐,是父親的兒,更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縣主,誣告主子,你可知道是什麼罪名!”
李蕭然然大怒:“杜媽媽,既然湯是長樂做的,你卻偏要冤枉在未央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夫人明白了之後,臉變換了一陣之後忽然大笑起來:“誤會,原來都是誤會,杜媽媽,還不快向三小姐道歉!”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母親,這是誤會嗎?那碗裡的毒藥可是真的,既然不是我做的湯,那麼下毒的人,定然就是大姐!又或者,杜媽媽在撒謊!毒藥是下的!”
大夫人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斷然想不到做湯的人會變李長樂,更加想不到自己原本陷害李未央的作為竟然會被反將一軍!現在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對,若是承認杜媽媽說的是真的,就等於說有人在碗裡下毒,而且這個人就是李長樂,而若是一口咬定是誣告,並且說下毒的人就是杜媽媽,那麼李長樂才能!可若是將罪名怪在杜媽媽上,這個老奴婢為了自保一定會把自己唆使害李未央的事供出來!怎麼都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杜媽媽哪裡看不出眼下的局面,大聲道:“奴婢沒有下毒!老爺,奴婢沒有下毒啊!”
不是杜媽媽,那就是李長樂——李蕭然的目落在大兒的上。
李長樂的聲音極為尖銳,顯然激地不能自已:“滿口胡言!我怎麼會下毒謀害自己的親娘呢?”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誰說大姐下毒是謀害母親了,今天吃飯的人又不只是母親一個。”
李蕭然面一下子變了,他已經看出來杜媽媽是在誣陷李未央,因為一定是事先知道了湯裡面有毒藥,否則不會沖出來阻止大夫人。可是李長樂又怎麼會牽涉到這件事裡頭來呢?他的視線在兩個兒上遊移不定,他並不覺得李未央會聰明到未蔔先知地曉得湯裡頭早已被人下了毒,那麼李長樂究竟有沒有在湯裡下毒呢?!若是下毒,定然不會是要謀害大夫人,只剩下……
人都是這樣的,若是這件事不牽扯到自己,李蕭然一定會清醒地看到李長樂不過是被李未央拉出來的箭靶子,但是他現在充滿了別人要謀害他的憤怒之中,想不到別的,所以一定會認為下毒的人是李長樂!李未央微微一笑,這就是人的盲點。大夫人原先請李蕭然在這裡是為了坐實自己謀害的罪名,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李未央冷眼盯著李長樂:“大姐,父親將你送去庵堂是為了讓你好好思過,你卻毫都不知道悔改,居然在湯裡頭下毒,剛才若是杜媽媽沒有阻止,不止是父親要死,母親也要到連累!杜媽媽一定是預先知道了真相,是母親的心腹,又從小看你長大,為了不連累你又不連累大夫人,所以趁機將一切都栽贓在我的上!只是事發突然,想不到別的好主意,才會說出百出的謊話來!”
李未央的說法,似乎是合合理。李長樂記恨李蕭然送去庵堂,便想要下毒謀害父親,誰知被杜媽媽知道,這老奴才看到大夫人先喝了湯,頓時著急,趕出聲阻止,正因為事發突然,沒有想得太周全,所以才編造出什麼李未央收買的假話來,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別人去搜查卻什麼也搜不出來,因為這本是子虛烏有的事,但若是剛才李長樂沒有突然出現,若是李蕭然什麼都不分辨就相信了杜媽媽的話,李未央一定已經是死路一條了,也本不會有人去查證的!
杜媽媽目瞪口呆:“不!這不是真的!下毒的人是縣主,不是大小姐!”
還在狡辯,真是不知死活!李未央猛地回過頭,厲聲道:“杜媽媽,你口口聲聲說下毒的人是我,可是這湯本不是我做的,一路上雖然是我的丫頭端著湯,可從出了廚房開始就有那麼多丫頭媽媽在旁邊看著,難道我當著別人的面下毒嗎?唯一有機會下毒的人只有做湯的大姐!”
“還有你說我收買你,可是銀票為什麼搜查不到,分明是你為了掩護大姐故意這麼說好誤導父親!你是怕父親知道大姐居然要殺害他而遷怒母親,更擔心母親提早一步喝了湯,死在父親的前頭!你也不想想,大姐這種糊塗的行為你怎麼能縱容,蠢笨你比還要蠢,你以為將一切栽贓到我的上就能為大姐罪了嗎,父親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就被你們糊弄了!你這個蠢笨如豬的老東西!”說著,一腳重重踹在杜媽媽的口,杜媽媽慘一聲,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李長樂尖:“李未央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本不可能下毒,我也從來沒有恨過父親,更加絕不可能下毒去謀害父親,父親,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讓母親開心所以才特地做了鴿湯,我事先本不知道父親你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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