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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計》 全文閱讀 - 247 手眼通天

趙月掀起了車簾,就聽見一個人在前面滿臉怒的呵斥,眼前的人現任金武將軍,在此次宴會中被分配來守衛外門,他還有一個特殊的份,就是裴皇後的表侄,他的名字裴忠。雖然不是裴家嫡系,卻也是正經裴家子弟,向來到非常待遇,所以驕傲非凡。

裴忠一大早就在外門前巡查,等到看見郭家的馬車駛了外門,車的鮮豔而且豪華,兩側的護衛也威武端整,馬車駛過他畔並未減速,徑直就往秀水門駛去,裴弼冷笑一聲,上前阻攔,口中怒道:“什麼人如此無禮?竟然將馬車行駛的這麼快,簡直是膽大包天!”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劈頭已經挨了一鞭子那張俊朗的左臉頓時開了花,他捂著臉,怒聲道:“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打我?”

話音剛落,就看見面前那匹雪白的馬上是一個極端俊的男子,那黑繡金的披風在夜中熠熠閃著彩。那人神似笑非笑,斜睨著他,修長的手輕輕掂了掂長鞭,鞭尾上更是綴滿了寶石,看起來囂張跋扈之極。剛要然大怒,在看清對方的臉後,裴忠心頭就是一驚,連忙跪倒在地上道:“未將參見旭王殿下!”

旭王元烈冷哼一聲道:“宮中什麼時侯改了規矩,凡三品以上員和家眷可以將馬車一直行駛到秀水門前,郭小姐急著進皇宮去參加宴會,將馬車行駛的快一些又有什麼不對?難道你要讓其他人都等嗎?”

裴忠張了張,然後又閉上。他心裡卻是有一無名火起,心道自己畢竟是裴後的侄子,雖然只是表侄,可是現如今到底是裴家的天下,這旭王元烈如此喧嘩,毫也不避諱,甚至還打傷了自己,實在是過分到了極點!更何況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要給郭家人三分難堪的,豈可就這樣退卻——可是還沒等他反駁,旭王“啪”的一下,又給他右臉開了花:“小小六品,竟敢擋在車駕跟前,要是再不讓開,小心我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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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王元烈話說的十分囂張,而且跋扈,但他這話說出來卻不知為什麼天生就像是他能說的,尤其那張俊的容貌更將宮中的絢爛燭海都給比了下去,引來旁邊不馬車側目。裴忠的心頭一跳,再也不敢耽擱,甚至來不及一把臉上的,連聲道:“郭小姐請!旭王殿下請!”說著他帶著人也退到了一邊。

元烈冷冷地一笑,對著郭家的車夫道:“還不快走!”

李未央在車駕之中不微微一笑,元烈可比以前更加囂張了,他這樣做分明是給裴皇後臉看,只不過,他是親王之尊,一個小小的看門狗也敢阻攔,的確要打臉,還得狠狠地打!

為了參加夜宴,李未央穿了一襲淡的衫子,罩了一件綠煙羅輕紗半袖,系一條盈盈婀娜的輕碧羅,頭上是郭夫人親自為挽的飛雲髻,看起來風流而且別致,並沒有戴什麼特別貴重的首飾,只不過一枚青翠明麗的祖母綠簪子,便使得眼角眉梢憑添了一典雅,再加上那一副淡淡的神,等到從碧水之畔緩緩而過的時候,便引來無數人的注目。

李未央對旁邊的眼恍若不覺,只是靜靜陪伴在郭夫人的邊,而郭家的男子則去了男賓席,一路走來,李未央只見到花園中雕欄玉砌,已有無數名門千金三五群,言笑晏晏,歡聲笑語隔了水聲不斷的傳來。餘突然到一抹淡紫的浮影,目微轉,正好對上了那雙充滿怨恨的眸子。眨眼之間,一的裴寶兒已經換上另外一副神,笑意款款,眉目灼灼,轉頭與旁邊的王小姐說話,整個人仿佛明月夜下的一株海棠,乍一看,驚鴻一瞥,已,但人覺得難以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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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皇帝和眾位妃子已經就坐了,遠遠便能瞧見一華服、盛裝含笑的郭惠妃。郭惠妃朝李未央輕輕點頭示意,李未央淡淡回以一笑,卻聽見皇帝舉杯道:“今日中秋佳節,各位開懷暢飲便是,不醉無歸!”他這幾句話說的倒象祝酒詞,旁邊人立刻起響應,共同祝陛下:“安康長壽,祝越西盛世太平!”

皇帝目逡巡了一圈,卻突然回頭問道:“麗妃呢?”

裴後面上只是淡淡的:“說今日有驚喜給陛下,陛下就請好好觀看就是了。”

李未央瞧了眾位後妃一眼,裴皇後絕雍容,郭惠妃端莊大氣、周淑妃、陳貴妃高貴無雙,唯獨不見那傳說中最的葛麗妃。李未央對著葛麗妃有著幾分好奇,一直想要知道葛麗妃有什麼過人之,能夠讓皇帝對刮目相看。要知道這麼多年以來,皇帝漸漸已經不去後宮了,可是這葛麗妃竟然還能夠這麼隨意的出陛下的書房……這個子實在是不容小覷。

李未央正在想著,卻見到對面不遠投來一道注目的眼神,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好與裴弼的眼神撞到了一,裴弼舉杯,遙遙相視。

李未央心頭閃過一殺機,卻是面上帶笑,不以為意。

就在此時,眾人突然聽見一曲玉笛之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仿佛在遼闊的天際,人的遐想在不停的遊轉反複,接著只聽到琵琶、羌鼓、竹之聲依次傳來,這吹彈之聲聽起來十分人,而且演繹出了一種虛無飄渺的意境。再加上因為編排巧妙,琵琶、古琴、笛音,相輔相,十分妙,仿佛是從夜空之中傳來的天籟之聲,渾厚而又細膩,繞於人的耳旁久久揮之不去,有一種飄飄仙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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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稍寂片刻,就見著彩依次而出,仔細一瞧竟有九十四人之多,其中,最中間的一個披紅,搖曳著長袖,被簇擁著走了出來。場面上加這白紅舞者共有九十五人,集合了九五之尊之意,就見到這紅紗子在眾位舞的簇擁之下,進進退退、曲轉盤旋、環繞嫵。明明舞蹈者眾,又都穿著十分豔麗的裳,可其他九十四人卻無論如何也及不上居中一名子的舞姿。遠遠去,紅紗姿輕盈旋轉,恍惚紅雲飄舞,集齊前進,那纖纖素手,似柳一樣,紅飄飄飛起,仿佛一團魅人心的火焰,飄浮在夜空之中。

李未央瞧了一眼,只覺得那目流盼,有說不盡的之態,舞袖翻飛,更是道不明的萬種風,再加上那華麗繁複的舞曲,更人心頭容。在場的文武百眷們都看呆了,直覺這個子舞姿魅,可神態卻是無比的高貴,分明是廣寒宮的仙子下凡嘛!

李未央面上出了一若有所思的微笑,只聽見旁邊的郭夫人道:“這就是葛麗妃了。”

李未央肯定了心頭猜測,更加仔細地向那往葛麗妃去,在那如紗如霧的飄渺仙境之中,玉笛聲聲悠揚婉轉,令人幾乎懷疑此為瑤臺或是群玉山頭,那一朵紅雲,徜徉在仙境瑤池,顯得那樣的奪目,那樣貴,人沒有辦法轉移眼睛,原來這就是葛麗妃,那般到皇帝的寵的妃子!

歌舞之中,無人注意到旭王元烈仿佛酒醉,悄然離席。

等到葛麗妃停了舞,盈盈地走到皇帝面前,躬行了禮,皇帝臉上第一次出笑容道:“妃的舞蹈果然是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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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麗妃微笑浮現了在面龐之上:“陛下謬贊了,臣妾愧不敢當,不過博君一笑爾!”為皇帝的寵妃,竟然能夠放下段,在中秋佳宴上獻舞,一則見其寵,二則見其豁達。

皇帝哈哈一笑,難得眉目舒展,大聲道:“來人!賜妃明珠百斛!”

這句話說出來,葛麗妃頓時面上帶了笑容,謝了恩這才坐回了自己位子上。旁邊的周淑妃一雙黑溜溜的眸子看住了:“難怪妹妹這麼長時間來都避而不見,原來是獨自地編排歌舞,要在今日大放異彩呀!”

說的話便是和氣,也讓人覺得芒刺在背,葛麗妃淡笑不語。

周淑妃見不答,卻並不收斂,只是繼續道:“妹妹肯下這番功夫,難怪獨邀聖寵!”這話中無限諷刺,葛麗妃眉心終究一,只是微微一笑道:“臣妾愚鈍,淑妃娘娘謬贊了!”

淑妃勾起畔,掩住眸子裡的輕蔑,輕描淡寫地道:“只不過這等微末小計,也敢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獻醜,實在是貽笑大方!”

葛麗妃不覺微微變,周淑妃心中得意,小心翼翼將笑容抿於矜持的雙之間,淡淡地道:“妹妹畢竟居妃位,下一次這等伶人做的事,還是不要再為這了。”

葛麗妃掙了掙,角緩緩拉出一弧度道:“歌舞之道是臣妾排遣寂寞的好法子,姐姐不妨試一試,畢竟你清閑的日子可比臣妾多多了……”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笑容中別有意味,“慧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郭惠妃約察覺到對方這番話有些不同尋常,分明是在諷刺周淑妃不得聖寵,卻又故意拉上自己一起。看到周淑妃面一變,郭惠妃的眸子轉了過來,看住葛麗妃依然微笑,不輕不重地道:“麗妃妹妹這一曲舞跳的很好,陛下也很喜歡,以後若是有機會不妨將這一絕學傳給宮中的人,以便們都能分些陛下的寵。”

葛麗妃終於笑了,一字一頓地道:“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學來的。”

郭惠妃笑道:“是呀,妹妹若天仙,世間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旁人自然學不到。”

周淑妃聽了這話,複又冷笑了一聲,神淡淡地道:“那又如何!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相像罷了。”

葛麗妃眸子裡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惱恨,卻是住怒火道:“淑妃,請你謹言慎行!”

周淑妃低了聲音道:“難道不是嗎?我雖然沒有機會看到當年那一位棲霞公主,但聽聞舞姿絕俗、品貌出眾,是一位絕代佳人。當初世上人人都說,棲霞公主的車駕偶然經過街道,無意掀起車簾對外面人一笑,竟能將人活生生迷死,這樣的貌,麗妃妹妹怕是及不上吧!”

葛麗妃的臉變得蒼白,心中雜念叢生,慌的、尖銳的、痛苦的,一時之間全都湧了上來。心中刻骨的記恨著周淑妃,卻猛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皇帝的方向,皇帝卻只是低頭飲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並沒有落在自己的上,分明沒有注意到這邊。轉瞬之間,便已經明白了過來,皇帝對自己耳鬢廝磨,寵非凡,也不過是將自己當那人的影子呀!這麼多年來,不是都很明白了嗎?

的心頭作痛,將所有的憤恨和不安在心底,只淡淡一笑道:“過去的事,陛下已經說過,若是誰敢私下裡議論,格殺勿論!難道淑妃姐姐想要嘗一嘗這滋味嗎?”

周淑妃冷笑一聲,別過了臉去:“只要妹妹看的開,我又能多說什麼呢?不過是多事罷了!”說完這一句話,周淑妃的神瞬間又平靜如水,那話語之間的鋒利只是藏在悠然的自嘲之中。

郭惠妃見們二人針鋒相對,不由歎了口氣,這宮中的日子就在這樣的諷刺之中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其實誰也不能奈何誰,又是何必呢?不過口舌之爭罷了,徒讓別人笑話!但是不爭不鬥,活著也是白活,更加寂寞。這時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不遠的裴皇後,依然微笑如初,沒有毫的變化,不曾將妃子們的爭執看在眼裡。

郭惠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淒涼卻另有一番思緒,帝王的之家本是如此!後宮這麼多年來有無數的人,可是真正能夠經過歲月的沉澱,留在陛下為妃子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周淑妃算一個、葛麗妃算一個、陳貴妃再算一個,剩下的就是自己了。而所有人之中,始終屹立不倒的只有裴後一人而已,裴皇後宮,這數十年來必有一番不足為人道的辛酸,只是如今的掌握生殺大權、掌握家國之事,在那絕頂的貌之中,歲月又賦予另一種端莊寧和的氣度。不管何時過去,皇後的目始終淡漠而矜持,仿佛含著笑意,可誰也不敢在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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