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真是太絕了,太妙了!小子,那個傢伙說的沒錯,你不僅是一個白癡,還是一個天大的大白癡!哈哈哈哈哈!」
在一矮樹叢后,小乞丐扔下手提袋,開始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隻拎在手中的膠袋。他將那五隻飯盒抱起,輕輕的拉開第一個飯盒。
小嬰的頭,從裏面了出來。
小乞丐一點一點的剝下那被刻意挖空的飯盒,裏面的小嬰邊被許許多多的棉花填充著,應該不算太冷。睜著眼睛,再次看到小乞丐之後,嗚嗚歡快的了兩聲。
撕開飯盒,小乞丐迅速從手提包取出布片,將小嬰的子的裹了起來。剛開始離開棉花的保暖,小嬰顯得有些冷,小子哆哆嗦嗦的。但總算小乞丐的速度夠快,在的面變青之前包住了,重新帶給溫暖。
「有趣極了!真虧你能想到這麼個主意。人是不會對擺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太過去注意,反而全都會去查看那些被藏的地方。但除此之外,如果有人思想稍微靈活一點,去翻看擺在眼前的東西,在確認沒有異樣之後就不會再去看其他乍看起來不能藏東西的地方。你再次讓我見識到了別人判斷錯誤的丟臉眼神,太妙了,太棒了!哈哈哈哈!」
小乞丐默默無語的抱起嬰,將通心放進手提袋,邁開腳步離開矮樹叢。
道路上的積雪很深,被來來往往的馬車碾之後,變堅冰一般的。小乞丐小心翼翼的移著腳步,矮小的子在周圍其他行人和馬車的遮掩下,顯得十分的不起眼。
在離開賽納格之後,他的目的地是哪裏呢?
「雄鹿帝國……往哪裏走?風吹沙城……又在哪裏?」
隨著街道走了一段路,小乞丐低著頭,在一名趕著牧草馬車的馬車夫前站住腳步。
馬車夫此刻正坐在車沿邊煙休息,看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小乞丐出現在眼前,先是愣了一愣。
「雄鹿帝國?啊,你是說那座矗立在東南沙漠中的那座帝國嗎?首都風吹沙城……那可就難走了。」
小乞丐沒有離開,他繼續定定的站在車夫面前,再次詢問:「我該,怎麼走?」
「你要『走』去風吹沙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什麼,馬車夫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異常有趣的事似的,大聲笑了起來。他笑的很誇張,捂著肚子,甚至開始被煙嗆得不斷咳嗽。
「你這個小白癡,竟然想走過去?你知不知道雄鹿帝國距離這裏到底有多遠?如果你能買到庫維鎮的魔導列車的票的話那就還好說,不然那座號稱『死亡之海』的沙漠,足夠把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癡殺個千遍萬遍都不稀奇了!走過去?沒有個兩三年,你想走過去?哈哈哈哈哈!」
馬車夫再次捂著肚子大笑。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氣候里,能夠聽聽別人白癡的傻話可是最有效的娛樂與消遣。他吐出肺里的煙霧,再次低下頭,準備繼續嘲笑那個小乞丐的時候……
眼前,卻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蹤影。
混跡的人群中,小乞丐低著頭,默默走著。
「小子,你想去雄鹿帝國?為什麼?!」
瞳不期然的睜開,瞪視著小乞丐。
小乞丐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眼懷中的小嬰。接到他的視線,小嬰也「烏啊烏啊」的歡起來,神似乎不錯。
「…………………………」
「嘁,我發現和你流真的是一件很費力的事。算了算了!我不去管你想幹嘛。現在你這種『白癡』的腦袋裏能夠想到的事,一定會讓我十分的窩火。」
「…………………………」
「嘁,無趣。」
賭氣似的,暗滅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十分鐘之後……
「很奇怪啊,你這小子。」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暗滅似乎不甘寂寞的再次睜開瞳,向小乞丐。
「我說,我剛才罵你白癡,你竟然一點反映都沒有?而且剛才不僅是那些士兵還是那個馬車夫,他們罵你白癡,我竟然都沒有覺到你的心有一丁點的緒波?」
小乞丐瞄了他一眼,冰冷的雙瞳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我說啊,你就一點點都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暗滅似乎突然來了興趣,說道:「這不明擺著嗎?白癡可是侮辱的言語。他們在毫無理由的罵你,貶低你,蔑視你。雖然我可以理解為了達目的,人是可以忍這種侮辱的。但一個人的自尊是一定不允許別人整天都罵你白癡。更何況,你並不是白癡。」
「…………所以呢?」
「所以?他們在侮辱你的尊嚴,貶低你的人格。你就一點點都不生氣嗎?」
「尊嚴不能當飯吃。」
小乞丐的一句簡單回應,讓那隻還想繼續說下去的瞳在剎那間睜大。它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應該聽到的回答,但很快,那隻驚訝的瞳就慢慢小,出笑的眼神。
「原來如此,尊嚴不能當飯吃。人格也換不來蘇拉。我忘了,只要能活下去,你小子就不會把自己的尊嚴與人格當回事。下水老鼠從來不需要他人的尊重,不是嗎?」
「……………………」
「喂,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不是說你沒有名字的嗎?」
路上的行人漸漸在各個岔路口分散,腳下的堅冰慢慢為積雪,一腳踩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的瞳孔睜大,瞪著那張和這片冰冷的世界沒有分別的臉,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來替你取一個名字吧。就像你告訴我,我的名字『暗滅』一樣,我也來告訴你,你的名字,就『白癡』。好名字,對不對?」
小乞丐沒有回應,他只是自顧自的抱著小嬰,踏上前往庫維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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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風席捲著,隨著太的升起落下,卷過整片悲傷大陸。
在遙遠的南方,也許春天的溫已經漸漸***起了那裏人們的臉頰,帶給他們溫暖的氣候,舒適的綠草與破冰的河流。
但在這裏,在這太過遙遠的西北之地。雪,依舊是這裏的主旋律,它們飄飄揚揚,用麗的外表迷著寒迫的人們,吞噬著他們的生命。
小乞丐默默地走著,走著。不,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名字,所以不能再用「小乞丐」這個稱呼來稱呼他。一個被暗滅賦予「白癡」這個名字的孩子,已經抱著懷中的嬰在荒涼的西北冰土上走了五天。
也許,暗滅給他取得這個名字在某些時候真的沒有錯。千里迢迢的要從這邊境城市賽納格,前往東南陸的沙漠國度,怎麼想都是一件極為白癡的事。但他還真的就這樣做了,踏上這似乎遙遙無期的旅程。
大道上已經被冰封住太久了。馬車駛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通過五天的步行,白癡終於抵達了他的第一個目的地——庫維鎮。只要從這裏坐上魔導列車,那麼將可以替他節省難以計算的旅途時間。
「嚯~~~!」
隸屬於水晶冰共和國的庫維鎮位於附近三個國家的界,所以名義上屬於水晶冰共和國的領土,但其實共和國本並不能對這個小鎮產生太多的干擾。讓這個鎮子漸漸有了類似國中國的覺。而暗滅的一聲口哨並不是由於這裏的荒涼,恰恰相反,這裏的熱鬧程度已經大大超出了一個三不管地區應有的姿態。
庫維鎮的鎮口掛著一條大大的橫幅,到佈滿了花花綠綠的氣球。沿著通往鎮子中心的大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地攤。雜貨,食,甚至於已經被明令止不得進行的魔法佔卜,也出現在其中。
「還真是熱鬧!喂喂喂,這裏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的產特,經濟毫不發達的小鎮嗎?這簡直有一點大都市的味道了呀!」
人多,暗滅的瞳沒有睜開。但它的聲音卻一點都不遲疑的鑽進白癡的腦子裏。
白癡目睹著眼前的熱鬧場面,雙眼上覆蓋著的冰霜卻更加濃了。在賽納格時他聽說過這個小鎮,人們對它的評價絕對不高。可現在這樣的況,那就意味著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麼。
不過,發生任何事,也和白癡無關。他的目的只有這裏的列車,以及目的地風吹沙城。
「喂喂喂!你不去看看嗎?看看這裏的繁華?」
暗滅的聲音在鼓著。
「…………………………」
「嘁,好吧,我知道~~~!你這小子就是一白癡,只對自己關心的事興趣,對於其他的任何事都不會去在乎。好吧好吧!我們走吧!快點去坐那該死的列車,然後去那該死的雄鹿帝國吃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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