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泗作品 腹黑毒神醫相公 腹黑毒神醫相公 mianhuatang 022、訴

他不想走，他想一直留在這兒，因爲，因爲……

因爲他喜歡。

他鐘他，他喜歡，就算僅是將他當做恩人看待而已，就算不喜歡他。

方纔在院子裡，那位兄臺說了要帶走時，他終是明白他心裡對姑娘的覺是怎樣的一種。

確實如那位兄臺所言，是鍾，是喜歡，所以他纔會總是想著姑娘的事，總是想要關心姑娘，總是怕把姑娘照顧得姑娘。

也因爲是喜歡是在乎，所以他每每見到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所以他才喜歡看到姑娘笑。

今日在水月縣小市場的時候，那位賣布的大哥問他，他既未家，心裡也沒有心儀的姑娘，爲何不肯收他那閨親手做的鞋子，他當時也不明白他爲何能那麼想也不想的就將鞋子還了回去，他知道不是那鞋子不好，更不是那個姑娘不好，只是他不喜歡而已。

因爲不喜歡，所以拒絕了。

那爲何不喜歡，他不知道，只知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當時亦想過，若是換了別個姑娘送鞋子給他，他會不會也像那般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若是換了家裡的那個大肚子姑娘送鞋子給他，他是否也是那般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對，姑娘有送鞋子給他的，雖然不是姑娘親手做的，可是他穿著覺得很和很舒服，連走路都覺得輕巧了許多。

他喜歡姑娘送給他的兩雙鞋子。

姑娘送鞋子給他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相反，他是很高興的。

他是未家，他也說過他心裡沒有心儀的姑娘。

可他又問自己，他心裡真的沒有心儀的姑娘？

然他騙得了別人，又能否騙得了他自己？

似乎不能。

他本是不願承認不敢承認，可當那位兄臺替他說出他心裡對姑娘的時，他就算不想承認不敢承認，也不能不承認。

他鐘姑娘，鍾那個心裡裝著別的人甚至已經爲別人孕育著孩子的姑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知自己爲何會對姑娘生出這樣的愫來，他只知他很喜歡看姑娘笑，他只知道他見不得姑娘一點點累，而他與姑娘相識的時間本就不長，且他與姑娘之間，本就連話都沒有說過太多，可是他就是喜歡姑娘。

他喜歡日落前站在籬笆牆外等他回家的覺，他喜歡和一起坐下吃晚飯的覺，他喜歡他吃飯時總會在他面前遞來一碗湯的覺，這讓他覺得有了家的覺，讓他覺得他終於不再是自己一人。

所以，他不想姑娘走，他想姑娘一直留在這兒。

但他知道姑娘不會一直留在這兒的，因爲他這兒的確不好，寂靜，清貧，除了他，再無他人，水月縣很好，水月縣有的好友，有比他這兒好很多很多的宅院。

可就算他知道，他也要把他想說的話說完，就算沒有希，他也要說。

而司季夏鼓足了勇氣說出請冬暖故留下的話後，他的勇氣就像用完了似的，連忙低下了頭，看都不敢看冬暖故了，又怕他的話說完之前冬暖故說了話使得他沒有膽子把想說的話說完，是以他低下頭後又連忙接著道：“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請姑娘留在這兒而已，我不會冒犯姑娘的，我雖然深居山野以採藥爲生，但我不是小人，我……”

“我知道姑娘心裡的人是姑娘的夫家，我，我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也斷斷不會強求姑娘什麼，我只是，我只是——”司季夏愈說，語氣愈著急，聲音愈小，聽得出他愈說愈沒有勇氣，愈說愈怕冬暖故瞧不起他，可他怕他現下要是不把心裡的話說完的話，怕是日後他就永遠都沒有勇氣說了。

“我只是喜歡姑娘，所以想要姑娘留下！”司季夏將頭埋得低低的，張得額上都沁出了細汗，他還是沒敢在這時候留出給冬暖故說話的機會，還是急急接著道，更磕了，“我，我之前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我也不知我那是怎麼了，可能，可能是太，太喜歡姑娘了，所以，所以……”

“我也知道姑娘不會留下的，畢竟，畢竟我除了有這一間屋舍與我自己之外，我什麼都沒有，是一個殘廢不說，還，還只是會採藥而已。”司季夏從來不覺得自己這般沒用，或許只有在自己在意的姑娘面前，男人才會發現自己是如何的沒用，但是，“可，可要是姑娘願意留下的話，我會盡我所能，絕不讓姑娘跟著我吃苦，我會照顧好姑娘，也會照顧好孩子們的，我想，我想一直照顧姑娘，願意照顧姑娘一輩子。”

“我知道我的模樣會讓姑娘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但是——”

“我相信公子。”司季夏的話還在繼續，可是冬暖故卻突然出聲打斷了，的聲音還是輕輕的，卻震撼了司季夏的心，讓他的話戛然而止，一時間再也繼續不下去，只聽得冬暖故輕道，“我留下。”

司季夏驚愕了，猛然擡頭，極爲不可置信地看著冬暖故，卻見得冬暖故角微微往上揚著，在笑，笑得很幸福很開心的模樣，眼裡似有淚在閃。

司季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只訥訥地問了一遍，“姑娘……說什麼？”

“我說我相信公子，我說我不走，我說我留下。”冬暖故看著司季夏，笑得眉眼微彎，眼裡的淚閃得更爲厲害。

因爲從未想過的平安會這般敢於將自己心底的說出來，更未想過就算他不記得卻還是喜歡上了，甚至能不介意的心裡還裝著一個夫家更還是有了兩個孩子。

若是可以，想一輩子都留在他邊，又怎會離開他怎捨得離開他，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他娶妻了，就離開他，可如今——

竟是聽到了他求留下來，求不要走。

留下，不走。

“姑娘，姑娘說的可是真的！？”司季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他的眼裡已經有興激在晃。

“我只是怕公子會後悔。”冬暖故輕輕拍著懷裡的小猴子，心裡又甜又。

這是曾經司季夏與說過的話，在第一次對他表明自己對他的意的時候，如今卻是由來問。

因爲如今的，是一個已經嫁過人且還生下了兩個孩子的婦人，而他還是個還未家的年輕男子而已。

“我不會後悔。”司季夏也笑了，笑得極爲赧，整張臉以及耳朵還有脖子都紅了，可他卻是敢與冬暖故對視，語氣堅定如磐石般，“我喜歡姑娘，願意照顧姑娘一輩子。”

這是他能給得起最大的承諾，對於他對姑娘的這份的最大承諾，“我永遠不會後悔的。”

冬暖故笑得眉眼更彎了，眼眶裡的眼淚便出了眼眶，順著眼角落，過臉頰浸角，又鹹又，卻又好像著些甜味。

這是他們曾經都說過的話，只不過說這些話的，卻是換了對方而已。

兩個娃娃在哭，冬暖故也在哭，司季夏完全慌了，他很想出手幫冬暖故拭掉眼角的淚，可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正嚶嚶哭著的小小猴子，是以他只能慌慌忙忙道：“姑娘別哭，別哭啊……都說人生完孩子是不能哭的，這樣會對眼睛不好的……你別哭啊……”

這會兒到司季夏急得也想要哭了。

“高興而已。”冬暖故笑著擡起手，用手背自己掉了眼眶裡的淚，“讓公子擔心了。”

“姑娘，我……”司季夏稍稍晃了晃自己的臂彎，有些遲疑著道，“姑娘能否不再喚我做‘公子’？總覺著……太，太生疏。”

他想聽姑娘喚他“平安”，他喜歡姑娘喚他“平安”，這樣就像其實他也是住在姑娘心裡的，就算他知道他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可就算自欺欺人也好，這樣也能讓他覺得他與姑娘離得近些。

冬暖故自然知道司季夏想說的是什麼，因爲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而，又何嘗想要稱他爲“公子”。

“平安。”冬暖故沒有忸怩，更沒有，喚得很自然，就像他們之間本就是親的關係似的，司季夏聽著，臉更紅了，一時間高興得竟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只聽冬暖故道，“那平安也莫喚我‘姑娘’了，平安要是不介意，喚我‘阿暖’就行。”

“我，我可以這麼喚姑娘？”司季夏顯然又驚喜又張。

“我既喚公子爲平安，公子又爲何不能喚我一聲‘阿暖’？”冬暖故淺笑著問。

“阿……阿暖。”司季夏張歡喜到磕，爲讓自己能喊得順口，他竟是一遍又一遍地喚著這兩個字，“阿暖，阿暖，阿暖，阿暖。”

冬暖故聽得輕輕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冰刃那極爲嫌棄的聲音，“行了行了，別了，你著不麻，老子聽著都麻得皮疙瘩要掉了一地了，嘔——”

冰刃說著，還不讓附帶一個嘔吐的作。

只見他靠在屋門門框上，喬小余從他後繞進屋子裡來，手裡捧著一隻白瓷碗，瓷碗裡盛著魚湯。

司季夏一見著他倆，忙嚇得從牀沿上站了起來，也差點嚇得他把臂彎裡的小小猴子給摔了。

只聽冰刃還在繼續嫌棄道：“嘖嘖嘖，你倆沒瞧見那倆小猴子都得連哭都沒有力氣了？只顧著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了？”

司季夏杵在牀榻旁，看看冬暖故懷裡的小猴子，再看看他臂彎裡的小小猴子，傻傻愣愣不知所措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做了天大錯事的孩子，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就使得捧著魚湯的喬小余尷尬了，這是自己喂夫人好，還是把魚湯給公子來喂夫人好？可要是公子拒絕，夫人豈不是該傷心了？

喬小余爲難了。

冬暖故沒有讓喬小余爲難，只聽道：“辛苦小余妹妹了，小余妹妹把湯給我，我自己喝就好，還要勞煩小余妹妹幫我招待招待穩婆。”

冰刃又哼哼聲：“喬小余你聽到沒有，人家嫌你沒眼力勁兒，這時候湊什麼熱鬧，這房裡哪有容你的地方，趕把碗放下速度地出來。”

“好的好的。”喬小余連連點頭，飛快地將魚湯遞到了冬暖故手裡，而後飛快地出了屋去，十分地聽冰刃的話。

“……”司季夏尷尬不已，也愧不已，該出去的應該是他，因爲他本就幫不了阿暖什麼，“阿暖，我……”

“平安別站著，再陪我坐坐。”冬暖故似乎又是堪堪嫁給司季夏那會兒那個無論發生何事都淡然之的姑娘，而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不管在面前做什麼都習慣張的羿王世子。

這世上的事總是太奇妙，明明是已經過去了的事，卻又總會讓人一切似又回到了最最好的最初。

忘記沒什麼不好，若是能一起回到最初的起點，再從頭來過又何妨，只要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司季夏又張地在牀沿上坐了下來，冬暖故便將懷裡的小猴子放到了他的上，嚇得司季夏連忙將腳尖點起將雙併攏起且墊得高高的，生怕把小猴子給摔下牀去，冬暖故看著他張到額角流汗的模樣，恍惚有種的平安又回來了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