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這個毒婦,還沒進門,就要殘害我段家子嗣。”段夫人炸了,段瑞年卻似在權衡。
關靜萱退離段夫人的攻擊范圍,只問段瑞年:“瑞年哥哥,你來做個選擇吧,是要我呢?還是要潘小那腹中骨。”
“瑞年啊,不能要,堅決不能要這樣的毒婦,小怎麼樣我不管,腹中那可是你親生骨啊,你怎麼能為了這麼一個的,就不要你自己的孩子呢?”
段夫人聲俱厲,看著關靜萱的模樣,像是恨不能拔的皮,的筋。
關靜萱面上忐忑,心中卻暗暗松了口氣,果然啊,于這位前婆母來說,子嗣大于天,只要絕了段家這邊的路,爹娘便是怎麼不舍,這婚事也毀定了。不會回頭,也不允許段家回頭。
關靜萱靜靜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段瑞年的回答,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了些落寞,“罷了,是我不自量力。打擾了。”
關靜萱剛想招呼琥珀離開,段瑞年卻開了口。
“如果小喝了這碗藥,你真的,還會繼續履行咱們的婚事嗎?”
關靜萱看著段瑞年,目清澈,“瑞年哥哥,我想我說的很清楚,我可以接潘小,但是我接不了的孩子。你的嫡長子,該由你的正妻來生。”但你的正妻可以是任何人,只不會再是我。
段瑞年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好,說話算話。”
聽到段瑞年的選擇,關靜萱心中一震,他選了,他居然選了?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其實也不算被完全辜負?
“瑞年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能答應,這樣的事,我不許。誰要我大孫子,我就跟誰拼命。關靜萱,你給我滾出去,你這樣的毒婦這輩子不要想進我段家的門。”
“娘,靜萱說的是對的,我的嫡長子,應該由來生。小這個孩子本就是意外,我尚未婚,就先有了庶子庶,這樣的事,不該發生在咱們這樣的正統人家,庶出子嗣是家之本,這樣的事傳出去,于父親,于我的仕途都有礙。”
段瑞年的這一番話,讓關靜萱想笑,先于嫡出子出生的庶出子是家之源?段家是正統人家?
段夫人最在意的除了子嗣,還有夫君、兒子的前途,一時間,猶豫了。
“可是不是,都已經傳出去了嗎?”段夫人輕聲嘀咕,而后瞪了關靜萱一眼,“今天那麼鬧騰,還有誰不知道啊?”
“娘,只要孩子沒生下來,咱們說什麼都是可以的。”但孩子若是生下來了,那麼只要他活著一天,這件事就會被反復提起。
潘小等著大夫來給看診,自己的,最是清楚,本沒有大礙,便是大夫診斷出來了,也可以說,只是太張,太害怕了。門外突然有了腳步聲,且不止一人,潘小很快閉上了眼睛。
“小?”
聽到段瑞年的聲音,潘小立馬睜開了眼,‘段郎’還沒喊出口,已經看到了段瑞年后跟著的關靜萱,“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段郎,怎麼會和你一塊兒進來?”
關靜萱揚了揚角,“聽說妹妹覺得不適,我這個做姐姐的十分心憂,這不,給你送藥來了。還熱著,趕喝吧。”
“藥?”潘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落子湯,“你,你好狠的心。段郎,要害我們的孩子。你快趕出去,我不喝藥。”潘小拼命搖頭,又開始哭。
“小,聽話,喝完藥睡一覺,一會兒就過去了。”
潘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段瑞年會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的話,“你也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你明明說過,你很喜歡的。如果是個男子,你教他習武,如果是個孩,我教辨藥。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行了,別說了,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不時候的,我只知道,他現在在我肚子里,再過七個多月,他就會出生,會你爹,會我娘。”
“是你姨娘。”關靜萱提醒道。
“不管他我什麼,他都是我的孩子,這藥我不喝。”
“琥珀,把藥給潘姨娘端過去,趁著還熱,伺候喝。”
琥珀是使丫頭提上來的,有的是力氣,但凡出力的事,關靜萱一般都讓做。
潘小自然不肯就范,一掙扎,藥就灑了。
“灑了啊,真可惜,這藥可不便宜呢。不管沒關系,我這兒多備了幾碗。不過……瑞年哥哥,不然還是你幫妹妹一把吧?”
潘小聽關靜萱支使段瑞年,睚眥裂,“段瑞年,你敢!”
“瑞年哥哥,妹妹太激了,這可不好。你不是會武嗎?把敲昏了,用灌的吧?”
“段郎,不要。”潘小拼命搖頭,淚流不止。
潘小哭泣的樣子,關靜萱記得很清楚,不論什麼時候,都哭得極好看,心腸再的人,都仿若能被哭到心。可絕對,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
段瑞年終究是狠心的,關靜萱一直以為是時帶走了他的溫度,但他原來也許一直都是這樣,只是當初,被迷了眼。
“瑞年哥哥,你替我做的,我都看到了。現在,你出去吧,我來繼續。”
段瑞年與對視了好一會兒,微微掙扎了一下,轉出了門。
“琥珀,你也出去。”
“姑娘。”
“沒事的,喂藥也不是很難的事,我會的。”
關靜萱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頭,“行了,別裝了,段瑞年那一下子最多讓你暈一下。這兒也沒別人,咱們好好說說話吧,畢竟以后要做姐妹的。你說是不是,小妹妹?”
潘小猛地睜開眼,起就想手往關靜萱臉上抓,看那架勢,若是被撓中了,關靜萱只怕要破相。關靜萱眼疾手快地住了的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初段瑞年習武的時候,我也跟著學了一段,不要說你這樣的弱子了,來一個男的,我也能應付一二。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兒,段瑞年不放心我,在外頭守著呢,我隨時能讓他進來再給你一下,這一回我一定讓他來個狠的。”
潘小掙扎的力度小了下去,關靜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才乖,你前頭不是姐姐的歡快的?心里已經把自己當做妾,想著要好好服侍我這個正房了吧?那就一直乖到底吧,只要你乖,我會大度地上賞你口飯吃的。哦,還有你的孩子。”
聽關靜萱說起孩子,潘小的眼睛落在了放在床頭矮柜上的藥碗,臉上滿是嘲諷之。
關靜萱失笑,“這藥啊,我是騙段夫人和段瑞年的,不是落胎的,是補藥來著。我只是想試探一下,究竟是我重要呢,還是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重要。這個結果,我還算滿意。我連你都能忍了,怎麼會忍不了你的孩子呢?不過一個庶出,瑞年說了,他只要我給他生的嫡出孩子,你這個孩子是一個意外,可要可不要。”
潘小想要反駁,關靜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等你好些了,就按瑞年說的,把你們母子先送出去,今天的事鬧的頗大,待我過了門,待城中的風聲過去,我定會讓瑞年接你們母子回來的,我還指瑞年的庶子孝順我呢,畢竟我才是嫡母。你說,是吧?”
片刻之后,關靜萱拎著食盒轉出門,段瑞年還站在門口。
“讓好好休息一下吧。”
“靜萱。”
“瑞年哥哥,我先走了。”
一個多時辰之后了,潘小尖出聲。
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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