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如玉微微一笑，說道：“程姑娘如今在宮里有生意做，確實不錯。”

程菀只是說小生意，隨后就將書信收好在袖口中。

“謝謝荀先生，我回去了。”

還得想想，山上哪里能采到桃金娘。

荀如玉點頭，說道：“程姑娘若有需要幫助，可以找在下。”

程菀是斷然不能找他的，否則這樣一來造了利益沖突，就變了在其中賺提了。所以不能在荀先生這里買桃金娘。

要在山上找些野生的桃金娘，那宮里的藥商也能分辨的出來。

程菀謝過，出了藥鋪，便回去寒山。

不知道秦公子，現在在做什麼。正打算上山去他的木屋找他。

剛至山腳，就有一人站在了程菀的前，阻擋，說道：“你就是程菀？”

“……是我。大娘是？”

程菀不認得面前的人，但覺得跟王桂香莫名相似。

“聽說，你可給我大姐添了不的麻煩啊。”

王春花尖酸著嗓子，一副指責的模樣。

“原來是二嬸的二姐，若按輩分，我應當稱呼一聲姻伯母。”

程菀看著眼前的婦人，怪不得覺得那麼相似。

“這我可擔待不起。”

王春花打量著程菀，說道：“我說，你都自己出去自立了，那賺來的銀子，是不是得孝敬下你二嬸？這你們家里頭都揭不開鍋了。我今兒來送了些大米、面、菜來接濟。改明兒誰來呀？”

話里話外都帶著些不高興，原來是破費了許多。

程菀道：“二嬸家里淪落，是因為二叔出去賭。在賭坊里欠了不銀子，才將家底全都掏空拿出去還債的。這也是他們自己造的，與我何干？”

王春花心里一驚，更是幾分惱怒，心想這賤丫頭果然不是好鳥。

“你二嬸跟我說你牙尖利，果不其然。我告訴你，這不能我一個人接濟他們，我可是給了一壺油，一大袋米，又給了十斤的面，幾斤的小菜。你是有責任養你二嬸一家子，別指著我！”

王春花很是不悅，這些東西可要不的銀子。

程菀坦然一笑，說：“在我看來。人與人，都是相互的。當初，我與妹妹吃不飽穿不暖，每日挨打，被欺負。二嬸寧可我們死也不管，都是我和妹妹自己討飯謀生。如今，二叔自己沒落了，卻想到我們了。是不是有些晚？更何況，您是二嬸的姐姐，愿意幫就幫，不幫便不幫。何必捆綁我。”

“你……”

王春花氣急敗壞的，憤憤的扭頭去程家大呼小道：“桂香，你那侄兒回來了！”

說著就死拽著程菀回程家。王春花是殺豬的，力氣極大，程菀皺秀眉，任由拽進去。

王桂香拿眼神掃，嘲諷說道：“貴客來了？”

程菀本想走人，可卻無意間在程家一旁的菜籃子，發現了大量的桃金娘。

不聲的掩飾下來。

“程菀啊，你二叔二嬸都這樣了，總得接濟吧？至拿的出一袋大米來。這也是心意。”

王春花幫襯著說話。

程菀算了算，桃金娘一斤在十兩銀子左右，一袋大米一兩。

前者是市井的價錢，而且跟藥商易不是以藥材價錢易。如果藥商辦事，上頭賞賜下來，會跟藥商平分。這一次，算是雪中送炭的。

“我可以給一袋大米。但你們能給我什麼？”

程菀看著得前后背的程大河，幾乎是已經虛的說不出話來了，一直在門后，之前進屋差點沒發現。

王桂香冷說道：“我家沒什麼好給你的！”

“有啊。這個。”

程菀指著菜籃子里的桃金娘，說道：“這個我經常用來喂鴨子，瘦子的那只母鴨就吃這。山上找不到了，正缺。”

王春花驚訝道：“哪有鴨子吃這雜草的。”

原來王春花把桃金娘當作是雜草，跟王桂香倆個本來想把家后邊院子興興，重新種點菜，沒想到長了一堆這種，就除掉打算去喂豬吃。

程菀心想，怪不得程家沒財運呢，這是自己斷自己的財路。桃金娘當雜草，們真奢侈。

王桂香狐疑道：“你就要這草，其他不要？”

“不用。事先說明，我只接濟你們一次。一袋大米，已經是我能出的最多的銀子了。”

程菀兩廂權衡，還是很劃算的。

這樣又能不讓別人抓住話柄，說的不是，也能拿到桃金娘。

王春花說：“那不，你看你二叔這樣兒，本干不了活兒。那鄰縣又發大水，你二叔跟你二哥肯定不能出去做生意去了。你二嬸又什麼都不會。這幾個月，只能靠人接濟過。”

一袋大米，程家幾口人吃不了幾個月。程大河又是個飯桶。

程菀坦然說：“那我就沒辦法了。程家親戚多，二叔二嬸可以讓親戚們每人湊一些。我只提供一袋大米，再多就沒了。不用打我的主意。”

若不是為了拿到桃金娘，一粒大米也不會給他們家。

王春花生怕讓自己湊，就說道：“我可是已經給了很多了啊！我也沒得給了。”

王桂香就啐了一口說：“哪里來的什麼親戚。早就上門去討過，或是不在家的或是家里躲著的，各個都跟白眼狼似的！大姐，我也就只有你肯幫忙。”

“這我家里也有好幾口人等著吃飯。你不是說，程菀賺了不銀子，讓出幾個月的糧，出得起吧？再不濟，你們幾口子去那里蹭飯吃啊。”

王春花說著，就爭執了起來。

程菀眼看跟自己無關了，就挎著菜籃子要走。

可當正轉時，一陣惡狠狠的聲音傳來，說道：“放下！”

原來是程雪，的走來，扯著菜籃子就要跟程菀搶。

程菀當仁不讓，說道：“表姐，我要拿草回去喂鴨子，你要草有什麼用？”

“你以為我是我娘，那麼好容易被你糊弄。”

程雪猛吸了一口桃金娘，一藥材的苦味傳來。

“你這個人，心思沉的很。這肯定不是草，而是藥材！”

程菀的手背，讓程雪的尖指甲給劃了下，出現一條痕跡。看著程雪，臨危不。

“一袋大米，換這些你們用不上的東西。難道不劃算麼？”

看著菜籃子里的桃金娘，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程雪嘲諷一笑，將菜籃子往后放，說道：“你日賣藥材，那麼賺錢。這藥材肯定比大米貴。賤東西，你還想瞞我？”

手的進菜籃子，抓碎桃金娘。

程菀皺秀眉，對王桂香說：“二嬸，你是想要大米，還是要這草？”

王桂香頓時語塞，于是拉著自家閨兒，低聲道一旁說道：“雪兒，這藥材能值什麼錢。那不比大米重要。從那里坑一袋大米該多好啊。”

“娘，這個狗東西壞著呢。你也不想想，我是怎麼被送到衙門里去的。肚子里頭都是黑的。這藥材，肯定能賣不錢，不能給！”

程雪的眼睛里著森然，角帶著狠的說。

王春花湊耳聽著，怕不讓程菀給大米，就得自個兒接濟了，于是勸道：“桂香，你那破草沒用。人家能賣，你們不一定能賣啊。再說，你們最缺大米了。還是大米好！”

程菀看著，索不催促，說道：“既然你們不愿意，那好。我不勉強。”

道完，就轉要走。

王春花連忙拉住，說道：“程菀，你可不能不給大米呀！你二叔二嬸都要死了。不就是草嘛，我給你拿來！”

一回頭，就要從程雪那里把桃金娘拿來。

程雪目無尊長，用力地甩開王春花的手，說道：“你們若是不信，我就去賣賣看！給你們看看這賤人的臉。”

于是沖了出去，王桂香趕在后面追，道：“雪兒！”

迎面見回來的程天明，程天明編了許多草鞋，去鎮上換了些錢回來。

“三妹，你怎麼來了。都不告訴二哥一聲。”

程天明見了程菀，就高興的握住的手。

程菀松開手，說道：“二哥，你帶我去家里的后院看看。”

“后院？去后院做什麼。我帶你去。”

程天明不解，還是帶去了程家的后院。

只見那兒被清除了好些雜草，程菀在土壤的角落里搜尋著，驀然看見了一株悉的草。

拔了出來一株，仔細的觀察著。

“不對。”

程菀將這一株拿起來聞了聞，桃金娘的味道不是這樣的。

程天明問：“三妹，你在干什麼？”

許是采的時候過猛，不小心出了草，草淋在程菀的指腹，忽然變紫變黑。

……好險。差點認錯藥材！

原來這一株跟桃金娘長得很像的藥材，并不是解藥桃金娘，而是一種另類的斷腸草！

“二哥，這些是斷腸草。必須要全部清除。否則不小心到，會在半個時辰死亡。”

程菀立刻從袖口里拿出末，涂抹在指腹上，隨后在后院的雨水灘里清洗。

程天明一怔，道：“怎麼這麼悉啊？我剛剛好像看見，大姐拿著……”

“拿的是斷腸草。”程菀拭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