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歡鬧
竹聲在巷子裡震耳聾。
三個大男人怕小猴子們聽不得太響亮又太久的竹聲,是以他們便將小猴子往阿滿懷裡塞,道是讓阿滿當一回完滿的爹,一下就有了三個兒。
阿滿心底那個哭無淚,本還想著與秋桐一塊兒點竹,奈何沒法,他要是敢說不,他回去了找爺提親的時候絕對也會聽到“不”字。
爲了自己的終大事,阿滿忍了!
當阿滿蔫哭無淚地將小猴子們一個接一個抱回屋裡小牀的時候,樓遠不忘“好心”地安他道:“阿滿這模樣看起來,日後一定是個好爹。”
“……”阿滿的臉更擰了。
秋桐在笑,在震耳的竹聲笑著衝樓遠大聲道:“爺別說得這麼聽,誰不知道你這是明擺著在欺負阿滿呢!”
“嘖嘖嘖,秋桐啊,這還沒嫁呢,就開始爲未來男人說話了啊?”樓遠不怒反笑,一邊手將秋桐往院子裡去,一邊笑道,“行了啊秋桐,爺知道你是想進屋陪阿滿呢,去吧去吧啊,爺不阻攔你。”
“……爺你別胡說,我可不想陪他!”秋桐連忙道,目竟是有些閃躲。
“哎呀秋桐姐姐,我們都知道你想的,要不阿滿自己在裡邊和三個小傢伙玩兒多無趣不是,秋桐姐姐就去陪阿滿吧!”融雪也在這時推了秋桐一把,推得不得不往院子裡跑,只聽融雪還在笑著大聲道,“待會兒我就去接手啊,秋桐姐姐和阿滿先幫我們瞧著!竹會給你們留著的!”
秋桐瞪了笑瞇瞇的樓遠和融雪一眼,終還是妥協地朝堂屋走去了。
巷子裡竹聲更甚。
冰刃瞧著樓遠和融雪只顧和秋桐說話的空檔,扯了一長串的竹,點了引線便飛快地扔在他倆的腳邊,幾乎是與此同時地扯著喬小余跳得遠遠的。
司季夏也拉著冬暖故飛快地跑到了一旁去。
噼啪的竹聲是伴隨著冰刃的哈哈大笑聲響起了,看著樓遠被突然炸響的竹聲生生嚇了一大跳的模樣,冰刃笑得指間是合不攏。
而樓遠想要躲閃已不及,因爲他旁還有一個融雪,未防跳的竹炸到融雪,樓遠只能將融雪攬到了懷裡來,將的腦袋捂在自己懷裡,用廣袖擋著的背。
如此這般,跳的竹便全都濺到了他的上,頃刻間便將他的錦緞長袍濺出了好幾個小來,有的甚至濺到他的臉上,打得他生疼。
冰刃在哈哈大笑,喬小余則是看得目瞪口呆,生怕冰刃這般胡鬧把樓遠炸出傷來。
司季夏本是不想“落井下石”,但是看著總是笑的樓遠此刻一臉吃屎的表,他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當樓遠和融雪腳邊的竹終於燒盡時,只見樓遠將融雪往旁一推,從放在門檻後邊的麻袋裡抓起一大把的竹,再躬拿起在門邊地上的染香,點燃竹尾端的引線後就要將其往冰刃那邊扔。
可他的手還未擡,作便停住了。
因爲冰刃正扯了喬小余站在他面前,甚至還兩隻手抱在喬小余的肩頭上,挑著眉昂著下一臉得瑟的看著樓遠,一副“有本事你扔啊”的模樣。
喬小余則是一副傻愣愣還反應不過來的模樣。
“師兄你真不要臉!”融雪本以爲樓遠手上的竹能扔冰刃一的,誰料想得他居然會這麼不要臉地將喬小余扯到了面前來,是以融雪正咬牙切齒地跺腳,再瞧樓遠手上的竹即刻就要炸響了,只聽急急忙忙大聲喊道,“爺快扔快扔!”
樓遠果斷地將就要炸響的竹往旁一扔。
好巧不巧地將其扔到了司季夏腳邊。
明顯故意的。
本就不給司季夏眨眼的時間,那一長串的竹便在他腳邊炸響了,好在他反應得快,將冬暖故的腰一摟,腳一點地,便轉回到了門檻前。
就在這時,又一長串竹扔到了門前來,扔到司季夏與樓遠的腳邊來,竹炸響時還是伴著冰刃得意的哈哈大笑聲。
這會兒,司季夏與樓遠只來得及將冬暖故和融雪往院子裡推以避開炸響的竹,他們自己則是又了一頓竹炸。
“哈哈哈——”冰刃笑得得瑟極了,爲防司季夏和樓遠“報復”他,他在得瑟大笑的同時一邊手去扯他方纔點竹時推到一旁去的喬小余,可他撈到的只有震耳聾的竹聲。
是司季夏和樓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竹連同一支燃燒著的蠟燭扔到了他腳邊,而冰刃之所以沒有撈到喬小余,是因爲喬小余在這之前就跑開了。
喬小余覺得,要是不跑開的話,冰刃就算不被竹炸豬頭,也會被揍豬頭。
於是乎,這鬱宅門前就上演了一場竹大戰。
響亮得直衝雲霄的竹聲中伴著呼喝喊罵聲和朗朗大笑聲,濃濃刺鼻白煙中,只見三道人影竄來竄去。
喬小余瞧得怔怔愣愣的,融雪則是一臉擰地抱怨道:“這哪是與我們一起點竹,這完全就是他們自己玩上癮了!哼!”
“看樣子,他們確實是自己玩上癮了。”
冬暖故則是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頗爲無奈。
這三個男人,就像從未過過年,也從未點過竹一樣,可謂是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又豈止是他們就像從未過過年一樣,們三人,亦是如此。
融雪這時候已經高興地撞到冬暖故邊來,手裡拿著兩長串的竹,興道:“夫人,師嫂嫂!我們自己點吧!往他們上扔!哈哈!就這麼幹!”
融雪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將手裡的竹往冬暖故和喬小余手裡塞,只見喬小余看看手裡的竹,又看看冬暖故和融雪,很是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敢。”
“沒事的沒事的!師嫂嫂多點點就不怕了!”融雪膽子大,哪裡管喬小余怕不怕的,連忙從門邊地上著的幾支香裡扯出三支,塞一支給喬小余,塞一支給冬暖故,自己留著一支。
喬小余訥訥的,看了手裡燃著的香一眼後忙將其扔到了地上,忙道:“我,我還是不敢,我沒點過竹。”
害怕竹那種突然炸響出的聲響,總是能嚇一大跳,敢站在這兒已經是用了全部的勇氣了,再讓自己來點竹,是萬萬不敢的。
可喬小余手裡的香才由自己扔走,站在旁的冬暖故便將手裡的香過去,替點著了手裡的那長串竹!
喬小余還未發現,只聽得融雪替著急道:“師嫂嫂快扔快扔!夫人幫你點著了!”
“扔,扔?”喬小余還是訥訥的,本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只是跟著融雪著急道,“扔哪兒扔哪兒啊?”
“就直接朝門外扔!快!”這句話是冬暖故和融雪異口同聲喊的。
而後喬小余就十分聽話並且十分速度地將手裡那長串馬上就要炸響的竹往大門正前方用力一拋——
門外竹的炸響聲更大聲了。
但是有某人的聲音比這竹聲更大聲。
是冰刃的聲音。
他在嚎:“哪個不要命的完蛋玩意兒炸老子!?”
冬暖故與融雪先是相視一笑,而後一齊裝出怔愣的模樣。
喬小余則是真的愣住了。
在冰刃從門外那濃濃的白煙約約的出現時,喬小余連忙將自己的雙手背到後,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接著,便是不出所料的冰刃的怒嚎聲。
“喬,小,餘——!”
冰刃的嚎聲還在院子裡迴盪,他的邊又是竹聲不絕耳。
“山野藥農你這完蛋玩意兒!你炸著老子的了!想死嗎!”
“哈哈哈——”
冰刃家門前這竹聲和笑聲一響便響到了將近丑時。
竹聲罷,巷子裡和院子都鼓滿了濃濃的白煙,藉著院子裡的風燈火,冬暖故們才能瞧見正走進院門來的方纔一直在玩得不亦樂乎的三個大男人。
只見他們還未完全消腫的臉上都帶著七八點紅點子,點子或大或小,或在額上鼻尖,或在臉頰下,乍一看,就好像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蹦出了紅疹子一樣,但冬暖故們知道不可能,這是被竹星子濺到皮而冒出的紅點子。
再看他們的頭髮,皆變得糟糟的,上邊還黏了滿頭的竹燃燒後留下的紅紙屑,不僅頭上有,裳上鞋子上也都黏著紅紙屑,如此便也罷,可偏偏他們本就髒了麪的裳這會兒再沾上紅紙屑和一些黑灰,裳上還帶著被竹炸出的無數個小。
他們走進院門來時來一邊拳打腳踢的,那模樣……
簡直就像是專惹老人心的熊孩子。
冬暖故們三人在瞧見司季夏他們三人時不都怔了怔。
融雪第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險些岔氣,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哈哈哈——師兄,兄——”
冰刃兇煞煞地瞪了融雪一眼,而後一掌毫不客氣地招呼到的腦瓜上,怒道:“笑什麼笑,邊玩蛋去!”
融雪立刻捂著腦袋蹭到喬小余邊,委屈地道:“師嫂嫂,師兄欺負我!”
“……”冰刃連喬小余一起瞪一起吼,“都滾蛋到堂屋裡去,老子……繼續去廚房!哼!”
喬小余則是很正經地和融雪悄聲說道:“融雪,你不應該找我求救的,大俠不會理我的。”
“……”冰刃眼角抖了抖,“喬小余你閉!”
“哦,好的,大俠。”
冬暖故也是笑的,手去拉司季夏,而後邊擡手替他拈掉粘在他頭髮上的竹紅紙屑,邊笑問道:“好不好玩兒?”
“……”司季夏面頰有些紅,方纔在門外與冰刃還有樓遠一起扔竹時樂得就像個難得不管束的熊孩子,這會兒站在冬暖故面前,他便又像個聽話的好孩子,微抿著脣,一副等著被教訓的乖模樣。
樓遠在旁邊笑:“嘖嘖,倒真是沒看出來平安兄弟在媳婦兒面前這般聽話,真真是與方纔在外邊猛朝我上扔竹的平安兄弟判若兩人哪。”
融雪悄悄看了司季夏一眼,然後連忙將樓遠扯走了,不忘嫌棄他道:“爺怎麼也像師兄一樣沒有眼力勁兒了,別打擾公子和夫人!爺還欠我的餃子呢,師兄都已經接著去忙了,爺你也快去,我了!”
“……”司季夏雙頰更紅了,也將脣抿得更用力了些,一臉的尷尬。
冬暖故笑意更甚,用拇指將司季夏抿起的下脣拉了下來,而後用食指了他腫臉上的紅點子,道:“疼不疼?”
司季夏連忙搖頭。
“餃子做好了?”冬暖故又問。
“還,還沒有,兄臺和樓兄……作太慢。”司季夏一想到冰刃和樓遠那在案板前忙碌的模樣,覺得既頭疼又好笑,“麪皮已經搟好了,包好下鍋便好了,只是……”
“嗯?”司季夏一邊說,冬暖故一邊擡手幫他拂順他的頭髮。
“只是兄臺和樓兄的作實在太慢,阿暖和兩位嫂嫂怕還是要再等等,至多半個時辰,阿暖若是覺得了,我可以先……”
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冬暖故推著朝廚房方向走去了,邊推邊道:“我現在還不,不過若是平安半個時辰後還沒能讓我吃上餃子的話,那我可就了,快去,沒瞧見你的兩位兄臺正在廚房門前‘虎視眈眈’地盯著你?”
司季夏轉頭。
廚房門前,冰刃和樓遠確實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若是不曉況的人,大概還以爲這是“狼即將撲食”的況。
冬暖故再用力推了推司季夏。
司季夏走了,融雪立馬竄到冬暖故和喬小余中間來,拉著們小聲地問:“夫人,師嫂嫂,你們說,爺和師兄包的餃子,不會……讓我們吃死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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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容明天還有一章節就結束了,這個過年的容寫了多,叔沒被姑娘們嫌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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