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突然涌上一惡寒,在極短的時間迅速將我的完全包圍。
我攥著手心,將下咬得死死地,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心的恐懼,一遍遍地在心頭安自己。這只是這大媽不好,一定不會是我心里想的那樣……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冷不丁地冒了句:“剛才這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原本吵鬧的車廂在這一瞬間好似凝固了一般,所有人臉上的表都陷了一種停滯的狀態。
過了半秒,站在我旁的一個態臃腫的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刻意地和我隔開距離,眉頭微皺地著我,又扯著尖利的嗓子刻薄地說:“剛才死掉這人一直和在說話,突然就死了,我看多半就是被害死的。”
車上的人瞬間將目投在我的上,有狐疑的、害怕的、恐懼的,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不同的姿態,卻沒有任何一個是相信我的。
心下一慌,我連忙開口解釋道:“沒有,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不信你們可以自己檢查檢查,說不定有什麼高心臟病之類的,所以才會突然猝死!”
我這麼一說,車上的乘客忽然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但臉上還是保留著對我的懷疑與恐懼。
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司機忽然撥開人群走了上來。他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看到地上大媽的尸,眸底閃過了一晦氣,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大家沒啥好吵的,死了人拉去警局不就完了!”司機道。
我對于司機超乎常人的鎮定到了一的欽佩,但想著他天天呆在這車上,東奔西跑,見到的人也都是三教九流,什麼事他每見過,心里比這些乘客鎮定些是正常的。
本想著這件事會因為司機這句話就此告終,誰料那態臃腫的人卻不依不饒地開口道:“拉去警局有啥用?大家伙看看是怎麼死的,警察局管得了這事嗎?”
司機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表的指針,隨后抬起頭來不耐煩地對那人說:“不去警局你說怎麼辦?”
胖人頓時愣住了,怔了半秒才又瞪著我開口道:“這人一定是害死的,絕對不能把這種害人留在我們車上,得讓下去!”
我瞟了眼周圍的景,這車子已經開出縣里好長一段時間,但要到市里卻也還有老長一段路。加上我們這一路走得都是老路,周圍除了低飛的幾只野鳥以外就再也沒見過活。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讓我們下車,那我們該怎麼回去?
我當即便據理力爭道:“你憑什麼讓我下車?我買了車票,就得坐到終點站。更何況這大媽死了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沒憑沒據就說我害死了,我現在還說是你害死的呢!別忘了,剛才這大媽是一直坐在你邊的!”
胖人臉上閃過一慌,連忙看向車上的其他乘客焦急地解釋道:“我沒有,剛才我一直在睡覺,本沒過。我是一直到老公扇掌的時候才醒的!”
這時,站在胖人后的一個骨瘦嶙峋婦臉上突然出驚恐而又扭曲的表盯著我的腳下。
低頭一看,我竟看到燦趴在大媽的尸上輕輕地著的臉頰。
我立馬彎下腰將燦抱起,責備的話還沒說出口,燦卻苦著臉喃喃道:“又死人了,黑白無常叔叔們又要忙活了。”
燦的聲音糯糥的細細的,卻正好能讓整個車廂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瞬間,整個車廂里都陷了一種無名的冷意中,這冷意并非是上的寒冷而是從車上乘客們投出來的目中盈盈而出的冰冷。
我立馬捂住了燦的,慌忙地解釋道:“剛才那只是小孩子的胡話而已,當不得真的。”
那臃腫的人立馬指著我的鼻子嚷嚷道:“當不得真?這死人我們大人都不敢靠近,你懷里的這個小娃娃竟然敢爬上去,竟然還說這種話。虧剛才這大媽還去勸說你,我們一車子人還給你拉架。卻沒想到你就是白眼狼害人!”
說話時極為激整張臉都漲紅了,上的一一的,時不時往下抿的還出了心底的恐懼。
車上的其他乘客更是對我敬而遠之,紛紛開口讓我們下車。
忽然,車廂開始蔓延起一陣詭異的寒冷。這種冷好似突然從什麼地方嗖的一下冒出來似的,讓好不容才變得晴朗的天氣又增添了幾分冷。
我突然注意到站在車頭最前方的骨馭炎,他抿著下目直勾勾地盯著我的方向。一雙沉黑的眸子里忽然涌現出一抹如江濤一般翻涌不止的殺氣。
不好,骨馭炎要被激怒了。
這車子上已經有一個無辜的人死去,不能再死人了。
我下意識地握了下拳,沖著那群喋喋不休的乘客們咬牙道:“別說了,我們下去就是!”隨后我便抱著燦快步地朝車頭走去,有些委屈地看向骨馭炎,最后還是輕輕地說了聲:“我們走。”
骨馭炎先是一愣,隨后眸底的殺意快速地黯淡了下去,可他垂在側的拳頭卻還是握著。
下車后,我突然覺得頭皮頭皮一,好似被什麼東西夾住了,牢牢地扯著。
轉頭看去,載我們來的小車早就開走了,如今我的后早已是空一片。
骨馭炎順著我的目抬眸看了一眼,疑道:“晴兒,你在看什麼?”
我了自己的后腦勺,微微地搖頭道:“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頭發好像被車門夾住了。可我后明明什麼都沒有。”
骨馭炎皺了皺眉,隨后又將目落在我的上,的眼神中驀然多了冷意。
“你剛才覺到的多半是附在你上那鬼的經歷,應該是被車門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