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看瘦子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圍觀的山民越來越多,紛紛說道:“……這到底有沒有鴨啊?搞得搞不清楚。”
“誰曉得啊,看看再說唄!”
就連那在屋里苦讀書的李秀才都拿著書本出來了,想看看外面吵吵嚷嚷的發生什麼事了。
程菀一眼就鎖定那秀才裝扮的人,問程天明,道:“二哥,那是不是就是李秀才?”
程天明一瞧,愣道:“是啊,三妹,怎麼了?”
程菀角微微溢出一把握的笑容,倏然看向程雪,走到程雪的面前,有意揚高聲調,說道:“表姐,你不用為之前辱我的話道歉麼?”
程雪厲聲道:“狗東西,我向你道什麼歉!”
“他們并非無緣無故維護我,沒有表姐你想的那麼齷齪骯臟。我跟他們是友人。只是一場洪澇,讓他們無家可歸,所以我收留,帶一帶。”
程菀坦然的說著,目掃了一眼不遠的書呆子李秀才。
程雪頓時冷笑,道:“那我還有什麼好誤會你的呢?你不是都承認了嘛,跟這幾個男人住在一起。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還敢說出來讓人笑話!”
“不是住在一起,是住在附近。老賀他們自己搭建了茅草棚。因為他們初來乍到的緣故,所以我多多會關照,扶持一些,大家同是生活在山里的人,互相幫助有什麼不對?”
照以前,程菀絕對不會因為一件事,跟程雪糾纏到底。
之所以主翻出來,也絕不是挑事,而是想側面說明一個事,讓李秀才所看到的那樣。
王桂香“喲呵”一聲,怪笑著說:“還互相幫助呢?程菀啊,你之前跟人家秦獵戶不清不楚的,二嬸我都要上門說了,可現下你又換了這幾個男人,二嬸該怎麼說呀!”
許是一時糊涂,王桂香中了程菀的套,就這麼順著說了下去。沒想到一旁看熱鬧的山民。
“……我天,這里頭還有這種事兒?”
“程菀這個姑娘,真是糟蹋了。到在外勾搭男人,真是沒人敢娶了,名聲都敗壞了!”
山民們紛紛搖頭,指指點點。
程菀秀臉上的笑容愈顯,一句話也不說。
反倒是程天明一直在里邊解釋,說道:“你們不要想太多了啊,我三妹天生單純,樂于助人。只是純粹的幫別人,我相信不會跟男人來往的。”
那遠拿著書瞧著這兒的李秀才,手里的書“啪——”一聲掉落在地上。
一臉茫然,隨后變惱怒的樣子。
李秀才拿手指著程菀,說道:“就這樣的子,還、還讓我娶!簡直天下之大稽。什麼溫賢淑,知書達理,吹得天花墜,實在令人失至極。”
說完,還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吹噓的王桂香。
王桂香悻悻然的躲到兒程雪的后,臉都不好看,面子盡失。
“二嬸,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溫賢淑的子。原來二嬸為了把我早早嫁出去,做了這一番的功夫,真是有勞二嬸煞費苦心了。”
程菀淡然的笑著,上說著。
程雪拼命的跺腳,臉都氣紅了,說道:“賤人!你別得意,我娘對你那麼好,你卻恩將仇報,你一定是故意的。”
李秀才人都氣跑了,這下整個山里的人都會傳出去,再也沒人敢娶程菀。
王桂香自是老臉丟盡,沒臉再嫁程菀。
“表姐,我怎麼會是故意的?我知曉二嬸對我的用心良苦,可是我自知配不上李秀才,就當是錯了吧。”
程菀見招拆招,扳回一局。
山民們更是七八舌道:“……這程家大兒怎麼這麼不干凈啊,咋能罵妹妹賤人這種話。早就聽說脾氣縱任,看來也是嫁不出去的了。”
“可不是,之前我給家說一個。愣是一個氣跑一家又一家。程家可真是倒了霉的,生出這樣的兒,怕是更加難嫁出去。人家程菀倒是有幾個男人。”
有婦人八卦碎的說,這一番話說下來,氣得程雪是咬牙切齒,對程菀越發嫉妒憎恨。
程菀只當是過眼云煙,左耳進右耳出,本不在意這些。
老賀拉著串子,低聲音說道:“這是程家的家事,咱還是別摻和了……”
正說著,大川大喊一聲道:“姑娘,秦獵戶來了,他幫忙抓回來了鴨子!”
山民們聽聲變,一聽見秦懷景來了,就趕說自己家里裳還沒洗,飯還沒做,七七八八散了好些個人。
秦懷景手里提著一只黑鴨,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形修長拔,他將鴨扔在了地上。
“這只。”
他聲音清冷淡漠。
程雪下意識的拉著王桂香的胳膊,母倆齊齊后退,有些發怵。
瘦子一驚,激的捧著黑鴨說:“……對對,就是這只!這膀子上邊還綁著紗布。原先我不小心用石頭給鴨膀子砸出,才給裹住的。”
程菀的目在秦懷景上都沒移開過,上前道:“秦公子。你是怎麼抓到它的?”
的眼神里,還帶著些許的敬佩。
仿佛這世間,沒有秦懷景不能為解決的事,每次在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總能出現解決。
秦懷景淡聲道:“不難抓。”
程菀看見鴨不小心飛到他的狼麾上,墨的鴨在狼旁隨風飛,更顯他的氣場強盛。
王桂香傻眼了,本想狡辯,可旁邊一婦人說道:“……還真不是啊,我聽那程家老二不是說,他家鴨子鴨屁跟眼睛上邊兒是黑的麼,這只鴨可沒白!”
程天明可以作證,他點頭道:“是我家鴨子我一定認,不是就不認。我娘興許是弄錯了。”
“……你給我回家去,這沒你的事!”
王桂香丟臉至極,拼命給兒子使眼。再看那程大河,早就嫌丟人回屋去了。
程菀欣然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真相大白了。瘦子他抓的確實是只野鴨子,并不是二嬸的鴨。二嬸再好好找找自家的鴨,相信能找到的。”
程雪反應過來,說道:“他常年不在家,哪里知曉我們家有幾個黑鴨子!我們家有兩只,一只殺了,一只就是被這人的,這就是我們的鴨子!”
說著,還要過去搶那野鴨子。
瘦子連忙搶奪,兩邊撕扯了起來,程雪不小心被推了下倒在地上,憤怒道:“你敢我推我,我跟你拼了!”
就要拿著石頭砸瘦子,可被秦懷景單手接住石頭,在他手里頓時碎末。
程菀都驚詫,更別說看熱鬧的人,那都是驚呼一陣。
“秦獵戶這功夫了得啊!”
“這石頭到他手里都末了。”
程雪不敢再,可卻不肯罷休。但就在這時,忽然“嘎嘎——”一陣聲音響起。
隨即一大爺抱著鴨子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揚聲說道:“哎,桂香。我把你家鴨子借過去吃蟲子了,現在給你還回來。”
頓時,原地的氣氛變得靜謐起來。
瘦子起先反應過來,對王桂香道:“看、看吧!那才是你家的鴨子。”
程菀替人尷尬的病犯了,覺得王桂香跟程雪此刻大概很想挖個地鉆進去,肯定無地自容。
大爺把鴨抱回來,程天明瞧一眼,就說道:“對,這就是我家養的鴨子!”
那兩的白鴨都在,確定無疑。
程菀對程雪說道:“方才表姐親口說了,你們家有兩只黑鴨,一只殺了,一只消失了。現在那消失的一只已經回來。足以證明,瘦子的那只不是你們家的。請道歉。”
大爺不知道發生啥了,把鴨子放下就走了。
王桂香用力踹了一腳鴨子,說道:“老娘找了你一整日,都是因為你,老娘險些誤會了人!”
說罷,王桂香就皮笑不笑的對瘦子道:“你看,這都怪這鴨子到跑,我認錯也在所難免嘛。多多包涵,都是山里的人不是。”
瘦子哼了一聲,顯然不接道歉,轉過去。
程雪氣極了,就索回家去了,留自家娘在原地道歉去。
“怎麼這樣啊……太沒禮貌了。”
兩個婦人指點著程雪,還有王桂香也是,誤會別人輕描淡寫就這麼過了。
程菀說道:“二嬸,今日若不是秦公子幫忙找到鴨,恐怕瘦子還會繼續被誤會。二嬸是不是應該拿出些道歉的誠意來?而不是怪鴨到跑,二嬸都說是放養了。”
王桂香臉僵,迅速看了一眼秦懷景。
秦懷景冷面俊容,拂了拂上的鴨,并不作聲。
“……對、對不起,算我錯了好吧。你們也不要咄咄人了。我下次肯定不會誤會你們了。”
王桂香給瘦子彎腰道歉,要不是看在秦懷景在的份上,不至于害怕這樣。
瘦子姑且就原諒了,拿著鴨道:“算了,我自認倒霉。”
程菀也不繼續追究,山民們都看在眼里。
王桂香又討好秦懷景似的,笑說道:“秦獵戶,你要不要上我們家坐坐呀?我們好好談談你跟程菀的婚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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