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所以……”

“所以請求我殺了你泄恨？拜托，你是二極管嗎？”

拉米亞以另一種意義上絕的目瞟了一眼緹歐，煩躁地撓了撓頭，收起了漆黑的長劍抱怨道：“啊，真是的，你們兩個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湊到一塊的啊，泰琳你這茍還真給我留下了一個不得了的爛攤子啊……”

泰琳也只是靜靜躺在緹歐的膝上，自然也沒辦法給予任何回應。

“你可真是個……混賬東西……為什麼會這樣啊……”

拉米亞背過去，即便在場的人只有緹歐一個，也不希讓人看到自己這樣一幅弱的模樣……當然，現在時間迫，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凜然地說道：“所以那家伙就是一直沒有被發現的特異編號002嗎？就在斯提姆市眼皮子底下，議會的家伙到底在做什麼啊，明明深究一下祖斯特大人的死因也不至于這樣……”

“……”

“呼……哈……喂！你這家伙還要消沉到什麼時候啊！在我來之前你在這里待了有多久了心里還沒點數嗎？”

“未來……”

“什麼？”

“未來……渺茫……零……”

“哎呀，泰琳的小妹妹又在說些什麼呢，讓我猜猜，因為沒有獲勝的可能打算放棄了嗎？”拉米亞腦門上的青筋幾乎是同時暴起，肢也傳來了非常危險的聲音。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做到……對不……”

啪！

明晰清脆的聲響，臉上的紅腫，齒高速的運轉，以及若若現的淚？

“……我一向認為我看人的眼很準的，所以泰琳的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貴？”拉米亞冰冷地說道，“應該說你無愧于‘角料’之稱？哦，抱歉，以你這樣的城府，能把摯友玩弄于鼓掌，甚至騙過了我的眼，確實不是‘角料’吧。”

“……道。”

“嗯？哦，摯友好像是提到過，你自稱為工道兵來著？別惹人發笑了！你好好看看你現在這鬼樣子，道？我家的機械仆都比你實用好吧！”

“……”

“是嗎，這就是你的回答嗎，那你可真夠令人失的，泰琳那家伙為什麼會選擇你啊……”

“……”

“也行，沒問題，什麼以神明為目標，就你也配和摯友相提并論嗎？懦夫。”拉米亞放棄了說教，轉而又拿起了[貫穿真實]，另一只手則進了虛空之中，“[閃刃啟·閃]！”

取出了一臺全新的[閃刃機·東風]后，拉米亞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機件，又稍微調試了一下剛剛到手的飛行后。而正當自己準備離開這個悲傷之地時，擺卻被一雙小手死死的攥住了。

“還有什麼貴干嗎，班寧斯小姐？”拉米亞不耐煩地說道。

“……不要去，沒有意義的，毫無價值的，徒增悲傷的。”

“……”

“……”

“話說完了嗎？”

“……是。”

拉米亞厭惡地甩開緹歐的手掌，沒再繼續等待，啟了東風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移平臺。

但緹歐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對方離開時的低語：

“如果沒有你的話，摯友也不會死吧……”

……

“沒有……我嗎……”

緹歐看了看自己膝上沉眠的泰琳，反復咀嚼著這句話。

一點也沒說錯，就連自己也忍不住贊嘆，真不愧是泰琳生前的摯友嗎？

導致這個結果的原因，毫無疑問就是因為自己啊！

“推測的原因沒有出錯……所以這些毫無疑問，全部都是我的錯……”緹歐自言自語道，“過去，現在，未來，計算的結果，看到的結果……”

自己并不是什麼有缺陷的道。

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

“全都是……我的錯……是這樣，無論過去，還是現在……”

自己是真正完的道。

而正是因為這一份完，讓自己變了有缺陷的道。

“但是我似乎又錯了呢，啊哈哈哈，太諷刺了吧，為了為完的道什麼的……結果真的變有缺陷的道了啊，啊哈哈哈，緹歐·班寧斯，你可真是個‘咸人’！！！”

當然，并不會有任何回應，甚至連原本的回音也沒有，但這已經無所謂了。

“無論是祖父，爸爸或是媽媽，甚至就是泰琳……他們全部都是騙子，緹歐·班寧斯，你到底是因為什麼連這些事都忘記了啊！”

約定？就是用以事前安自己的謊言！

命令？就是自己用來自娛自樂的謊言！

“是啊，緹歐，就連讓自己變現在這樣的請求，不也是那個老東西的謊言嗎！！！”

什麼做適當任一點？什麼做可以倚靠他人？什麼做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全部都是謊言！！！

“你可不就是個貴嗎？甚至還拘泥于那些繁文縟節而錯失了最后的機會？那唯一一個可能存在的‘未來’？為什麼你都會看這個可能？如果連你也無法抓住這唯一一個可能，那群‘咸人’又有誰能夠代替自己呢？”

“泰……琳……嗎？”

“哈哈哈，是啊，自己遇見的唯一一個連自己都無法預測行軌跡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咸人’。

但是結果呢？就算你不是道也明白的吧！就是你的不作為害死了！‘角料’！”

嗯……

假設一下，拉米亞沒有那麼快離開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看人的眼是不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如果說剛剛讓自己失頂的是緹歐那副一蹶不振的模樣，現在這近似瘋狂的自言自語只會讓自己都到一莫名的恐懼吧。

也有可能是湊巧因為拉米亞的指責與離去，才給了緹歐這麼一個自我發泄的空間。

但無論如何，這場鬧劇還在進行。

“你到底在畏懼什麼？機械魔？特異編號？它們和‘咸人’有任何區別嗎？從一開始所有的行不都在你的掌控之嗎！”

“但是你居然選擇的忽略了002的能力，緹歐·班寧斯，你是想重蹈那次失敗的覆轍嗎？”

“哦，不對，等等，我想起來了啊，你這個廢上一次的失誤就已經導致父親的離世了，所以你這次又讓泰琳死了是嗎？漂亮！太漂亮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殘次品！”

“被稱作完的道？你現在的丑態，甚至還遠不如上一次那刻苦銘心失敗的表現啊！！！”

緹歐的嘶吼并沒有任何人聽見，一直持續到了自己開始大口氣為止。

“……吶，所以你果然是希冀能作為被呵護的一方嗎……可以撒，可以任，可以逃避……”

“上一次是希得到父親的夸獎，而這一次是希和泰琳……”

“是啊，這個世界就是垃圾，本來不應該會存在自己這個異端的容之所吧……”

“接納過自己的人，除了天經地義的父親之外，就只有你啊，泰琳……”

“其他人有做過什麼積極的舉呢？它們不就是在無止境的榨自己嗎？”

“作為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道的義務，本就是完的完使用者的任務啊……”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了有缺陷的道的啊……”

“因為試圖為不完的存在，真的讓自己變殘次品了嗎，這樣的我，究竟又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啊！”

【殺死，殺死，殺死……】

“昂？”

停留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回過神來時的緹歐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經被無數的機械魔團團包圍了。

而且與拉米亞面對的況不同，或許因為自己本就中樞的位置，包圍自己的機械魔中不乏一些有頭有臉的旗艦型。

“哈……哈哈哈……我果然，已經是殘次品了啊，居然會忘記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

【凈化，殺戮，破壞……】

“追求幸福的我，其實本就沒有任何過錯啊！

造這個結果的原因，從頭到尾就是你們這些不流的廢鐵啊！！！”

緹歐憤怒地收了人偶線，原本那些僅僅只是用以控人偶的線，這一次卻輕而易舉的切碎了沿途那些被不幸卷的機械魔，鋒利的程度甚至遠超那些專門用以切割金屬的劍刃。

“我的使用壽命就算在一年前就該結束了，但是追求幸福的我，被延長使用壽命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啊！”

“但是你們，居然連我這小小的幸福都要沒收嗎！！！”

又是一次拉扯，甚至都還能聽見線崩斷的聲音，原本已經包圍上來的海量機械魔，頃刻之間便被緹歐全部摧毀了。

“命令已經全部失去它們的意義了……什麼啊，原來我也會有這樣的嗎……啊哈哈哈，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吧？

為了融名為‘社會’的垃圾堆被迫掩蓋自己的真才實干？

為了照顧那些名為‘前輩’的丑陋遮布而不再加以指責？

為了作為對抗敵人最后的‘底牌’而裝作是一無是的廢？

憑什麼啊？為了我好？為了守護這個國度所必要的犧牲？就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要求我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我也是有我珍視的一切的啊！就因為這樣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朋友啊！”

“呵呵呵，可悲的道啊，這些不就是為了你好嗎，你難道忘記了當你真實的一面被那些‘朋友’發現的那一刻，所謂幸福就會失去的更為徹底嗎？就算是那個泰琳，也只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并疏遠你吧！”

“……是啊，我不就是因為害怕發生這樣的‘未來’，才徹底失去了原本可以抓住的‘未來’嗎……”

緹歐又一次無力地癱倒在地，但這一次卻很快重新站了起來，散發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妙氣息，召喚出了早已修復完畢的[羅伊德]。

“啊……我可的人偶啊，真正完的道啊……

你們的可悲主人可能已經徹底壞掉了啊……

所以為了我，讓我們重新共舞一曲吧……

展現我們真正的力量……”

[羅伊德]似乎有些憾地搖了搖頭，但在緹歐的縱下并不會出現什麼奇怪的變故，在這沒有任何伴奏的華爾茲結束之后，緹歐毫不留地用自己的手穿了這臺古董人偶。

“泰琳……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這一次，讓我這個主人來解決這一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