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回過頭,便瞧見夏沉煙從最后面款款走上前來。
“小妹?”夏云疏一個箭步沖到夏沉煙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已經拉著夏沉煙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
是他小妹沒錯!
堵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于沉甸甸地落回去了,一瞬間他竟有些紅了眼圈。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這丫頭,跑哪兒去了,人擔心!”
他自然是不相信自家小妹慕表兄、與人私通這種鬼話,但他怕小妹單純,著了別人的道!
幸虧這丫頭沒事,否則他真是萬死難安!
“我聽說今日有人也要來冰湖,所以早早過來,前去拜訪。我還特意代了香嗅,讓先來畫舫這邊告知你一聲,免得你擔心。沒想到,竟然趁我不在,與黃姨娘編排出這樣的故事,在背后抹黑我!”
夏沉煙扶著兄長,冷冰冰地向香嗅投去視線。
其實早就在后面蹲著看戲了,卻故意放任他們把事鬧大。
就是要鬧到無法關起門來收場才好!
只有這樣,等二房發現不對勁時,也來不及遮掩了!
方才走出來時,瞧見二房眾人的臉可謂彩紛呈呢!
夏云杏自以為沒人瞧見,還暗中狠狠地瞪了眼香嗅,這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
“你、你怎麼……”香嗅一臉見了鬼似的表,只覺夏沉煙那兩道目,宛若毒蛇吐著信子,讓人心中發。
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親手送的茶水,確認了這丑被迷暈,又放了黃明進來,之后確有云雨之聲,且再無人出,那夏沉煙怎麼會不在屋呢?
這畫舫和房間都只有一扇門,除非是跳窗……
可窗外便是冰湖,湖水冷得刺骨,別說夏沉煙這個毫無靈力的廢,便是自己這樣有個兩階靈力的低級修士,水多呆一會兒就會被凍傷,絕不可能游一圈回來,還毫發無傷!
這丑究竟是怎麼從的眼皮子底下跑掉的?
夏云疏指著香嗅斥罵道:“你這吃里外的狗東西,竟與人串通,污蔑我小妹!現在事敗,還不從實招來,你與黃姨娘究竟是如何串通,陷害我小妹!”
黃姨娘和香嗅一唱一和,口口聲聲說夏沉煙與黃明有私,這件事是不了干系的。
至于們背后還有沒有其他人,還得另說。
“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小明他確實這麼跟我說過!香嗅那丫頭又說出沉煙和我侄子私會之事,我自然當此事為真!我哪知道沉煙本不在屋?而且,我也沒說一定就在床上啊!我可沒有跟誰串通!”黃姨娘急忙撇清自己。
“奴婢、奴婢沒有污蔑小姐!奴婢說的都、都是真的!”香嗅滿臉虛汗,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全家人的命,可都握在二房手里,說錯一句,不止是自己要死,還要連累全家陪葬!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撒謊?小妹分明剛從外面回來,你卻說一直在屋,還與人私會,這不是污蔑是什麼!”夏云疏厲聲喝道。
“我與在湖邊就分開了,在這之前,我從未踏上過畫舫半步,更沒有見過黃明表兄,何談私會?香嗅,說話,污蔑主子,可是要被打死的!”夏沉煙說話慢條斯理,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往人心尖尖上扎。
香嗅抖如篩糠,慌忙反駁道:“小姐你明明是跟奴婢一起上了畫舫的!你早早過來,不就是為了見黃家表哥嗎?還讓奴婢給您心裝扮了一番呢!”
可眾人一看夏沉煙,面暗沉,滿臉麻疹痘印,哪有毫裝扮過的樣子?
香嗅的證詞,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趕又哭哭啼啼地補充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大爺來尋奴婢問過一次話,把奴婢從房門前引開了。小姐應該是趁那個時候離開的吧?奴婢并非有意要害小姐,方才也是一時急……若是早知道小姐已經提早離開,奴婢斷不會說出您與黃公子的事!奴婢知錯了,小姐不要打殺奴婢!”
這是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定是這丑運氣好,提前醒了,黃明那個廢卻沒發現,剛好那時候夏云疏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便讓溜了。
“你既然一口咬定我在這屋與人私會,那我問你,我大哥來找你問話時,大概是什麼時辰?”夏沉煙并不著急,有條不紊地問話。
“差不多半個時辰前!”夏云疏怕香嗅再說謊,趕說道。
“是。”香嗅沒有反駁。
當時夏云疏上樓有好多人看見了,這件事做不得假。
反正自認這個局肯定能咬死夏沉煙,這倆兄妹現在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沒想到夏沉煙聞言卻是莞爾一笑,仍是用不不慢的語氣說道:“半個時辰前,我分明在另一艘畫舫上,你卻說我在這屋與人私會,本就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