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路程已經過半,因為獨孤月容說的話,文闕和夜都是加快了速度朝著金城趕來,在路上都沒有過多的休息,比起其他時候,他們這次的速度可算是快的驚人。
一路上,文闕和獨孤月容也只做了一些必要的流,其他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再說些什麼了,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直接讓夜一路上都在抓狂,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今天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趕路了,接下來再加快速度,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到金城了”,文闕從馬上下來,走到馬車便對著里面的獨孤月容說道。
馬車里的獨孤月容聽了,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只是現在臉上戴著面紗,一來是為了避免一些問題,二來也是這段時間的加急趕路,原本就憔悴消瘦的獨孤月容變得更加憔悴了,文闕和夜都想辦法的給去找了一些補的東西了,可是獨孤月容每次都只是意思一下的吃了一些,然后就不再吃了,就算文闕他們勸,也只是淡淡的笑著,說吃不下了。
每次,文闕都是無奈的看著獨孤月容,可是獨孤月容都淡淡的笑著看著他,他就不再說什麼了,即使如此,文闕還是會給獨孤月容準備。
文闕扶著獨孤月容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獨孤月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小客棧,對著文闕點了點頭。
見此,文闕便提步走了進去,獨孤月容和文闕先后走了進去,夜則去把馬車和馬匹牽到了馬棚里,然后才走進客棧里來的。
客棧的掌柜是一對老夫婦,看著獨孤月容他們走了進來,笑盈盈的看著他們,直到文闕走到他們面前。
“公子有什麼需要嗎?”老掌柜看著文闕,輕聲問道。
文闕轉過頭來看了看獨孤月容和剛剛走進來的夜,然后對著掌柜說道“麻煩掌柜給我們準備兩間客房,然后再準備些吃的送到房間里就行了”。
“好的”老掌柜笑著點點頭,下意識的就把文闕和獨孤月容看了一對,文闕的打扮也像是這個過往的商人模樣,獨孤月容看起來病怏怏的樣子。
“想必是夫君帶著生病的娘子四尋醫問藥吧”老掌柜心里這樣想著,看著文闕的眼神也多了些欣賞。
“老婆子,帶幾位客上樓去”,老掌柜說道,后面的婆婆便走了上來,笑著看著他們說“各位,跟我來吧”,然后便轉走了上去。
文闕轉過頭來看著獨孤月容一眼,兩人眼神換,獨孤月容便提步跟了上去,文闕隨后而走,還不忘向老掌柜微微頷首。
用了飯菜之后,文闕就一直在外面,這段時間不分晝夜的趕路,夜也覺得很疲憊,便睡下了,本來他是要把床讓給文闕休息的,但是文闕說自己不想休息,夜便睡下了,文闕也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的盡頭,文闕靠在柱子上,低著頭,一頹廢的氣質油然而生。
文闕的腦海總是在回想著以前他們在宮里面的生活,還有他第一次見到獨孤月容時的場景。
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他父親離世,母親隨之而去,一天之他失去了所有,皇上念他父親的功勛,還有他年紀尚小,以前又跟獨孤千淵玩得很好,便準許他進宮做獨孤千淵的伴讀。
他站在獨孤千淵的寢宮外等著獨孤千淵出來,天地一片雪白,那一天,他看見了之前一直在功休養的獨孤月容,獨孤月容穿著厚厚的棉襖,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滿天大雪一般,興的不能自已。
但是看見了不遠的文闕,立馬就停了下來,一臉害怕的看著文闕,文闕也是,低著頭,不敢看。
“哥哥,這個人是誰啊”,然后,文闕便聽見了獨孤月容的聲音,的聲音小小的,還帶著些沙啞。
那時,一錦袍的獨孤千淵走了過來,拉著獨孤月容的手就朝著文闕走了過來,文闕嚇的連連后退。
“月容,這是文闕,是哥哥的好朋友,他對我很好,他也會對你好的,文闕哥哥的爹爹和娘親不在了,以后他就要和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你不可以耍賴,要好好照顧文闕哥哥,知道嗎?看見文闕的樣子,獨孤千淵并沒有再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溫的對著獨孤月容說道。
聞言,文闕直起頭來,看著此時一臉溫的獨孤千淵還有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獨孤月容。
只見獨孤月容聽了獨孤千淵的話,放開了他的手,直接朝著文闕跑了過來,站在文闕面前說“我也沒有娘親,你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我們以后一起玩,有哥哥在,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我也會保護你的,我把哥哥分一半給你”,獨孤月容一臉的天真。
文闕看向獨孤千淵,只見獨孤千淵朝著文闕微微點頭。
“現在,我們一起去玩雪,好不好看文闕哥哥”獨孤月容看著文闕,輕聲說道,然后還把自己的手了出來,停在空中,要讓文闕來牽的手。
小時候的獨孤月容就長得極其的漂亮,因為常年累月的生病,臉很白,但是白得晶瑩剔,就像這滿天麗潔白的雪花一樣。
文闕猶猶豫豫的不敢出手去,然后獨孤月容便直接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文闕的手,然后轉過頭看向后面的獨孤千淵,說道“哥哥,我們走吧!”。
聞言,獨孤千淵才走了上來,拉著獨孤月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三人都披著厚厚的披風,文闕給自己戴上帽子,還不忘給一旁的獨孤月容把帽子戴上,獨孤月容轉過頭來看著他,笑得開心的說道“謝謝文闕哥哥”。
文闕覺得這是他見過最麗的笑容,讓他即便是在這冰天雪地里也不會覺得寒冷,他暗暗下了決心,從此以后,獨孤千淵和獨孤月容就會為這個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生死不棄。
那年,獨孤月容六歲,獨孤千淵和文闕十歲。
每年,文闕的生辰都是獨孤月容和獨孤千淵給他過的,他們的從膳房里拿出一些吃的,然后躲在花園里的花叢里,三人開心的吃著。
沒當到他父母的忌日的時候,宮里不能給他祭拜,文闕悄悄躲著傷心的時候,獨孤千淵和獨孤月容就來了,然后拉著他走到花園里的湖邊,他們三人便在一起放河燈。
文闕告訴他的爹娘,他很好,這里有人對他很好,他會堅強的活著,為一個優秀的人。
從此,這三人的命運便織在了一起,不管是后來的奪嫡和奪皇位,文闕都是獨孤千淵邊的堅強后盾,對于獨孤月容的病,文闕做的只怕不比獨孤千淵做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文闕始終還是懷揣著自己的自卑之心,而且獨孤月容后來變得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喜怒不形于,他即便能到獨孤月容的緒變化,他也只能無力的看著,不敢靠近。
他知道這是,可是卻什麼也不敢說,即使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文闕還是什麼都不敢開口。
收回思緒,文闕的形憔悴,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文闕轉朝著房間走去,在到達門口,正要開門進去的時候,對面的房門突然開了,獨孤月容隨即走了出來,估計也沒有想到文闕會在外面,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后還是走了出來,說道“哦,文闕,你在這里干什麼?”。
收回正要開門的手,文闕轉過來,回答道“剛才在外面走了一下,現在正要回去,你呢?”。
獨孤月容抬手朝著走廊的盡頭指了一下,說道“哦,屋子里有點悶,我想去那里站一下,吹一下風,然后再回來休息,你先回去休息吧,不過你和夜一間房,不會不方便嗎?要不你來我的房間休息吧,反正我也不想睡”。
說完,獨孤月容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歧義,低著頭,也不再說話了。
文闕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沒關系的,這樣好的”。
獨孤月容輕輕的點點頭,“那,我先過去了”,說完,便朝著走廊的盡頭走了過去。
“月容~”文闕開口道。
獨孤月容沒走出幾步,文闕便開口道,聞言,獨孤月容停下了腳步,轉過來看著文闕,疑的說道“怎麼了?”。
想了半天,也沉了一會兒,文闕抬起頭來看著獨孤月容,輕聲說道“月容,我們談談吧!”。
獨孤月容不解的看著文闕,但是在看了文闕的表之后,便淡淡的笑了,說道“好啊!正好我也覺得心里悶得慌,就去走廊那里吧,我不喜歡在屋子里,”說完,轉就朝著那里走了過去。
文闕看著獨孤月容的背影,他原本以為獨孤月容一定會拒絕他的,沒想到,居然這樣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倒讓文闕自己反而怔了一下,但還是提步跟了上去。
有些事既然自己想不清楚,就開口去問吧,這是剛才文闕看見獨孤月容出門時腦海里唯一浮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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