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兩人的后，言笙放開他們，讓他們并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之后又解下他們的鞋帶，反手都給捆上了。

“代吧，你們姓啥啥，做這個多久了？”言笙扶起自行車支好，像審犯人一樣問道。

兩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今天真是倒霉了，出門應該先看看黃歷的，早知道會遇見這個生，他們寧肯繞道走。

“小笙，你這是干嘛呢?”陳勝楠問。

“你別管了，就在一邊看著吧。”言笙從包里拿出手機，找到孫小麗的照片，拿給他們看:“7號的上午，你們是不是在這里撞過?”

年輕的那個男人點點頭，絡腮胡子則搖搖頭。

“到底是做過還是沒做過?”言笙再次問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吱聲了。

言笙火了:“我告訴你們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死豬不怕開水燙。絡腮胡子冷笑了一下說:“你算什麼，還抗拒從嚴呢。要殺要剮隨便你，要我開口，門都沒有。”

“沒門還沒窗戶嗎？不給你們點看看還不行了，是吧？”

這時，正好有個放學的中學生騎著自行車經過這里。看這里熱鬧，就下車來詢問怎麼了。

“斗地主！”言笙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

“他們來是地主?看著不像啊，穿得那麼窮酸。”學生瞥了他們一眼嘲諷地說。

“你才窮酸呢。”那個年輕的男人不干了。一個小屁孩還敢笑自己窮酸，要不是自己被捆著，非得打的他滿地找牙才行。

學生還要頂，卻被言笙攔住了:“這位同學，你書包里有彩筆嗎？借用一下。”

“有啊，我可是好學生。”中學生立即從包里取出兩只彩筆給。一只黑，一只紅，平時用來標注重點容的。

言笙先拿出紅筆在兩個男人臉上比劃了一下，又把筆給學生:“同學，會畫烏嗎?麻煩你在這里和這里各自畫一只，行嗎?”

這位中學生不過十四五的年紀，正于好玩激進的年紀，沒事還想找點事呢。聽說讓他干這事立即來興致了:“會畫，我來畫。”說著，立即在兩人臉上各自畫了一只頭尾的烏。

兩個男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言笙站在一邊雙手叉腰欣賞了一下:“還行啊。”

學生有點得意:“那是，我干這個最在行了。還需要我干什麼，你盡管說啊。”

言笙也不接他的茬，繼續審問兩人:“代不代啊?”

兩人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說你們是烏還真是烏啊。”言笙從包里又拿出一只口紅:“可惜了，好幾百的大口紅。”

把口紅給男生:“畫個小丑。”

男生沒有接口紅，卻拿出那只紅筆，嘻嘻一笑說:“用這個就行了。”說著，就用紅筆在他們上厚厚涂了一層，鮮艷醒目，像剛喝了一樣。

這下，連陳勝楠都忍不住笑了。言笙這鬼點子都是從哪兒學的，簡直太折磨人了。

因為這里是十字路口，這會兒都是下班回家順道買菜的行人。不一時，這里就聚了很多人圍觀，看著兩個男人捆著坐在椅子上，臉上畫的烏七八糟的，都圍著他們指指點點:“這怎麼回事啊？”

絡腮胡子也是男人，終究也是要臉的，忍不住發狠道:“你想讓我們代什麼?”

“開門殺啊，你們比我更清楚吧。說，我手機上的人是不是你們撞的?老實代我就送你們去派出所，要不然呢，我有的是時間，可以陪你們好好玩。”言笙漫不經心地說。

“那次是失誤。我們也沒想到事會那麼嚴重。”青年男人也開口了。

“我就說嘛，一看你們就不是好人，看來抓你們真抓對了。”

“說也說了，可以放我們去派出所了吧。”

這會兒派出所倒了好地方，總比在這里的折磨好。

言笙想了想，對學生說:“借用你兩張紙，兩只筆。”

雖然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小姐姐要做什麼，但學生還是很樂意地把紙和筆給。言笙解開捆綁他們的繩子，一人手里塞一張紙一筆:“每人一份自首書，1000字，寫完就送你們去派出所。”

兩個男人傻了，1000字?憋出傷也寫不出來啊。

“饒了我們吧，我們一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1000字太多了。”

“是啊，我一共還不認識1000字呢。”年輕的男人都快哭了。上學寫檢討也沒寫過這麼多。

除了學生，圍觀的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陳勝楠推了推言笙的胳膊，勸說:“你也玩夠了，別再折騰他們了。”

言笙這才開口說:“好吧，看在我朋友的面上，就500字吧。趕寫，我還忙著呢。”言笙看了看表說:“限時二十分鐘，完不再寫500字。”

聽這麼說，兩人立即拿起筆來開始筆疾書，估計在上學時都沒這麼認真過。

言笙則在旁邊的攤鋪上買了兩個烤地瓜和勝楠慢慢地吃著。十分鐘過去的時候，言笙打了報警電話，報告了事發地址。等聽到警笛響起的時候，言笙和勝楠告別，騎上自行車走了。

一看言笙走了，兩個男人立即扔下紙和筆，下意識就要逃跑。他們忘了兩人還綁在一起，結果一個朝東跑，一個朝西逃，互相拉扯了一會兒，然后各自摔了個狗啃屎。

警車停了下來，警詢問況的時候，言笙和勝楠已經走遠了。只有學生還留在現場，興地把剛才的事解說了一遍。

警走過來的時候，兩個男人還在地上爬著，互相撕扯上的塑料袋。警一看到兩人的模樣，忍俊不都笑了起來。這誰干得?簡直絕了。

騎著自行車，不過幾分鐘后，言笙就到了東城醫院。上了六樓，突然聽見樓道里鬧哄哄的，雜的腳步聲四響起，夾雜著護士的驚:“醫生，醫生，快來看看！”

言笙心里陡然一驚，不會阿姨出什麼事了吧？言笙從電梯里沖出來，直奔孫小麗所在的特護病房。

“阿姨，阿姨不會有事吧？”推開門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