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一名丫鬟提著食盒進來了,大家都認得是河氏房里的曉清,于是問過來做什麼。
“我家夫人口得很,想要吃些消暑解熱的冷飲,不知廚房里面有什麼?”
因為陸府里面就有一個專門存放冰塊的冰房,所以下人們不需要特意跑到外面去賣夏日消暑的糖水,要什麼吩咐廚房做就是了。
“你們家夫人喜歡吃什麼?”其中一個大廚問道。
小丫鬟低聲說道:“荔枝膏水、椰子酒、沉香水,這些都是夫人平時吃的冷飲。”
“那就做一個荔枝膏水吧,你過會兒再來拿。”
“我在外面等著便是了,一來一去也費時間。還有,夫人吩咐多做一些。”
“沒問題。”
曉清在外面頂著烈日等了大約一刻鐘,荔枝膏水便做好了,將糖水裝進食盒里蓋嚴,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著食盒走回晚汀苑。
不過走向的別院并非是河氏的,而是直接到了白玉蘭的房門口,敲響門等了一會兒,丫鬟前來開門,兩人談數語,曉清就把食盒里面的荔枝膏水舀出來裝進碗里,遞給了對方。
離開白玉蘭的別院之后,曉清又來到了綠喜居住的地方,如此一來,最后把糖水送去的別院就剩楊氏那里了。
“這是我們家夫人吩咐我到廚房取的,每位夫人都分了,包括新搬進來的那位小姐。我們家夫人說了,楊夫人有孕在,這荔枝膏水喝一點就好了,千萬不要貪。”
楊氏房里的丫鬟應了一聲,然后將分來的糖水端進房間里面。
曉清和其他丫鬟打了一聲招呼,最后提著空空如也的食盒轉走了。
綠喜不喜歡吃冰涼的東西,也不讓彩蝶喝,那碗送來的荔枝膏水就一直放在桌上。
“聽說玉蘭喜歡楊梅,不知這回楊夫人又送去什麼。”
院子里的幾個人都喜歡喝點糖水,所以河氏這次特地人到廚房做了荔枝膏水分送到各房。而楊氏作為另一個有點份的側室,也當自己是苑的主人,經常派人送糖水、送水果,對白玉蘭更是照顧有加,自己得來的補品一半給了對方,在外人眼里是個大方得的妾侍。
白玉蘭一開始懷疑對自己居心叵測,從來不敢隨便吃送來的東西,后來實在是饞了,忍不住,吃之前都要邊的丫鬟試試,確認無礙之后才慢慢放下心來。
這不,河氏前腳剛送了荔枝膏水,楊氏后腳便人給白玉蘭帶去了冰鎮楊梅。
“冰鎮楊梅?你也去廚房里取些過來,我也有段時間沒和玉蘭見面了。”
彩蝶不懂為什麼綠喜姑娘忽然這麼喜歡湊熱鬧,不過也好,總比一直悶在房里強。遂點了點頭,拿上食籃到廚房去了。
回來之后,彩蝶將食籃給了綠喜姑娘,。因為去白玉蘭房里的時候從不帶上自己,一來覺得沒必要,二來可以讓多點時間午睡。
彩蝶打了個哈欠,目送著綠喜姑娘提著食籃子離開,然后安心地關上房門。
夏天到來之后,院子里面的桃花全都凋謝了,腐敗的枝葉和在爛泥里面,曾有一陣子散發出刺鼻的味道。好在一場大雨過后,泥土煥然一新,許多綠的樹苗趁機條,歐管事命人植上桂花樹和枇杷樹,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院子都會飄滿桂花香氣。
綠喜沿著鵝卵石小道來到白玉蘭所居住的別院,敲開門之后,發現對方正躺在臥榻上面閉目養神,丫鬟在一旁扇扇子。
綠喜用眼神示意們不要驚白玉蘭,隨后走到臥榻前拿過了丫鬟手中的扇子,自己坐到一邊接替了的活兒。
“綠喜姑娘,那我們出去了。”丫鬟小聲說道。
“好,記得把門關上。”綠喜點頭笑了笑。
四周環顧了一圈,看見臥榻旁放著一個致的盒子,想,那大概就是楊氏派人送過來的冰鎮楊梅吧。
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的食籃,有些喪氣,總覺得自己比起楊氏來實在太寒磣了,無論哪方面。
白玉蘭翻的時候,朦朦朧朧之中看到綠喜的影,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坐起來了惺忪睡眼,發覺對方正微笑看著自己。
“綠喜,你怎麼過來了?”
“因為有一陣子沒過來看你了,所以……”
“我也應該過去找你的。”白玉蘭眼愧疚之。
一開始對綠喜并無好,甚至有些嫉妒,但在認識之后,同樣悲慘的年經歷和低微的出讓很快卸下心防,后來得知綠喜早在翠香樓的時候就已失去生育能力,就更加放心地和往了。
人都會怕寂寞,何況還住在這麼大的院子里面,二爺基本上不會過來看,而十分清楚,楊氏和河氏不是能夠深的人,不要時刻還得小心提防,就怕兩人一個不開心聯手將自己趕出晚汀苑。
不過有二爺的保證,只要不愈矩,也不爭風吃醋,就能保住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吧。
“玉蘭,你不必愧疚,孕婦最大,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過來看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白玉蘭知道是開玩笑,于是一笑置之,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我本來是想帶些冰鎮楊梅過來給你吃,沒想到楊夫人先我一步送來了。”了手中的食籃,苦笑道。
“啊?你也帶來了冰鎮楊梅?那好啊,我喜歡吃這個!”說完,白玉蘭就要撲過去搶綠喜手上的籃子。
不過綠喜執拗,堅決不肯把食籃給。
“冰冷的東西對孕婦不好,既然是楊夫人先送過來的,你吃一點的就好了,我這個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一次兩次沒什麼。”
白玉蘭擔心心里不舒服,于是執意要拿綠喜帶來的冰鎮楊梅。
眼看兩人就要搶上了,綠喜退后了一步,兩只眼睛看向屏風后面。
“之前你說也在學做紅,不知學得怎樣了,能拿來給我看看嗎?我能幫你指點指點。”
這明顯是在轉移話題啊。
白玉蘭在心里嘆了口氣,最后還是向妥協了:“就在我床上,我過去拿給你看看。”
再出來的時候,綠喜里塞滿了楊梅。
“你啊……”
“我口的,所以就將自己帶來的楊梅吃完了,你不會生氣吧?要是想吃,楊夫人送來的還沒吃啊。”說著,掃了一眼臥榻邊上那只致的盒子。
“我懶得說你了。”白玉蘭白了一眼。
走過去將手里的扇子遞給對方,隨后一屁坐下來拿起了盒子順手打開,里面冒出涼氣,看著鮮艷的楊梅就令人垂涎三尺。
“這楊梅又酸又甜又冰冰涼涼的,吃起來回味無窮。”白玉蘭邊說邊起一粒楊梅:“要不你再試試?”
綠喜連忙搖頭:“不了,我吃得夠多的了。”
白玉蘭也不勉強,一邊吃著一邊問:“你看我繡得怎樣,漂亮嗎?為了這把扇子,我都刺破兩個手指頭了,可疼死我了。”
“不錯,比我剛開始學的時候好多了。”
“因為名師出高徒啊。”白玉蘭恭維道。
綠喜抿著笑了笑:“不如我把房里的針線都拿過來,我們一起繡。”
“好啊!”
商量好之后,綠喜便放下了白玉蘭的扇子,提起帶來的食籃回去了。
“我先回去,你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過來了。”
“嗯,去吧。”白玉蘭了個懶腰,朝擺了擺手。
夏蟬“吱呀吱呀”地個不停,聲音既沉悶又聒噪。整個陸府安靜得沒有人聲,大門半閉,一名家丁正打算走過去關門,忽然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還沒反應過來,大門“砰”地一下被人推開,陸二爺走在前方,臉黑得嚇人。
“二、二爺!您回來啦?”
陸玉恒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徑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在他后還跟著幾個下人,看起來也是十分焦急。
一進晚汀苑就看到丫鬟們站在走廊下面哭得聲嘶力竭,陸玉恒頭疼地了眉心,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似乎能夠灼傷周圍的人。
“大夫呢!?”
他低聲音盡量不嚇到丫鬟,但冷漠的語調反而令們更加驚恐。
“大……大夫進去了……”一個丫鬟瑟瑟發抖地站了出來。
他正要開口責罵,歐管事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后面。
“二爺,楊夫人的胎兒恐怕保不住了。”
陸玉恒渾一震,隨即咬著牙聲問道:“大夫怎麼說?”
“的食當中混進了藏紅花,孩子已經流掉了。”
“限你今天之查出兇手!”
撇下這句話,陸玉恒腳步匆匆地走進了楊氏的別院。
“二爺!”
歐管事追了上來:“白姑娘怎麼理?”
“孩子保不住?”他眉心深陷。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夫才剛進去,依我看,二爺,你應該……”
“我的事你別管。”陸玉恒臉沉道:“如果孩子保不住,就給一筆錢,讓離開陸府。”
“……”男人了,最終從嚨里面出一個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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