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晞眨著眼睛看看司季夏又看看藍衫男子,一臉的好奇,嗯……是朋友的哦?阿晞應該沒有記錯的哦?
“朋友”二字讓司季夏驀地一怔,只覺腦子又突突地疼,輕著小燕昕的腦袋時,也擡頭看向一直站在旁的藍衫男子。
朋友……?
“嗯,是的。”藍衫男子對著小燕晞笑得溫,聲音也異常溫和,“叔叔是你爹爹的朋友,只不過你爹爹好像不記得有叔叔這個朋友了。”
小燕晞歪了歪腦袋,聽不懂藍衫男子的話了。
只聽藍衫男子又對司季夏淺笑道:“前邊有家小茶樓,若是你不介意,與我到那兒去坐上一坐,說些話如何?放心,我不是歹人,你若不放心,我便在這兒與你說上些話也可。”
藍衫男子的話才說完,那黑男子連忙急急道:“爺,這怎麼!?你怎可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
黑男子的話再一次被打斷。
被藍衫男子淡淡的一瞥打斷。
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已,那黑男子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寥寥幾語,司季夏已聽得出對方份匪淺,顯然不適合在這路邊多做停留,雖與對方不相識,但他實是想知對方究竟是何人,是以他便站起,微微點頭,道:“那便有勞公子帶路了。”
他忘記的事太多太多,可卻從無人提及過他的過往,他不知道他忘記了什麼人什麼事,他也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何重要的人與事來忘,可現下……
卻有一名陌生的貴公子與他說,他是他的友人。
他……忘了他的友人?他……曾有過友人?
他爲何毫都想不起來?
頭,更疼了。
此時此刻的茶樓很安靜。
茶樓很小,只有一間雅間。
雅間佈置得並不雅緻,只是簡單幹淨而已。
雅間的竹製桌子上擺著一隻紫砂壺,還有一盤掐梅花的糕點。
盛糕點的盤子是陶碟,紫砂壺與紫砂杯也都燒製得頗爲陋,一眼便能瞧出這是一家尋常百姓纔會顧的小茶樓,店家倒不知他這自來不會有貴客前來的小小茶樓今日怎的會迎來一位渾貴氣卻又沒有毫高人一等之氣的貴公子,也不知這貴客該如何招待爲好,只能走心招呼著。
燕昕和燕晞在雅間外的大廳玩耍,與店家那七八歲的小兒一道在廳子裡蹦躂,隔著雅間門上垂掛下卻又半起的竹簾,司季夏時不時地看向廳子方向,看著兩個小猴子。
他的對面,坐著的即是那位自稱是他友人的藍衫男子,那名黑男子則是站在藍衫男子後,如影隨形般跟在男子左右。
但凡有份有地位的人家,出得門來,總會有隨從跟隨左右,或多或而已,而看這男子的氣質著裝,想來不是隨從不多,而是他不願帶太多隨從跟隨左右而已。
司季夏之所以會隨其來到這小茶樓,只是因爲,他想知道他是誰。
他的友人寥寥,他珍視每一個將他當做朋友的朋友。
他不想忘。
他想想起來。
只見此時的藍衫男子拿起桌上的紫砂壺,將其輕輕晃了晃,將桌上的陶杯慢慢滿上茶水。
茶水從壺口慢慢流出,帶著清清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是桂花茶。
“一直以來都是阿季爲我泡茶爲我倒茶,今次到我爲阿季泡一次茶,還是你我所喜歡的桂花茶,桂花是我親手摘了曬好特意包好帶來與你一齊品嚐的。”藍衫男子將一杯茶水滿上後,雙手捧起將其放到了司季夏面前,淺笑道,“嚐嚐我曬的桂花泡出的茶水是否和阿季的桂花茶一樣的味道。”
阿季……?
司季夏定定看著男子,這是……在他?
司季夏捧起男子遞來給他的桂花茶,淺黃的茶水裡有一兩瓣細細的桂花瓣在裡邊打著旋兒,清淡的桂花香撲鼻,就像自己的面前正有一株桂樹在盛放著滿樹桂花一樣,香得醉人,令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就呷上一口茶。
司季夏輕輕呷了一口,讓那醉人的桂花香隨著滾燙的茶水流進間,沒有毫苦之味,反是帶著些微的清甜。
“如何?”藍衫男子淺笑看著司季夏。
“味道很好。”司季夏回以男子客氣一笑。
“與阿季的手藝比起來如何?”男子又問。
這個問題,司季夏沒有回答。
因爲他的頭又疼了,很疼很疼,疼得他又忍不住擡手住了自己的兩側顳顬。
阿季……桂花茶……藍衫男子……
“敢問……公子名諱。”司季夏著自己的顳顬良久,待得他覺得頭疼稍微緩解了些,這才又擡眸看向對面溫文爾雅的藍衫男子,遲疑又慚愧道,“誠如公子所覺,關於從前,在下幾乎沒有記憶,還公子能將名諱相告之,或許在下能想起一二。”
藍衫男子沒有即刻回答司季夏的問題,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像看一位摯友一般靜靜看著他,眸中沒有慍惱沒有無奈沒有哀愁亦沒有驚詫,只有平靜與溫和。
司季夏雖然覺得這般被人瞧著極不自在,可他沒有,亦沒有說話,就這麼任對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
片刻後,只見男子捧起自己面前的那隻茶盞,輕呷了一口茶後,緩緩道:“我姓司,名鬱疆,鬱鬱蔥蔥的鬱,疆土的疆。”
司鬱疆?
司季夏擰起了眉,似在努力回想這個名字。
司鬱疆的聲音很輕很緩,他在淺笑,眼睛看著司季夏卻又不只是在看著他而已,彷彿過他看到了他們曾經在寂藥裡的把酒言歡,雖然各藏心事,卻是他們最珍貴的回憶。
“我知道你心底在疑爲何我稱你爲‘阿季’。”司鬱疆又呷了一口茶,“因爲曾經的你,也姓司,之所以你阿季,是因爲你給自己取名爲‘季夏’,你說,你在仲夏之季失去了一切,你在等待你的下一個仲夏之季,怕是再也等不到了,但是你願意等。”
司季夏的面正慢慢變得蒼白,他的眉心擰得更了,他也將自己的顳顬得更了。
頭好疼。
他究竟……忘了什麼?
忘了多事?
爲何他說的這些,他一點都記不起來?
司鬱疆像是沒有瞧見司季夏痛苦的模樣似的,他的目從司季夏上移開,看向了竹簾外廳子里正玩得開心的兩個小猴子,依舊在輕輕緩緩道:“今次特意從南碧城前來,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看看你是否過得好,如今看來,你過得很好,只是……”
“你似乎忘了太多太多的事。”司鬱疆輕輕嘆息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這是我如何都想不到的。”
“你如今過得很好,如今的你,與從前的你,差別真是太大太大了,是否是你忘了過往才如此?”司鬱疆不笑了,將目重新落到了司季夏上,溫和的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我不知你經歷過什麼致使你忘了所有的過往,是你真的想不起來還是你在逃避?我認識的阿季,雖然有殘缺被世人所棄,可從不是個會逃避的人。”
司季夏著自己兩側顳顬的手在抖,他的雙肩也在發著,像是在極力忍著什麼一般。
“阿季,你如今過得很好,可……”司鬱疆的聲音依舊很輕,卻也帶了的輕,“可你真的覺得忘了從前的所有……是件好事?”
司季夏霍地站起,翻了桌邊的茶盞,茶盞掉落在地,碎了滿地。
他的面蒼白如霜,呼吸急促。
司季夏離開小茶樓時一臉的木訥,連兩個小傢伙他似乎都聽不到,過了良久良久才反應過來,才應了兩個小傢伙一聲。
兩個小傢伙也聽話的沒有跑,就算司季夏沒有與他們說什麼,他們也自己一左一右地走到司季夏的側,一人拉他的手一人抓他的袖,跟著他走。
那茶樓的店家見著司季夏神恍惚地似乎連孩子們都不識得了的模樣很是不放心,還特意追出去問了他好一通話纔回到茶樓裡來,邊搖頭邊嘆氣道:“這小夥子,怎地和剛纔相比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呆頭呆腦的了。”
雅間裡,黑的炎陵站在窗戶旁,看著帶著兩個小傢伙愈走愈遠的司季夏,著急道:“爺,您千里迢迢從南碧城來這小小的水月縣,怎麼才和公子說幾句話就讓他走了?”
“他已不是從前的阿季,又何必多再多說什麼?”司鬱疆給自己滿上桂花茶,似自言自語般道,“阿季,你可以忘了全天下,卻怎能忘了?”
“爺您說什麼?”司鬱疆的聲音很輕很輕,炎陵未聽清,不由問道。
司鬱疆又笑了,道:“我說過個一兩日,再到阿季家登門拜訪,順帶把給孩子們的見面禮給捎上。”
“可公子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不,我不相信他記不起來。”司鬱疆站起,也走到了窗邊,看著已經走得快要瞧不見了的司季夏的背影,肯定道,“或者說,我不相信他真的什麼都忘了。”
他之所以什麼都記不起來,或許是有人有意讓他如此。
他不信阿季會選擇逃避。
冰刃見著木訥訥地杵在他家門前的司季夏時一臉的嫌棄,道:“喂,山野藥農,你這麼突然一張死人臉似的杵在老子家門前,不知道會嚇死人的嗎?”
冰刃邊罵司季夏邊手去牽兩個小傢伙,對兩個小傢伙的態度則是好得很多,“喲,小猴子們也來了?嘖嘖,真是難得,來來來,到大伯家裡來玩,別理你們的蠢爹。”
“大伯,爹爹不蠢的,爹爹很聰明的!”小燕晞連忙爲司季夏說話道。
“就是就是!大伯才蠢呢!”小燕昕連忙附和。
“呀呵,兩個小猴子,居然敢說大伯蠢!?”冰刃給兩個小傢伙的腦門各彈了一個輕輕的栗子,佯裝怒道,“伯孃做了好多好吃的,大伯決定不給你們吃了!”
“好吃的!?”小燕昕一聽到好吃的,兩眼就亮了,立刻抱住了冰刃的大,眨著大眼睛討好道,“大伯大伯,阿昕可聽話可聽話了!阿昕要吃好吃的!”
“滾蛋滾蛋,不給。”冰刃將小燕昕推開。
他就喜歡看著兩隻小猴子跳腳的模樣,簡直就像看五百兩跳腳一樣。
“大伯,給嘛給嘛。”可惜小燕昕不是司季夏那樣的子,又抱上了冰刃的大。
冰刃低頭看著小燕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疼,瞧得冰刃都捨不得欺負他了,便手去牽他,妥協道:“得得得,老子敗給你了,老子帶你們找伯孃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呀好呀!”燕昕高興地拍拍手,牽上了冰刃的手,燕晞也在這時候高興地抓上冰刃朝他來的另一隻手。
冰刃轉個便將他們往堂屋裡牽,邊走邊對還杵在門邊的司季夏道:“山野藥農進來記得把門關上,這兩隻猴子,老子先幫你看著這兩隻猴子了。”
“一……”司季夏沒有,只是看著冰刃的背影,嚅了嚅脣,忽然便口而出,“一千兩兄!”
冰刃的腳步頓時僵住,猛地轉過來盯著面上沒有一且眉心擰的司季夏,震驚道:“你我什麼?”
而這時的司季夏也是一副驚詫狀,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忽然口而出這樣一個稱呼。
“我……”司季夏只覺自己的頭疼得厲害,腦子亦混沌得厲害,彷彿有許多事許多人涌進了他的腦子裡,讓他分不清辨不明也順不開,他也不知他怎地就忽然道出了一聲“一千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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