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晏終于回府，雪懷幾乎是雀躍著撲了過來，柴晏寵若驚，出手臂，將沖到面前的人抱住。

“輕點輕點。”柴晏聲叮囑，香菜是太想念他了，原來他在香菜心里的位置這麼重要。

雪懷迫不及待地抓著他前的裳：“快進屋, 快點。”

柴晏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雖說他們是夫妻，可現在是大白天，丫鬟侍一大堆，白日宣......他倒是無妨，就是香菜還懷著小鼓，不知道行不行。

自從雪懷被診出有孕，柴晏便沒敢造次, 再說，最近幾天，他被雪懷轟去了中路，后來又去了宮里，這幾天，他連雪懷的小手都沒有過。

雖然從廡廊進屋只有七八步，可是柴晏的腦海里卻閃現出十七八種香香艷艷的畫面，香菜想他，他更想香菜啊，是那種恨不能生吞活剝的想。

待到進了屋，雪懷立刻屏退了邊服侍的，親手為柴晏寬......只是寬，沒有解帶, 然后便把柴晏推到炕上。

柴晏心澎湃, 卻又有些矛盾，如同有小蟲子輕輕啃咬著他的心，麻麻, 帶起無數的，可香菜肚子里還有一個小鼓呢。

“懷......”

他剛剛開口, 就被雪懷打斷：“快說，宮里發生了什麼事？”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柴晏心里的火苗子，噗的一聲就滅了。

雪懷眼可見，柴晏的臉頰由紅變白，雪懷手他的額頭，沒發燒。

“你沒事吧？”雪懷問道。

“沒事沒事”，柴晏擺擺手，往旁邊靠了靠，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與雪懷保持距離，“你不要過來。”

雪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呵，男人！

待到柴晏把這兩天的事詳詳細細講述一遍，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自家香菜自從懷了小鼓，的喜好變得越發清奇，因此，柴晏講得格外仔細, 生怕下任何細節, 即便如此，雪懷還嫌他講得不夠通俗易懂，小鼓還是學齡前兒，太過高深的，小鼓聽不懂。

沒錯，雪懷是不會承認，聽八卦的人是，明明是家小鼓。

背鍋俠小鼓無聲嘆息，沒出生就背鍋，可憐他的小小肩膀。

柴晏終于講完，雪懷非但沒有發出慨，反而蹙起了眉頭：“那個男人是誰，你為何一帶而過？”

柴晏輕聲笑了，果然，他就知道，他家香菜一定會有疑問。

“他為何一定要是誰，他是飛魚衛的人，不行嗎？”柴晏說道。

雪懷瞪著他，忽然抓過他的手，惡狠狠咬了下去。

一聲慘！

守在門外的丫鬟們嚇了一跳，齊齊看向閉的雕花木門，是進去還是不進？

蒔蘿大著膽子朝里面喊道：“王爺，您還好嗎？”

剛剛那聲慘，是王爺發出來的。

里面傳出柴晏沉悶忍的聲音：“沒事，不你們不許進來。”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莫名。

屋，雪懷咬住柴晏的手，眼睛里滿滿的挑釁。

柴晏低聲音：“乖，快松口，咬住不松口的都是小狗。”

雪懷：我咬！

柴晏：“我皮糙厚，口不好，硌牙。”

雪懷：我還咬！

柴晏徹底沒有辦法了，只好投降：“我說，我都說，你快松開，小鼓看著呢。”

雪懷終于松口了，柴晏看著手背上的牙印，有一瞬間的歡喜。

香菜還是他的，咬了這麼久，也沒有咬出一滴。

雪懷拿起帕子，給柴晏去沾在手上的口水，指著上面的牙印，得意洋洋：“給你蓋個章，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柴晏哭笑不得：“我以為房花燭時，我就是你的人了。”

雪懷笑，笑得柴晏心驚跳，夾雙，又往旁邊靠了靠。

小鼓一日不出來，他的日子就別想安寧。

“你問，我答。”柴晏說道。

雪懷略一思忖，問道：“之前只知道福王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子，這個外室子十有八、九就是許懷義，那麼問題來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慶王在外面也有一個兒子的？”

柴晏老實回答：“因為一封信，從邊關帶回來的信。”

雪懷瞇起雙眼，清楚地覺到，肚子里的小東西好像了，高來了，高來了！

肚子，聲說道：“小鼓，別鬧，你爹正說著呢。”

“誰寫的信？”雪懷問道。

柴晏回答：“楚懷，這封信是楚懷寫的，托了一名做嘎魯的商人帶回大魏。”

雪懷心頭一，想起邊關還在打仗，沉聲說道：“別賣關子，快點說吧。”

現在邊關的戰事未平，柴晏原是不想把這些事說出來的，無奈自家媳婦咬人啊，他也沒有辦法。

那日，那名嘎魯的商人給魏明政的，是四王子囚韃剌汗王和大妃的消息，之后魏明政便將嘎魯起來。

一天后，幾名韃剌黑松部落的散兵搶奪百姓糧草，被邊防兵抓住，魏明政以韃剌擾境為由，趁機下令開戰，一面加大兵力吸引韃剌主力，另一面則派出一支銳部隊，從當初柴晏回來時的那條路，進韃剌。

而就在此時，那名做嘎魯的商人再次求見魏明政。

這一次，他要求進京，求見定國公齊。

他說，他在臨來之前，見過韃剌大將軍楚懷。

魏明政知道齊回京以后便過著閑散的日子，嘎魯指名道姓要求見齊，這是要給齊惹禍的。

魏明政正在猶豫時，太子的信到了。

太子在信里，抄錄了齊的那份折子，這當中有對這場戰役的看法，太子在信里特意注明，這是定國公的提議。

魏明政看得熱淚盈眶。

他做出了決定，派了親信，護送嘎魯進京。

與此同時，魏明政也給太子寫了信，告知了此事。

信比人到得更快，太子看過信后，便召見了齊，那時太子和魏明政的想法是一樣的，定國公守衛邊境多年，韃剌人知道定國公，這是一件正常的事。

太子與齊對于這件事非常重視，除了楚懷在韃剌的地位，還因為柴晏曾經告訴過他們，關于對楚懷的猜測。

猜測之一，那一次柴晏從韃剌回來所走的那條路，是楚懷故意讓人告訴他的，后來五王子也是從那條路境，落柴晏等人的手中。因此，柴晏一直懷疑，那一切都是楚懷的安排，包括五王子被俘。

猜測之二，便是王懷、許懷義，以及楚懷三人的關系。

許懷義失蹤得太過蹊蹺，楚懷出現得也太過離奇，楚懷自稱是楚家唯一的后人，然而飛魚衛的調查結果，楚氏一族早已死于大漠之中，沒有后人留下。

因此，柴晏和雪懷曾經大膽懷疑，楚懷就是許懷義，許懷義就是王懷。

柴晏和雪懷回到京城，便將這些猜測全都稟告給太子，因此，現在太子聽說有楚懷的消息，便迫不及待想要親眼見見這個名嘎魯的商人。

齊行事非常謹慎，嘎魯進京之后，齊見了他，但是他請太子坐在屏風后面。

原本，齊以為楚懷是讓嘎魯帶信過來，可是沒有想到，信的確是有，但卻是在嘎魯的心里。

嘎魯境，邊關查得很嚴，所有人都要搜，如果當時真的有信，可能早就被搜走了。

可見，楚懷對于此事的慎重，他不信任邊關的將士，但是他卻信任嘎魯，他將這封信口述給嘎魯，嘎魯見到齊之后，當場要了筆墨紙硯，筆疾書，一氣呵，將楚懷的那封信默寫了出來。

齊沒有看，讓人將嘎魯帶下去，他走到屏風后面，將信呈給了太子。

太子看完，默然不語，將信又給了齊：“定國公看看吧。”

王懷從小就是一個非常細心和有主見的孩子，那時，五個孩子當中，王太監最寵的不是他，而是王培。

王懷從王太監與老何的談中，約猜到他們當中有一個孩子份特殊，而其他孩子只是用來混淆視線，保護那個孩子。

他懷疑那個份特殊的孩子，就是王培。

王培因為寵，對其他孩子頤指氣使，經常命令大家為他做這做那。

王忠、王智和王剛，他們三個人關系最好，并且，他們三人的個子，要比王培和王懷都要高大。

因此，王培發號施令，對于他們三個是沒有用的，有幾次王培還被王智和王忠給揍了。

從那以后，王培能支使的，就只有王懷一個。

王懷形瘦弱，斯文秀氣，王培欺負他時從不手。

但是王懷并不生氣，也不去王太監那里告狀，他默默地跟隨王培，王培讓他往東他不敢向西。

直到有一天，王培要去外面看熱鬧，讓王懷跟著他一起去。

于是他們兩人被王大寶父子抓住，又一起被賣給了劉二娘。

江嚴家過來買人，看中了量高些的王培，他們覺得王懷太瘦，不好養活，于是便沒有要他，而是買了王培。

王培被帶走之后，王懷和另一個許小狗的孩子，與其他孩子一起，跟著采買的太監去了京城。

在等待凈的時候，王懷對許小狗說：“咱們也算是患難兄弟了，以后進了宮也要相互照應。”

許小狗說：“那不如咱們拜把子吧。”

王懷說：“等到進宮以后再拜吧，咱們先換信。”

可是他們無長，沒有可以換的，于是他們便換了名字。

至于這是誰提議的，已無從可考。

兩個小孩，相互換了各自的名字。

很快，太監過來點名，到許小狗時，王懷站了過去。

到王懷時，許小狗舉起了手。

兩個孩子計劃好了進宮以后正式結拜，卻沒有料到，凈這一關不是容易闖過的。

被改名王懷的許小狗死了。

每年都有小孩在凈后死去，太監們見怪不怪，人死了連張草席也沒有，拖到葬崗直接埋了。

改名許小狗的王懷在躺了幾天之后，幸運地活了下來。

從此，世上沒有了王懷，只有許小狗。

小侍們的名字都不好聽，進宮不久，就有老太監提醒他們，最好把名字改一改，否則會污了貴人的耳朵。

于是許小狗便改名許懷義，這是他自己取的，他保留了那個“懷”字。

許懷義一直兢兢業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他的目標，便是像衛明一樣，有朝一日權傾朝野。

有一年，許懷義奉旨出宮，到杭城辦差。

說是辦差，其實就是給大太監跑打雜，即便如此，已經是宮里搶破頭的好差事了。

許懷義為了得到這個差事，費了不心思。

太監雖然不能人道，可越是這樣，越想過過男人的日子。

當時杭城最紅的姑娘，名翠仙，藝雙絕，大半個杭城的男人為癡迷。

想見翠仙姑娘并不容易，但是許懷義跟著大太監還是見到了。

回到住，太監們還在回味著翠仙姑娘的舞姿，許懷義也在回味，可是在他寬準備睡下時，卻發現上多了一張字條。

字條上只有幾個字：王懷，梨香院。

許懷義大吃一驚，看著這個悉卻又陌生的名字，許懷義最終決定去了梨香院。

梨香院在杭城是有名的地方，據說是巨賈送給一個名伶的，后來名伶年老衰，便將梨香院賣了出去，轉了幾手之后，竟是無人知道現在的主人是誰，但是梨香院里有景酒，還有人。

許懷義在梨香院見到了死而復生的王太監，只不過現在的王太監，搖一變了一名白胖的商人。

白天觀看翠仙姑娘的歌舞時，賓客當中便有這名商人，只是那時許懷義的心思都在翠仙上，沒有留意。

王太監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當年的王懷。

事過境遷，王太監不在瞞，他告訴王懷，當年五個孩子當中，真正份特殊的，不是王培，而是他，王懷。

王太監從來沒有真正寵過王培，他那樣做，就和他收養其他四個孩子一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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