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言一直睡到黎卓帶著大包小包的上門,才幽幽的醒轉過來。
“媽,您怎麼有空過來了?”凌墨言著惺忪的睡眼說道,“是我不好,還讓您跑一趟,應該是我過去看您的。”凌墨言一邊說著一邊穿上鞋子下了床。
“傻丫頭,誰來看誰不一樣?過來讓媽媽看看,是不是又瘦了?”黎卓慈的沖著凌墨言招手說道。
“看您說的,哪里就又瘦了?人家分明胖了好多,您看這臉,起來的。”凌墨言倚在黎卓邊撒。
這幾年里,凌墨言作為一個沒有顯赫家世又失寵于丈夫的人,如果說整個冷家還有人能讓到溫暖的話,也不過是冷爺爺和婆婆黎卓了。
而從小到大,黎卓對自己的護,凌墨言激不盡,實在不想再為自己和冷冽的關系而心上火了。
黎卓看著這個善良懂事的傻姑娘,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在幾十年生命中所出現過的人,好像絕大多數如凌墨言這般懂事又善良的子,都沒什麼好結果。
如果是詛咒,黎卓衷心的希凌墨言可以將它打破。
拉著凌墨言的手坐了下來,黎卓目溫的和聊起了家常。對于婆婆的種種問題,凌墨言全都耐心的一一作答。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的,話題竟然從冷冽上轉移到了冷氏集團。黎卓真誠的邀請凌墨言到自己邊工作,準備歷練一些時日之后,便把家族產業一點一點的到凌墨言手上。
“到那個時候啊,我就退休回家,養養花草帶帶孫子,我這一輩子,對冷冽爸爸也算有個代了。”說起冷冽爸爸,黎卓的眼角泛起點點淚花。
黎卓的話讓凌墨言的心里咚的一跳。
孫子!
黎卓的這個愿自己怕是沒有辦法幫實現了。
凌墨言飛快的斂下眼瞼,將滿心的苦悲傷一同掩蓋下來。黎卓太過明,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眼神,也能從中看出端倪。
“媽,您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凌墨言說著站起來。
“廚房有什麼好看的?”黎卓一把把拉坐下來,“有劉媽在,廚房的事不用你心。”
兩人就這麼一拉一扯,不知是誰到了茶幾的哪里,只聽得“嘩啦”一聲輕響,一沓花花綠綠的紙張散落滿地。
凌墨言的一張小臉霎時間失去。
“這是什麼?”黎卓納悶的手撿起其中的一張,“賀氏醫院就診卡?你不舒服嗎?”說話間,黎卓又撿起一張紙來。
被黎卓這麼一問,凌墨言登時回過神兒來。
“前段時間有點小冒。”凌墨言一邊說著一邊蹲下去,“媽,我來撿吧。”凌墨言順勢走黎卓手里的就診卡。
“小冒?”黎卓的眼里閃過一探究,“什麼冒要這麼多的檢查報告?”
眼見著瞞不過,凌墨言低著頭咬著下站在原地。腦子里飛快的運轉著,卻怎麼也想不出對策來破解眼前的困局。
黎卓找到了病歷本,一頁接著一頁仔細的翻看著。
“你流產了?”黎卓抬起頭來,萬分驚愕的看著凌墨言問道。
“我……”
不等凌墨言答話,只聽黎卓繼續追問道,“傻孩子,你什麼時候懷孕了?怎麼也不跟媽媽說?”黎卓激的抓著凌墨言的手,指間一片冰涼。
“怎麼好端端的會流產呢?”黎卓的眸子驀地收,臉上怒氣,“是不是阿冽?”黎卓沉聲問道。
“不……不是。”在黎卓強大的氣場之下,凌墨言結結的回答道,“孩子本來況就不好,醫生說就算強行保胎,也不敢保證生下來的是個健康的寶寶。”
耳朵里聽著凌墨言的解釋,黎卓把手里的病歷本翻得嘩嘩作響。
“這……這是什麼?”黎卓被眼前的龍飛舞的字跡驚呆了,“言言,你以后都不能生育了?”黎卓噌的一下站起來。
“我……我……”凌墨言痛苦的閉了閉眼,本以為還可以多幾天冷冽的溫,卻不曾想這個夢這麼快就破碎了。
咬了咬牙,凌墨言然開口,“是的,媽媽。我……我會盡快離開冷冽的。”
“閉!說什麼離不離開的話?”黎卓厲聲叱道,“言言,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冷冽干的?是不是冷冽發現你懷孕之后著你把孩子拿掉?”
黎卓心里又恨又疼。
恨自己沒能早一點發現凌墨言懷疑的事實,恨自己沒能多一點規勸冷冽。心疼凌墨言的遭遇,更心疼那個還沒出生就被親生父親所不容的可憐孩子。
越想越覺得心火難消,黎卓拿起病歷本就往外沖去。
“媽,你去哪?”凌墨言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我這就去找冷冽,我讓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黎卓轉過來,揚了揚手里的病歷本高聲說道。
“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黎卓的車子像是一只離弦的箭,飛快的竄了出去。
“媽,你別去,快回來!”凌墨言用盡了全的力氣追了上去,可是和黎卓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大。
凌墨言見狀趕跑回院子里,把劉媽平時買菜用的小車開了出來。不知為什麼,自打黎卓跑出去,凌墨言的心里就一直噗噗的跳。
媽媽,你快回來吧。
凌墨言一邊控著方向盤,一邊在心里祈禱著。
轉過一個彎道,凌墨言終于看到了黎卓的車子,趕猛踩油門,凌墨言直直的追了上去。
忽然,一輛滿載貨的半掛大貨車逆向而來。
這種車怎麼會出現在半山別墅區出現?
疑剛在凌墨言的腦子里閃過,只聽到前方一陣急促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胎地面的聲音讓凌墨言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猛地抬頭,凌墨言眼睜睜的看著黎卓的車子直直的撞向了半掛大貨車。“砰砰”的連續巨響傳來,黎卓的車子在大貨車面前就像是玩一樣,在巨大沖力之下,竟直直的沖進了貨車的底部。
“媽!”凌墨言撕心裂肺的吼著,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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