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森覺得，藍嵐這次回來穩重了好多，不過幸好，那子讓人欣賞的銳利還在！

藍嵐去找那些老總談了什麼？沈慕森不得而知，但藍嵐在深夜帶著一酒氣，撲倒沈慕森床邊，笑了一聲，“了，幸不辱命！”只說完這一句，就在沈慕森床邊睡著了。

沈慕森輕嘆一口氣，起把藍嵐抱起，把放到床上。當沈慕森想離開時，卻發現藍嵐手臂繃地揪著他的角，輕蹙眉尖，似乎很不安。沈慕森輕輕拍打著藍嵐，哄著放松。

藍嵐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躺在床上，輕輕嚶嚀一聲，抬起胳膊擋住刺眼的，好一會兒才適應線，睜開眼睛。藍嵐的腦子混沌了一瞬間，當看到斜躺在沙發上正在看書的沈慕森時，這才清醒。

沈慕森見醒了，抬眼輕笑，“醒了？現在覺怎麼樣？”

明，過窗外茂的葉子，稀稀疏疏地照在沈慕森臉上上，男人笑容淺淺，聲音溫。那一瞬間藍嵐覺得沈慕森全散發出和的線，就像是曾經在夢中見到的一樣。

藍嵐微怔，而后揚起笑臉，輕快地回答，“好多了！”一只手在被子下暗暗地握拳頭，一陣刺痛將拉回現實，一手扶在額頭上，輕輕地著。

沈慕森從沙發上起，將保溫盒的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他向藍嵐招了招手，示意藍嵐來吃飯！

藍嵐掀起被子下床，坐到沈慕森邊，有些拘謹地握著沈慕森遞來的筷子，“我—”

沈慕森將面前的白粥推倒藍嵐面前，“先吃飯，吃完飯再說。”他看藍嵐奇怪地看著白粥，輕笑解釋，“你宿醉剛醒，應該先吃些白粥墊墊，省得傷到胃。”

藍嵐和沈慕森沉默地吃完飯，一時無言。還是藍嵐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正襟危坐，“我和那些人已經談過了，他們一致認為，如果說您能放棄泰華，他們會重新考慮和東川的合作。”

沈慕森低頭沉默不語，藍嵐放緩了聲音，大膽地握住沈慕森的手，“我知道，您在泰華上花了多心思，我也知道，您一直以來的夢想是什麼。可您更該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東川才是我們的基，只要我們好好經營東川，再稍微對泰華幫襯些，泰華總會好起來的。”

“您也知道，那份數據本來就是有關泰華的，東川的底子還是擺在那里的，它只是到了一些小波及，未傷到基。現在最大的損失是那些合作伙伴的撤資，不過那些人已經了口風，他們只和東川合作，絕對不管泰華！”

“沈總，泰華倒了，還能扶起來，可東川一旦出事兒，那就全完了！沈總，不能把東川當作是泰華的陪葬，您必須要下定決心，舍泰華，保東川！”

沈慕森沉默了許久，藍嵐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只是他不甘心而已，他在泰華放了這麼多心思，他甚至把泰華當作是實現他夢想的平臺。突然有人告訴他泰華倒了，你的夢想也完了，你的想法本來就是錯誤的，這讓他怎麼得了！

沈慕森沒有回答藍嵐，他只是問，“那些人怎麼說？他們是什麼態度？”

藍嵐外頭仔細想了一下，“態度和以往沒什麼兩樣兒，還算是客氣，他們說等有空了，就會來看您。”

沈慕森冷笑，“有空？我看他們這輩子都沒空！”

藍嵐輕笑一下，對沈慕森的諷刺不置可否，“他們說，當初東川和泰華合并，他們本來就看不上，一個是玩公司，一個是影視公司，完全是牛頭不對馬。他們說自己和您的父親是好兄弟，您是他們的子侄輩的，他們自然不會看著您誤歧途。”

“那些撤資什麼的，他們只是想磨礪您，讓您看清楚現實，不要再執著于那些虛無縹緲的夢想，他們也不是心要為難您的。現在見您有所醒悟，自然是很樂意再次與東川合作。”

沈慕森冷笑，“磨礪？這是在敲打我呢！”這些人都是這樣，他們希東川強大，好從中獲利，他們卻又怕東川強大，害怕獲得的利益會變。這一切的一切，無非是利益在作怪。

東川陷困境時，一個兩個避如蛇蝎，現在覺得把他晾夠了，這才又“大發善心”，好像是施舍一樣，又重新確定合作！這無非就是看著他能力漸長，野心初現。他們又了那麼多的魄力，一切力求穩妥，卻又想獲得更大利益，這才趁此機會敲打，甚至可以說是威脅他。

沈慕森甚至能想到那些人說這些話時的臉，可沈慕森再不滿，他也必須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他別無選擇。沈慕森恨極了這種無能為力的覺，他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沈慕森問藍嵐，他想再次確定，“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藍嵐輕嘆了一口氣，“這是現在最穩妥的法子。不為咱們，也該想想心兒。”沈慕森聽到“心兒”兩字猛地抬頭，藍嵐輕嘆，“心兒的病需要時刻仔細地養著，那需要很多錢。而我們公司因撤資的事兒，資金嚴重不足，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就真的麻煩了！”

沈慕森咬牙，他想起了沈純心天使般的面孔。他閉眼，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能不想想心兒。錢，錢！這可真是一團麻！

藍嵐用力地了沈慕森的手，起離開，沈慕森現在需要的不是安而是安靜，他需要自己想通才好。

沈慕森在藍嵐離開后，雙肘支在膝上，雙手在發間，開起來煩躁極了。舍棄泰華？舍棄泰華！所有人都讓他舍棄泰華，他們本不知道泰華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舍棄泰華，就是讓他扔掉夢想。

泰華代表的是他的夢想，東川代表的是他的父親，他陷了兩難的選擇。他輕聲地問：“父親，父親我該怎麼辦？”周圍一片寂靜，沒人回答，只有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仿佛是在催他快做決定。沈慕森脆弱的嗚咽出聲，所有人都在他。

沈慕森突然想蕭羽濛了，他想，假如蕭羽濛在這里，一定不會勸他舍棄泰華的，一定會和他一起想辦法，泰華和東川他們都會保下來的。

沈慕森拿出一支煙，他現在只要一想到蕭羽濛就會心疼，除了支煙，才能稍稍緩解。沈慕森苦笑，就因為這樣，他就快大煙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