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利用趙貴妃的鐵證和先帝的圣旨在東月國是傳得人人皆知,其他國也已然有所耳聞,皇上頓時變得臭名昭著,無需員開口,百姓們都紛紛喊著讓他讓位,讓出這本來就不該屬于他的位子。
民心頓失,皇上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堅持了半月后到底還是下了禪讓的圣旨,將皇位歸還給顧明淵。
這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顧明淵的登基變得刻不容緩。
隨著皇上禪讓當日就被送去行宮后,顧明淵和沈藝彤就主宮中,先理朝中事務,再一邊張羅登記事宜。
偌大的后宮之中只有沈藝彤一個人,后宮的事自然也沒有人同沈藝彤分擔,所有事都要來做決斷。
好在前世要理的事務也不,還能撐得住,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這登基的事都已經準備好了。
作為正妃,作為皇后,沈藝彤自然是要同顧明淵一道登基的。
從子時起,就開始梳洗打扮,皇后大禮的禮是要多復雜有多復雜,從沐浴熏香完開始足足穿了一個多時辰才穿好,束發帶冠又是一個時辰,天方大亮的時候才一切落。
看著鏡子里雍容華貴的自己,沈藝彤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這一行頭沉甸甸的不僅僅是在的上更是在的心頭,經歷了這麼多,看了太多太多真實的皇權之下的爾虞我詐,不折手段,毫無人,而只要皇權在,這樣的事會層出不窮。
的孩子生在這皇室,在這皇宮里只怕也是難以避免的,哪怕顧明淵寵和孩子,可為皇上這后宮不可能只有一個人的,終歸是要有人進來,一旦有人進來,爭斗就難以避免。
“皇后,時辰差不多了。”芝輕聲的在耳邊提醒。
沈藝彤收回神來,抬眼看了外面已經徹底亮開來的天,將自己的思緒收下去。
不管如何,他們贏了已然是難得了,自打嫁給顧明淵那天起也打算好了的,今生是繞不出這個京都城了,如今多想這些也是無用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歹貴為皇后,鎮幾個小妮子還是可以的。
想著站起來,由芝和劉媽媽一道扶著鉆進轎里,往金鑾殿去。
此刻金鑾殿由到外都站滿了文武百,喜號和祝樂一道響起,莊嚴無比。
顧明淵和沈藝彤的轎子分別從東西兩側而來,各自由人攙扶下轎。
抬起頭來,眼前的顧明淵映眼簾,一明黃的巍峨金龍的龍袍更將他的形承得偉岸,角那溫煦的微笑一如既往,眼里映出的模樣來,仿佛天地之間再無其他。
顧明淵出手,沈藝彤明了的將手搭在他的手中,兩人默契的一道轉,并肩同步的一步步往那金鑾殿而去。
越往上走,越能看到那金碧輝煌的宮殿,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沈藝彤看到的不是權力,而是鮮淋漓。
古往今來,多人為了這個位子廝殺,與顧明淵何嘗不是這樣廝殺過來的,日后這樣的廝殺或許還會繼續,可卻沒有辦法。
沈藝彤眼里的這一幕擔心和無奈落在顧明淵的眼里,他明白心中想著的是什麼,將的手握一分,小聲道:“彤兒,朕今日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大禮?”沈藝彤疑的看著顧明淵,不明白今日為什麼要給準備大禮?還要給什麼禮?已經是皇后了啊。
顧明淵卻賣著關子轉過頭去不言,當著文武百的面,在這樣的登基儀式上也不好糾纏著問,只能帶著一肚子的疑往金鑾殿上走去。
兩人一路走上云臺,分別落座在皇位與位上,百朝拜。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免禮,平。”顧明淵虛扶一把,渾厚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越發的威儀。
文武百依著紛紛起來,各自站在位子上,等著這新皇登基的第一道圣旨,這是東月國的慣例了,一般來說都是封賞自己這一派的員,罰那些當初敵對的員,百心里都各自明白。
顧明淵對立在邊的太監使了個眼,太監立即明了的走上前,打開圣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初登皇位,當大赦天下,除死罪者,yin者,者外皆赦,封鎮西大將軍陸其名為鎮西侯掌管京都十萬兵馬,封吏部侍郎尹斌為吏部尚書……”
這封的人不,太監一口氣是念了大約十個人后,突然卡住了,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下去,子止不住的抖,驚恐的看著顧明淵。
太監的這一舉讓所有人都生疑,這是怎麼了,怎麼念著念著仿佛就被嚇得不輕一樣。
顧明淵卻好似沒看到一般,自若道:“念下去。”
得了顧明淵的話,太監哪里敢不念,只能吞了口唾沫,著脖子繼續念:“朕得先帝寵,留其圣旨,故得皇位,但朕自知非治國之才,無仁君之德,故不敢枉費先帝之江山,祖宗只心,今日將皇位禪讓與侄顧謙,欽此!”
禪讓?
這剛剛登基就禪讓?
頓時之間,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像是被一道驚天旱雷給劈中了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沈藝彤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明淵,不敢相信他居然把皇位禪讓出去了,這……
“這份大禮,彤兒可喜歡?”瞧著沈藝彤驚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樣子,顧明淵笑得格外的得意。
這就是給的大禮?
這……禮也太大了!
“微臣,遵旨!”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肖太師和陸將軍就開口應答了下來。
看著殿上這含笑的兩人,沈藝彤就知曉這一切又是謀算好了的,顧明淵早就打算好了要禪讓!
有人應答了,顧明淵自然也不耽誤,起拉起沈藝彤便就從云臺之上下了階梯往殿外去,只留下還未從震驚中醒過來的文武百和整個楞在了原地,一眨眼就了皇上的顧謙。
被顧明淵拉著往宮外走,沈藝彤過了大約半刻才回過神來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早就和肖太師和舅舅謀算好了的對吧?”
“怎麼?彤兒不喜我送的這份禮?”顧明淵轉過頭來反問。
“這和喜歡不喜歡扯不到一起,這皇位是你這輩子一直追求的,這好不容易才登基了,為什麼要禪讓出去?”沈藝彤不明白,這個皇位是顧明淵追求了這麼多年的,為了這個皇位他才熬到今時今日,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棄。
“因為我已經追求到了,我要的不過是個皇位,是給我母妃與父皇一個代,既然已經做到了,我自然就如愿了,也該要追求其他了。”
“其他?”沈藝彤不曾知曉顧明淵還有其他追求。
“這半個月讓我覺得這皇上的確不好當,后宮前朝都是麻煩事,每年還得選秀,就不能兌現我給彤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了,我是個重承諾之人,自然也給彤兒兌現,而我覺得彤兒想要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也不錯,不如去追尋追尋。”
顧明淵說得輕松,但沈藝彤知曉,要他放棄這些是多不容易,也明白他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放棄的。
此時此刻,不知該說什麼,眼眶不由得就紅了起來。
“彤兒怎麼還哭上了,不是該要高興才是嗎?遙兒已經在馬車里等候了,再見不到彤兒他又要哭了。”顧明淵用指腹輕輕拭去沈藝彤眼角的淚花。
“遙兒?”
“孩子不是還沒取名嗎,我想好了,逍遙,一世逍遙。”
一世逍遙。
真真是如了的愿了。
“你可想好了,出了這個宮門就沒有后悔的了。”沈藝彤著淚威脅著顧明淵,可哪哪也看不出威脅來。
“從寫那圣旨起我就沒有后悔的了,江山再好也不如與彤兒煮酒烹茶。”顧明淵看著眼前破涕為笑的沈藝彤真正的明白了當年母妃的話,眼前這個人的笑容,比任何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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