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大隊長不想把事鬧到公社，他這個隊長丟人啊。

　“跟他們說不明白，他們想扣下我孩子當奴才使，我這個當媽別說去公社告，就是去縣里，市里，省里都得告他們。”姜歸指了指三兄妹，“我還在，三個孩子都過這樣，離婚我走了，只留下這三個孩子在章家。章二河是個沒良心的，眼里只有他媽他妹，他媽讓他賣了兒子兒養妹妹，他都會照辦。陳金花眼里更是只有寶貝兒，現在又恨上我了，我一走，我這三個孩子早晚被他們折磨死。”

　“寧跟討飯娘，莫跟當爹。”牛二嬸子嘆氣，“可不是這個理嗎，讓當娘的舍下三個孩子，怎麼可能。”

　“那是我的種！”章二河怒氣沖天：“就沒聽說過誰家離婚讓人把孩子帶走的。你要去告就去告，我不信里公社會由著你胡攪蠻纏。”顯然章二河沒有像陳金花那樣被唬住。

　“狗蛋兒牛蛋兒得留下，丫丫你可以帶走。”陳金花卻是這麼說的，孫子還是要的，狗蛋兒還是長孫。何況這麼大都能幫家里干活了，至于吃的孫才不稀罕，留下來就是個拖油瓶。

　章二河看一眼陳金花，也道：“丫丫你要就帶走，狗蛋兒兩兄弟你休想。”

　姜歸冷笑：“章二河，你可真不是東西，比你媽陳金花都不是個東西，你媽還知道疼兒。”

　章二河臉發青：“你不是要孩子，我把孩子給你了你又來說這種話，這樣的話，你一個都別想帶走，兒我來養。”

　“被你養死嗎，兒子就和你一樣當奴才伺候你媽你妹，你犯賤別想拉我的孩子跟你一塊犯賤。不讓我帶孩子走，好，那我也不走了。我在章家一天，你們張家別想過一天安生日子。”姜歸舉起鐮刀就砸破了玻璃窗，著驚怒加的陳金花慢慢挑起角，出一抹惡意滿滿的怨毒笑容，“看好你的寶貝兒。”

　陳金花骨寒栗，那一瞬間彷佛被毒蛇盯住，渾的都為之凍結，下意識抱兒，聲：“你想干嘛？”

　“你猜。”姜歸語氣森森的，駭得陳金花無意識后退一步。

　人便是如此，的怕的，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現在姜歸就屬于那個橫的，而章家沒有不要命的，所以他們害怕耍橫的姜歸。

　別說陳金花，就是旁邊的人都被姜歸堪稱惡毒的表嚇住了，后背一陣一陣冒涼氣，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被瘋了，瘋子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章大伯娘心口噗通噗通跳，不勸陳金花：“要不讓把孩子帶走了，別把人出個好歹來。”

　陳金花咽了口唾沫，一邊是恐懼，一邊是不甘。

　“姜慧，你瘋了是不是？”章二河額角青筋暴跳，雙手握拳想沖上去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人，可又畏懼不敢上前，方才那一頓打實在是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影。

　“大隊長，你就由著這樣胡來，還有沒有天理了。”陳金花扭頭找章大隊長撐腰。

　章大隊長煩死章家人了，還不是他們搞出來的破事，把好好一個人這樣。他們自己不敢招惹發瘋的姜慧，就想推他出去，難道他就不怕嗎？一眼拿著鐮刀滿煞氣的姜歸，章大隊長也怕啊，真怕對方一句話不滿意就砍了他。

　“離婚不是小事，這樣吧，把二河的老丈人請來，你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那就沒他的事了，章大隊長覺得自己機智極了，不愧是能當上大隊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