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搖頭沒說話。

顧振又看了一眼，表沒有一點點好轉。他直接將林奚按著站在原地，他比林奚高了很多，站在那微微擰著眉頭的樣子有點兇，林奚低著頭在他對面宛如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

“說，怎麼了？”

他語氣強。本來林奚還沒什麼，被他這麼一吼真有些難過了，眼眶一下子就潤了，顧振把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看著有些微紅的眼眶沉聲問：“到底怎麼了？因為我嗎？”

林奚拽著他的袖出白皙的手腕，手指收骨節微微發白。這樣的林奚怎麼都不像一點事的林奚。

顧振嘆氣：“你是在跟我鬧別扭嗎？”

他是軍人出，不懂得怎麼哄孩子，如果是別的孩子他不會多問一句，可林奚不一樣，他不想讓自己和林奚之間有一點點誤解。

“沒有......”林奚的聲音很小，像是從嚨里好不容易出來的一樣。

顧振抬著的頭，讓看著自己：“說，到底怎麼了？”

林奚看著顧振冷的臉，和上學時候的顧振沒有太大變化，林奚手抓著顧振的手：“顧振，我沒生氣。”

“那你現在是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我們分開的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的。”

...

他們重逢到現在和好，林奚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忌一樣，不敢不敢，就怕一不小心破了。

可今天，著顧振的手，突然在想這麼多年，沒了的顧振是怎麼生活的，他的世界如果沒有了會有什麼變化。

“我們中間了整整七年，這七年你邊有其他人陪著你，可無論是誰都不是我。”林奚眨了眨已經泛紅的眼睛：“顧振，你大約不會明白我現在這種心。”

在嫉妒，嫉妒這麼多年陪在顧振邊的人，嫉妒他的朋友，嫉妒徐意，嫉妒那天那個孩，有些事即便他們都不說，可是不說不代表沒有發生。

不過是不敢問罷了。

畢竟有的時候真相比想象更加讓人不能接。

顧振一直沉默著，他看著林奚的臉一言不發，林奚站在那，風一陣一陣吹著吹了臉頰旁的碎發。頭發掠過眼睛又落下，反復如此。

半晌，微微笑了笑：“算了，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們回去吧。”

們現在和好了，以前的事又何必破，現在這樣重新開始不是很好嗎？

林奚手去拉顧振，可是顧振就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紋不，他表凝重，黑的瞳孔落在黑夜里像化不開的濃霧。

“林奚......”

他喊了一聲，聲音里有些沉重。

林奚下意識抬頭看他，他就這麼低著頭將的臉全部看在眼中。

“你大約不會知道，我有多計較。”一想起那缺失的七年，他有多計較這七年里林奚生命里沒有他。

他苦笑著，帶著林奚從未見過的凄涼：“這七年反反復復，午夜夢回全是你。”

...

徐晴第二天一早，從別墅離開直接去了醫院，徐意昨晚鬧了很久才睡，極見傷心到這種程度，徐意畢竟是唯一的兒，不可能不幫。所以思考了一整晚，徐晴決定親自去醫院著林奚探探口風，然后在做之后的打算。

林奚剛查完房回來，嚴文手指了指會客室說是有人找，來了好一會了。

微微皺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醫院找。林奚心里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病例朝會客室走，徐晴那張保養良好的臉在面前。

“媽，您怎麼來了？”

林奚有點驚訝，在這里工作這麼多年，徐晴從來沒有來過，因為覺得這個地方，上不了臺面。

“小奚啊，好些日子沒見你回家，就過來看看你。”徐晴一臉慈的樣子。

林奚笑了笑低聲回：“媽，最近有些忙，所以沒來得及回去。等不忙了就回去看您和爸爸。”

徐晴拉著坐在自己邊：“工作忙就要好好注意，有時間再回去看我們別耽誤自己休息。”

“謝謝媽。”

徐晴又跟林奚代了幾句無外乎都是一些關心的話，說了半晌，才切正題。

“小奚，你最近跟昊一怎麼樣？”

再次聽見程昊一的名字，林奚竟然覺得有些陌生，如果不是徐晴提起，差不多就快忘記這個人了。

“媽，其實我和他......”林奚想要跟徐晴說跟程昊一之間沒有可能的，現在和顧振在一起。可是一對上徐晴的眼睛，林奚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言又止的樣子，徐晴看在眼里，連忙道：“你們兩個人配的很，郎才貌的。而且昊一媽媽都已經上門跟我提親了，我看你們相也不錯的，也就答應了下來。”講到這里突然拍了拍腦袋：“你說我這腦子，他媽媽特得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說讓昊一給你一個驚喜。”

林奚看著徐晴開心的樣子，似乎很樂于程昊一和自己的婚事。

“媽，我不喜歡程昊一。”

林奚鼓足了勇氣才說了這句話。知道徐家想要說什麼，可是做不到，已經放開顧振整整七年了，不能在松手放開他。

昨天晚上，顧振用那樣的表對說：“你大約不會知道，我有多計較。這七年反反復復，午夜夢回全是你。”

那時就下定決定了，要跟顧振在一起一輩子，以后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會輕易的放開顧振的手。

徐晴的臉慢慢涼了下來，就那樣看著林奚，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你不喜歡程昊一，那你喜歡誰？顧振嗎？”

林奚心一，習慣想要閃躲，可是為了顧振不能輕易退讓，林奚攥著手心鼓足勇氣說：“媽，我喜歡顧振。”

這幾個字說出口，徐晴的臉涼到了谷底。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冷冷的問。

“媽，我真的喜歡顧振。”

“小奚，以前就告訴過你，你攀不上顧家的，就算我同意了，顧家也不會接你。”嘆氣像是在氣不爭氣一樣：“以前我就告訴過你，顧振是你攀不起的人，你怎麼就偏偏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