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清卿是顧崇茂的兒,但是他卻恨了,一點都不把當做兒看待,最本的原因,自然是霍氏之死。
顧崇茂原本都厭煩了霍氏,可霍氏死后,他又開始懷念起來,因為他之后的每一個人都不如霍氏風。
父倆一拍即合,于是顧崇茂就和顧安寧來到宸王府。
歐宸原不想讓他們進來,但轉念一想,顧清卿見到的故人越多對恢復記憶就越有利,所以還是讓他們進府,顧崇茂看見顧清卿,立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乖兒,你這些日子苦了。”
顧清卿看見顧崇茂,不知怎麼的心里就升起一厭惡,覺得自己看都不想看到這個人。
顧安寧上前,“姐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最疼的妹妹啊。”
顧清卿面無表,“我不認得你們,請你們趕走。”
顧崇茂和顧安寧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底看見了算計的芒,顧安寧就哭了起來,“姐姐,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呢,從前我們兩個關系最好,你還總是做好吃的給我呢。”
顧清卿簡直不耐煩了,“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滾!”
顧安寧敗下陣來,顧崇茂趕接上,開始表演父深,“清卿啊,你不認得旁人不要,怎麼連親爹都不認識了呢,打小兒去就疼你,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歐宸冷眼旁觀,心中有些作嘔,這些話他聽著的覺得難,顧家父卻說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還需要他們喚起顧清卿的記憶,他早就把人趕走了。
顧崇茂和顧安寧又表演了半天,都說干了,眼淚再也不出來了,顧清卿還是無于衷,二人只好灰溜溜告辭,打算改日再來。
接著,聽到顧清卿回府的歐玉來了。
“清卿。”歐玉激不已,這些天不止歐宸,他也對顧清卿朝思暮想。
快步走上前,歐玉就拉住了顧清卿的手,“清卿,你這些天去了哪里,怎麼一直都找不到?”
顧清卿一把甩開歐玉,“浪子,你是什麼輕浮東西,也敢隨意拉本姑娘的手。”
雖然歐宸也拉過顧清卿的手,但神奇的是,顧清卿覺得并不是特別抗拒,但是面對歐玉,就覺得惡心,比剛才那自稱是父親妹子的一對父還要讓人討厭。
罵了歐玉,歐玉本人還沒什麼反應,他后伺候的人可急了。
一個侍衛怒道:“放肆,皇上面前容不得你撒野。”
顧清卿毫不怕,反而橫了歐玉一眼,“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對陌生子手腳吧?”
歐玉簡直無語,不得問歐宸,“清卿這是怎麼了?”
如果可以選,歐宸同樣不想讓歐玉見到顧清卿,但是齊老頭兒說了,對顧清卿恢復記憶最大的幫助,就是讓多見見以前認識的人,別管是仇人還是喜歡的抑或是討厭的,見的越多,恢復記憶的可能就越大。
所以歐宸才會著鼻子讓歐玉見顧清卿。
聽見顧清卿罵歐玉輕浮,歐宸險些笑出聲來,心都好了許多,起碼自己拉著顧清卿的手時沒有挨罵。
他的心底又浮起一希,顧清卿如此區別對待,是不是意味著腦子里是有應的呢,起碼分得出厭惡和不厭惡,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讓人欣喜的事。
歐玉見歐宸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頓時又惱了,“歐宸,朕問你話呢,你老實回答。”
他當了一段時間的皇帝,越發的有威儀,再也不宸弟,一口一個歐宸,仿佛只是個臣子而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歐宸也不在意,皇家本來就沒有親可言,且要不是他有些軍功權勢在手讓歐玉忌憚,歐玉早就拿他開刀了。
對于歐玉的問題,歐宸倒是沒想瞞,雖然有齊老頭兒給顧清卿診治,但是考慮到宮里有好些太醫,其中不乏醫高明之人,若是能來給顧清卿看病,人多力量大,顧清卿恢復的機會就會增加許多。
所以他就把顧清卿失憶的事告訴了歐玉。
“清卿之前跑出去被一群山匪綁架,逃走的時候失足跌落懸崖,這些是我知道的事兒,后來就不知道了,直到找到,我推測跌落懸崖的時候失去了記憶,所以都不認得咱們了。”
歐宸話里說的是咱們,其實不得顧清卿徹底忘了歐玉,只記得自己才好。
像歐玉這種人,歐宸并不希顧清卿恨他,畢竟恨也是需要的,歐宸只希顧清卿能徹底當他不存在。
歐玉聽完,立即就開始責備歐宸,“你是怎麼搞的,你心心念念要娶,結果你本沒能力保護,害被山匪綁走還跌落懸崖,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歐宸承認是因為自己的錯才讓顧清卿落到這等地步,但他絕不想在歐玉面前示弱,所以冷笑道:“即便如此,也不到你來指責。”
歐玉大怒,自從當了皇帝,再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什麼得到不到的話,“放肆,這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嗎?”
“臣說的是事實。”
歐宸輕蔑的看了歐玉一眼,態度里沒有毫恭敬,冷冰冰說道:“您跟清卿沒有毫緣關系,跟不是故舊親朋,有什麼立場來指責為相公的我?”
“你——”歐玉迅速找到一個理由,“朕是皇帝是鄉君,朝廷誥命,朕就有權過問。”
“鄉君也是父皇封的。”
歐宸言外之意,還是告訴歐玉無論顧清卿如何都跟他無關。
歐玉再也不了這種兌,又拿歐宸沒辦法,如果不能一舉將他拿下,發脾氣其實無濟于事,只能使自己權威掃地,當著底下人面,歐玉不想丟太多臉。
他拂袖而去。
基于臣子該有的禮儀,歐宸送歐玉出王府大門,站在門口涼涼說道:“皇上政務繁忙,以后沒事就不用來了。”
皇帝駕臨任何一個臣子的府邸都是一種榮幸,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歐宸卻往外推,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越發的讓歐玉怒氣沖天。
只是,他卻不好發火,不然就顯得太沒有氣量了。
趁著歐宸跟歐玉說話并且送歐玉出門的功夫,李守安來見顧清卿。
自從顧清卿回來,出于某種考量,歐宸幾乎讓見遍了所有故人,卻唯獨沒讓見李守安。
所以李守安只能來見。
“姐姐。”出現在顧清卿面前的李守安還跟從前一樣,笑瞇瞇的好像并沒有足在顧清卿和歐宸之間,一臉無辜的樣子,不知的外人見了還以為依舊是那個對顧清卿激涕零的小孩。
顧清卿自是不會認得,冷漠的看了一眼,“你是誰?”
李守安坐在一張凳子上,“我是宸王妃,是宸王殿下明正娶的妻子,皇上下旨賜婚的。”
一腦兒的把自己的份都說了出來,卻唯獨沒有告訴顧清卿自己是如何來到這王府的。
顧清卿“哦”了一聲,沒有其余反應。
李守安急了,是最怕顧清卿恢復記憶的一個人,不得顧清卿這輩子都維持這個樣子,一輩子也別想起歐宸,最好回到那個山村里去當一輩子村姑。
“你知道嗎,宸殿下對我可好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那樣深的男子。”李守安兩手捧在口一臉星星眼,“自從我跟他親以來,他對我一直關有加,我覺得我們簡直就是書里說的神仙眷。”
不知怎麼的,顧清卿忽然覺得很煩躁,好像事不該是這樣的,李守安說的一點都不對。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個想法的,而且對于李守安的秀恩覺得十分的痛恨。
“你是在自作多知道嗎?”顧清卿冷冷的看著李守安,大眼睛里沒有一溫度。
李守安頓時就怔住了,隨即就慌了神,不是都說顧清卿失憶了嗎,怎麼還會說出這種話?難道是裝的嗎?李守安隨即搖搖頭,不,不會的,連齊老頭兒都說失憶,齊老頭兒不會說謊。
而且歐宸的著急也不是假的,李守安只能斷定顧清卿是在詐。
若是換旁人,李守安必然會懟回去,可是面對顧清卿就做不到,只能氣急敗壞的離開,心里祈禱顧清卿這輩子都維持原狀。
當晚,赫連琛潛王府,找到了顧清卿。
“阿清!”
“阿琛!”
兩人著彼此名字相擁在一起,這一刻,顧清卿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對赫連琛道:“帶我走,我要回家去。”
“好,我們這就回家去。”
歐宸收到消息趕來,看見顧清卿和赫連琛手拉手,醋意上涌,登時就氣不打一來,尤其是猜到這個男人就是顧清卿的未婚夫,更是恨不得立即打殺了他。
他驟然發難,赫連琛來不及抵擋,被歐宸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