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陳述事實,就事論事罷了。”柳霜兒左思右想,總算找出了一個替自己辯解的理由。
柳淺染卻是瞇著眼睛笑了,目里著幾分明:“那看來霜兒姐姐所陳述的,便是丞相府已經山窮水盡,窮到不足以供應我一個小子的吃食。”
“你!”柳霜兒臉一邊,語氣也變得十分焦急,“你莫要滿口胡言,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看著這般生氣著急的模樣,柳淺染倒是十分悠然,瞥了一眼,姿態悠哉地道:“按照霜兒姐姐的意思,我理解的確是就是這樣,可是哪里有所偏頗?”
“霜兒夠了,這一次此事的確是你做的不對。”柳老夫人冷聲抬眸,結束了還要繼續替自己辯白的柳霜兒的反擊。
后者十分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柳淺染,最后不住柳老夫人那威嚴而深沉的臉龐,縱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但也只好閉作罷,于是已經張開的不得不停了下來。
后者看了一眼,眼睛里含著幾分笑意,最后,只看著柳老夫人朝自己笑了過來。
“淺染,霜兒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并非是那個意思。日后你在丞相府盡管吃喝,不必顧慮其他。”
柳老夫人雖然是虛假意,但總歸說了幾句中聽的話。
柳淺染點了點頭,十分識抬舉:“多謝老夫人厚,淺染一定不會客氣的。”
柳老夫人冷著聲音應了一聲,一旁的柳霜兒不甘寂寞,嚇著下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句:“祖母……”
“閉!”柳老夫人扭頭看,臉又沉了幾分,甚至在還沒開口之前就出聲制止。
柳淺染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表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中正暗暗爽著。
事實上這一次柳老夫人還不是真的做戲,防柳霜兒所說本就是荒唐,為了整治柳淺染竟然不惜丞相府的聲譽。
倘若他丞相府真是連一個十五歲的小姐都養不起,那豈不是有辱沒這個名頭之嫌?所以這種說法,的確太欠考慮了。
柳老夫人心里越想,臉上的眉頭皺得越深,忙不扭頭,狠狠瞪了不知悔改的柳霜兒一眼。
后者心里正委屈著,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那麼沖,但為丞相府最寵的嫡千金,自以為是慣了,尤其是面對柳淺染的事,凡是一點點嫉妒就足以讓沖昏了頭腦,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做事自然就顯得有些不周到了。
不過,心里不敢怨恨為的親祖母的柳老夫人,卻是將這諸多仇怨都一起算在了本來就讓看不順眼的柳淺染上。
這下,卻是又有一個理由明正大地恨了。
柳霜兒看著一臉巧笑倩兮,在祖母面前乖巧得的柳淺染,不暗暗咬了咬牙,藏在寬大袖子下面的手也下意識就握了拳頭。
柳淺染在丞相府一住就住了五天,這五天來,每日的形都跟第一日差不多。
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柳老夫人,算是實現了一開始說的“陪”二字。
而柳霜兒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次數倒是了。準確來說,除了用飯的時候,似乎基本都在躲著自己。
柳淺染心里只覺得疑,以為是被柳老夫人教訓了過后備打擊,所以突然轉了子。卻不知那日傍晚之后,其實丞相夫婦有找過一次柳霜兒,夫妻二人一起上陣勸兒,并且談心效果十分顯著。
“這幾日都不怎麼見到霜兒這丫頭了呢,不知又做什麼去了。”柳老夫人剛剛午睡醒來,緩緩打了一個哈欠,并沒有睜開眼睛,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柳淺染笑了笑,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大概是其他小姐又請霜兒姐姐踏青游湖,盛難卻,所以無暇。”
柳老夫人“嗯”了一聲,終于睜開了眼睛,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柳淺染,反問:“淺染為何不跟們一起去?按理來說,你年紀最小,是妹妹,可霜兒卻比你還要貪玩,實在讓老汗。”
柳淺染淡淡地垂下眼眸,柳老夫人說這話很明顯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讓自己過來丞相府陪,現在又假模假樣地問自己為何不跟幾位小姐一起去游玩?
豈不多此一舉。
“老夫人抬,淺染只是不太喜歡這種群出游活。若真要欣賞世間山水,還是一個人來的自在。”
柳老夫人眉目上挑了幾分,看著,眼神也有些復雜了起來:“淺染如此想法,倒真是別致。”
“老夫人過獎了。”
下了早朝的丞相剛回府,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有貴客來訪,一問,才知是那安國府的小世子。
也就是柳老夫人的表侄,是他名義上的表弟。
之前安國世子的事丞相也是有所耳聞的,就是不知這一次他突然來訪,是不是就是為了什麼事。
“丞相表哥,近來可好啊?”正想著,后已經傳來了一個有些玩笑似的聲音。仔細一聽,還帶著幾分輕佻。
丞相轉過去,就看見眼前站了一個年輕公子。雖然皮白皙,模樣也算俊俏,可舉手投足之間總帶著幾分浮夸風氣,就是那雙猥瑣的目,也讓人看著莫名不舒服。
不過雖為兄弟,安國世子其實比柳霜兒也大不了幾歲,這麼一來,聽著他那一聲表哥,丞相倒是覺得別扭了。
“無恙無恙,不過,世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丞相府?”丞相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
安國世子也出爽朗一笑,擺了擺手:“別提了,前陣子不是出了兩件鬧心的事嘛,我正好出來散散心,恰好路過丞相府,就想著出來看一眼表姑和你們。”
“世子有心了,你表姑在后面的庭院里,我先讓下人帶你過去,我回去將這礙事的服給了,總這麼穿著總歸不是個事。”丞相指手畫腳了一陣,見安國世子點了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想他說的兩件煩心事是什麼,難不除了之前的十八姨太,他又去大街上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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