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漲紅,捂著頭頂,恨不得鉆進地里的顧南,顧正卿滿意地勾了勾角。
揭穿顧南份的方法有很多,他特意選擇了最辱的一種。
他可不是圣母,對于搶走他一切,還間接害死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
如今,他直接穿了顧南的份,最大程度地改變了劇,書中節重現的可能微乎其微,顧南更不可能瞞著他在顧氏為非作歹。
顧正卿簡單思索過后,斜睨了眼憤死的顧南。
沒了主角環的加持,顧南這樣的小角不值得他再浪費時間,顧正卿抬步走出辦公室,臨走之前還順手拿走了顧南的假發。
他要讓顧南禿著頭,在眾人目的洗禮下走出顧氏。
顧正卿沒有回辦公室,直接開車去了醫院,做了全檢。
做完全檢后,他在休息室等結果。
這期間,他一直在思考以后的事。
剛才的事證明他夢到的都是真的,他活在一本書里,只是一個配角。
不過既然他剛才能認出顧南的份,那就說明他能擺劇的控制,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不至于被強行降智,做出書里那些憨批事。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只剩半年多的壽命,不知道這能不能干預。
顧正卿想得太認真,都沒察覺到屋里進來了其他人,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看著眼前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笑了下:“你怎麼來了?”
程子默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說道:“你到了醫院,也不跟我說一聲,把兄弟我當外人啊?”
顧正卿聞言說道:“只是做個檢查,我知道你忙,就沒聯系你。”
程子默用那雙瀲滟的桃花眼看著顧正卿,笑了一聲,“我再忙也比不過你啊,聽說你又連續加班了一個周。”
顧正卿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最高記錄曾連續兩個月沒回家,直到合同談下來,顧正卿這才空回了趟家,是把家當旅館的典型代表。
顧正卿怕程子默再翻舊賬,連忙討饒。
程子默這才放過他,又換了個話題:“你怎麼突然來醫院做全檢查,是不是出問題了?”
顧正卿頓了一下,他不能把夢里的事跟程子默說,只能含糊其辭道:“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來今年的全檢查還沒做,今天正好有時間,就空過來了。”
兩人說話間,醫生送來了檢報告,程子默掃了一眼說道:“什麼問題也沒有,你壯得跟頭牛一樣,不過你也要多注意熬夜和飲食上的問題。”
顧正卿追問道:“那心臟呢?”
程子默不明所以地道:“沒問題。”
顧正卿聽完程子默的話,臉稍稍凝重。
如果他的心臟沒有問題,那就證明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已經徹底擺了劇的控制,半年后不會死去,另一種是劇一定要讓他死,至于他有沒有心臟病,死法是什麼一點也不重要。
這就好像頭上懸著一把劍,劍每天都會下降一點,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時間一到,那把劍就會取走他的命。
面對死亡的近,顧正卿下意識回顧自己的一生。
年有段時家境窮困,但媽媽總是把最好的都給他,他沒太多苦。等媽媽白手起家創辦了如今的顧氏后,他又了萬人羨慕的小王子。
上學時,他輕輕松松拿第一,進顧氏之后,他雖遇到了許多困難,但都功化險為夷,為了被人信服的“顧總”,事業方面他已經很滿足了。
親上,他本就對父沒有期盼,顧志雄如今又搞出一個只比他小四歲的私生子,他除了厭惡沒有毫留。
至于友,程子默和葉文哲一直在他邊,是真正的好哥們,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說起來他唯一的憾,就是他還沒談過呢……
要是就這麼死了,有點太憾了。
“喂,喂!你想什麼呢?”
顧正卿被這句話拉回現實世界,見程子默用手在他面前晃個不停。
程子默見顧正卿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開玩笑道:“思春呢,怎麼想得這麼神?”
思春?
顧正卿頓了下,緩緩點了點頭。
程子默目瞪口呆,懷疑顧正卿被人魂穿了:“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沒跟你開玩笑。”顧正卿語氣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怎樣才能快速找個男朋友?”
程子默嘖嘖贊嘆:“沒想到鐵樹也能開花,顧正卿你終于開竅了。”
顧正卿笑了下:“我們三個中只有你經驗最富了,快給我想個辦法。”
程子默桃花運非常好,過的男朋友能組一個排,往往顧正卿還沒記住他男友的臉,程子默已經換新男友了。
程子默打趣了顧正卿一番,才提出建議:“要想盡快談個,方法一般有兩種,第一種是相親。”
顧正卿認真思忖了幾秒,搖搖頭:“相親不行。”
程子默出孺子可教的目,“沒錯,你要相親的消息一旦放出去,一定會變大型商業聯姻現場,所以只有第二個方法可行。”
“第二個方法就是……”吊足顧正卿胃口后,程子默才接著說道:“包養。”
“包養?”顧正卿傻了眼。
“現在的包養不是強取豪奪了,大家都是你我愿,合得來就繼續,合不來就一拍兩散。”程子默繼續解釋道:“以你現在的家地位,想被你包的人能排起長隊,到時候你仔細挑個喜歡的,而且大家都是年人,你直接切正題就行。”
顧正卿想起他還剩半年多的壽命,真有些被說了。
他思忖了幾秒說道:“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好好考慮一下。”
程子默了解顧正卿,知道他這麼說就等于事基本了,他挑挑眉說道:“行,我先幫你著。”
顧正卿剛要開口,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他。
他低頭看了眼屏幕,來電顯示上是“顧志雄”。
他面無表地摁斷了電話。
程子默也看到了,問道:“你這個不靠譜的爹找你做什麼?”
顧正卿猶豫了幾秒,最后沒有把顧南進顧氏的事說出來。
醫院的事已經夠程子默忙了,沒必要讓他跟著一起心,而且顧南的事,他自己能理好。
“沒什麼。”顧正卿站起來,“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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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城南酒吧的霓虹燈照亮了幽暗的小街,平添了一曖昧的氣息。
舞池里人們扭著,宣泄白天積攢的力。晃的紅酒杯,纖細的腰肢,肆意的笑聲,怪陸離中蒸騰著。
在昏暗的角落里,程子默摟著他剛的男友,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
男友見狀,又給程子默倒了一杯。
程子默笑著點了點男友的鼻子:“我好兄弟想包個人,你幫我幾個合適的。”
小男友頓了一下,驚訝道:“好兄弟?你是說……顧正卿嗎?!”
因為驚訝,他的音調提高了幾分。
隔壁桌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聽到最后三個字,形一僵,拿著酒杯的手停在空中。
程子默毫沒有察覺到,繼續說道:“對,就是他,我也在驚訝他為何突然開竅了。”
小男友吹了聲口哨,繼續問道:“那顧總喜歡什麼樣的?”
這可真把程子默問住了。
顧正卿沒談過,也沒有過心,他喜歡的類型真不好說。
程子默以他對顧正卿的了解,大致說了個范圍:“你找乖一點,純一點的。”
小男友重復了一遍,笑著說道:“我也覺得顧總應該喜歡的是這個類型。”
兩人繼續談笑著,毫沒有察覺到他們剛才的對話落了另一人耳底。
“咔嚓——”
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握著杯子,因為過于用力,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隔壁桌的男人半在黑暗中,昏暗的燈灑在立的五上,高的鼻梁投下一道重重的影,抬起的眸子蓄著暗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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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忙起來就容易忘事,顧正卿連軸忙了兩天后,接到了程子默的電話。
程子默說道:“人我都給你選好了,你什麼時候見他們?”
“什麼?”顧正卿懵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程子默頓了下,才無奈地說道:“就是你拜托我的那件事啊,你不會又忙忘了吧。”
顧正卿這才想起來,他不好意思地干笑了聲,“對不起,我真忘了。”
“沒事,我還不知道你嗎。”程子默也沒真生氣,“改天我把人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顧正卿腦補了下他面對一屋子的人,像皇上選妃般的畫面,忍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
“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顧正卿說道。
“對你來說是有點……”程子默想了想:“這樣吧,你下午不是要去劇組嗎,你到時候多觀察一下,挑個自己喜歡的。”
顧正卿頓了下,點點頭。
他最近在往影視領域發展,剛投資了一部劇,下午和導演說好了要去劇組看一眼。
掛斷電話后,顧正卿吃完了午飯,獨自開車去了影視城。
導演、副導演和劇組主創隆重接待了他,向他介紹劇組的相關事。
大致了解完況后,顧正卿婉拒了導演的盛邀請,準備一個人在劇組逛逛。
顧正卿逛了大半個小時,準備走時,他看到導演在導戲,便停下腳步看了幾眼。
顧正卿深深蹙起了眉。
他不懂表演,也不是專業人士,但從觀眾的角度,一段表演的好與壞他還是能覺出來的。
眼前這個人表演不僅沒法讓人共,還尷尬到頭皮發麻,生生把一個干凈校草,演繹了眉弄眼的油膩猥瑣男。
導演面漆黑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善地說道:“你這是演了個什麼玩意!你表演課不學控制面部嗎,就三句臺詞,需要切換那麼多種表嗎,對著鏡頭眉弄眼跟個潑猴一樣!我再跟你說最后一遍,你不能演就趕給我滾蛋!”
小明星被劈頭蓋臉的辱罵,臉有些掛不住,但他又不能和導演對著來,只能勉強出個笑臉,對導演說道:“導演我知道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能演好!”
導演冷哼了一聲:“你都NG了十幾遍了,哪來的臉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以為我的時間不要錢啊,讓一劇組的人陪著你耽誤時間,你也好意思!”
小明星一向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是娛的未來新星,聽到導演這麼說,立刻不愿意了,回懟道:“導演,都是因為這個片段太難了,我才演不好的,換誰來都演不好!”
導演被他氣得眼前發黑,“行行行,我換人!”
他在片場掃視了一圈,目突然停在一,像發現了寶藏般驚喜地說道:“你,沒錯,就是你過來一下!”
所有人都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微晃著眼,在清風綠蔭下,一個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男人材頎長,穿著一件干凈的白襯,微風擺,一雙黑包裹的長極為惹眼。
隨著他一步步走來,顧正卿看清了他的臉。
男人長相俊,眉眼如畫,看上去年紀比他小一些,面容中著一青,氣質清冷淡然,像是寒山頂上從未被污染過的白雪。
眸子里蘊著星點點,眼神干凈徹,被他看著的人會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導演對他的樣貌和氣質非常滿意,問道:“你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