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瀰漫,在濃霧中,袁家的人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山頂這個防工事確實不錯,是八個人,就擋住了好幾百人的進攻。
他們可能永遠想不到,費勁心思挖空的一座山,卻爲了擊倒他們的利。
在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進攻中,袁家人扔下一百多,才停止了進攻。
然後開始了炮擊,而炮彈落在山壁上,基本沒人什麼效果。
“你們發現沒有,他們的攻擊越來越稀疏了。”伊利白說道。
“可能是在重整隊伍,打算新的攻擊吧,只可惜,這麼大的霧,我們什麼也看不見。”柳斌說道。
“不對,柳斌,你馬上聯繫胡夏秋,讓他撤退,袁家人直奔他們去了。”李天說道。
然後一轉頭,左右看了一下,“小榮呢?小榮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剛剛就沒看見了。”鋼琴家回道。
“你們繼續留下這裡,我去找找。”李天說道。
而這時,李榮在門口出現,“快來兩個人幫一下忙,我找到一個好東西。”
“你死哪去了?”李天問道。
“我找炮去了。”李榮回道。
“找炮?那玩意你找來幹嘛?”李天恨不得過去就是一掌。
他們進攻石室的時候,袁家人見防不住,便把所有的彈都給毀了,有炮沒彈,和燒火有什麼區別。
“我找的是一架近防炮,我在旺達飯店見過一次,雖然榴彈被毀了,但還有殼穿甲彈,有很多,我們只需要調整一個方向,等大霧散去,這個距離,足以對山下的防地面工事,和重武進行摧毀。”李榮解釋道。
“在哪裡?”李天問道。
“就在我們下面的房間。”李榮回道。
“伊利白,你帶人繼續守在這裡,鋼琴家,你跟我來,小榮帶路。”李天吩咐道。
三人來到下面的石室,李榮走到一面牆邊,用撬敲了一下,卻傳來金屬撞的聲音。
“他們把近防炮僞裝了牆壁,剛開始我也沒發現,收集彈藥的時候,看到有30毫米殼穿甲彈和被毀壞的榴彈,纔開始懷疑,果然有一門近防炮在這裡,他們用電腦控制的。”李榮說道。
“好傢伙,把他卸下來。”李天說道。
三人找來榔頭,把周圍的僞裝敲碎,然後齊力把它從石裡拖了出來,一門嶄新的近防炮出現在他們眼前。
“730近防炮,程有幾千米,彈藥有多?”李天問道。
“兩大箱,按照彈鼓容量,可以打十來次滿載。”李榮回道。
“夠用了,一次打半鼓,可以用二十次。”李天看了一下正門牆壁,有一個口子,本來是放門大炮的,現在正好可以放這門近防炮。
三人把炮移了過去。
李榮又拖來兩支加特林,“一共有五支加特林,都被他們毀了,只有這兩支還能用,只不過腳架被毀了,我拆了兩門小炮的腳架固定在上面,雖然不倫不類的,但還可以用。”
按照天隊的力和臂力,手提加特林沒什麼問題,只是打一分鐘,就可能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這東西,要沒有腳架,本沒辦法做持久輸出。
“你一直都在搗鼓這些玩意?”李天問道。
李榮點了點頭,“你說要守三天,憑我們用突擊步槍和輕機槍可能有點難,我就尋思弄點重型武,還有彈藥。”
“你找到多彈藥?”李天問道。
“無數,5.56的,7.62的,還有點五的,按我們剛剛那種消耗,夠用半個月。”李榮回道。“不過,我沒找到什麼食,就找到一點零食和汽水,還有啤酒,還是從他們冰箱裡翻騰出來的,我們八個人省著點吃,三天應該沒有問題。”
“但三天,真的有援軍來嗎?”李榮問道。
李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食都收集起來,給伊利白,我們不會死的。”
“如果我們現在突圍,還來得及。”李榮說道。
“周圍全是山脈,我們又能往哪裡突圍?”李天說道。
“附近有不山村,他們可以告訴我們怎麼下山。”李榮說道。
“去山村?你想害死他們嗎?”李天問道。
“我不能死在這裡。”李榮回道。
他並不是怕死,而是他不能死,死對於他來說是最輕鬆的事,只要一閉眼就可以了,但他必須得活著承擔他的責任,還有們在等他回家,他還欠們一場婚禮,兒還在哭著要爸爸抱,太多太多不能死的理由。
“你也一樣。”李榮繼續說道,“你也不能死,你和我一樣,還有人等回家,柳斌也不能死,他有兩個孩子,我有時候在想,我們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我們非得一窺世界的真相,然後拼了命的往上爬,爬的越高知道的越多,最後高的風景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般好,卻又迷失了回家的路,只能繼續爬啊爬,我們又開始追求普通的生活,這都是我們一開始就有了的。”
“如果你不經歷這一切,你就永遠不會了解什麼普通,我們都在做讓人後悔的事,但不妨我們可以做的好一些,老黃,還埋在山後,我們能撤嗎?”李天問道。
“還有兩百弟兄和敵軍在那裡廝殺,我們總是被稱爲僱傭軍中的神話,難道我們還要比他們先跑?”
“小榮,我相信你,幹什麼不管哪一行,你都是頂尖的,因爲你腦子靈活,你總是在不停的想,想活著,想出人頭地,想做到最好,但有時候,不需要想太多,想多了,反而會害死自己,一個問題沒解決,你又來了新的問題,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你是李榮,不是別人,你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你明明知道,但你就是不承認。”
兩人的目對在一起,互相注視著。
“我一生都在失敗,我是想做到最好,可我一直在失敗,我千方百計的想活著,但還是讓每一個人爲我擔心,哥,就是一時間,找不到了我人生的意義,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怕死,你說衝,我就衝,你說退,我就退,我就想找到一個方向,但我找不到。”李榮說道。
“人生如果有意義,還要這麼長的壽命幹嘛,一件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對不對,每一個明天都是嶄新的,都是未知的,這就是人生的意義,你想太多,對過去覺到後悔,又在當下思慮未來,結果什麼都沒想明白,時間白白浪費,我告訴你,什麼當下的意義,你的老婆你的孩子都不在這裡,這裡只有你的隊友,還有敵軍,意義就是打贏,這就是意義,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我保證不在想太多。”李榮說道。
李天搖了搖頭,李榮永遠不會明白,就算是現在他明白了,等一下,他又不明白了,但能讓他在行上明白,也是不錯的。
“鋼琴家,把這兩把加特林帶上去,然後柳斌下來,把這門近防炮調整一下,霧要散了,準備狠狠打他們一波。”李天吩咐道。
“是!”鋼琴家回道,他的人生是有意義的。
“我去收集吃的和彈藥。”李榮說道。
李天點了點頭,“小心點,你想活著,但又不怕死,這是讓我最擔心的。”
李榮笑了笑便去了。
他們把自己能用的彈藥都搬到了最上面兩層,然後又拆掉無數破爛的機槍,組裝了五把能用的機槍。
敵人沒有進攻的時候,他們就幹一件事,把子彈裝進彈夾,彈夾很多,永遠裝不滿,就可以一直有事做。
“隊長,有人從山後跑來了,好像是胡夏秋他們。”鋼琴家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