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的那一瞬間,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沒想到宇文瑾辰就擋在我的眼前。
我心虛的咳嗽了兩聲,隨后便轉離開了。
而我回去之后,為了以防宇文瑾辰再來找我,于是便躺在床上,本想著裝睡,可是沒有想到卻真的睡著了。
而這一睡,誰承想居然睡到了天亮。
外面薄霧冥冥,我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卻不是因為我自己。
如今,我在這里已經見到了藍妙常,只要有在,解毒是早晚的事。
只是現在最讓我擔心的是流兒,不知道他能不能扛過去。
聽到我嘆氣,那個服侍我的丫鬟,忍不住開口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唉聲嘆氣的?”
我對這個稱呼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這所驛站里,所有的人都稱我為夫人。
看來他們都把我當宇文瑾辰的妻子了。
不過現在出門在外,我的份又是那麼特殊,為了以防萬一,我也不想與他們多做爭執。
見我沒有回答,那個丫鬟又說道,“最近可是把公子給累壞了,剛剛奴婢來的時候,聽說公子還沒有醒。”
我點了點頭,說道,“最近真是辛苦他了。”
聽到我這麼說,丫鬟又接話道,“可不是嘛,奴婢覺得公子真的對夫人很好,昨天夫人子不好,公子守在門外一夜呢。”
我大吃了一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守了一夜?你們怎麼不勸他?把我醒去勸他也行啊?”
丫鬟笑了笑說道,“夫人不必擔心,公子說他子好著呢,只是太過擔心夫人,再說有公子在,誰敢打擾您休息啊。”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擺弄起我的頭發。
“公子和夫人的,真是羨煞旁人啊。”
說起來,宇文瑾辰對我的好,可不止這一星半點兒。
不過在我看來,他確實是傾心錯付了。
不管是以前他做皇太子的時候,還是現在在南方他稱霸一方的時候。
對于他來說,我可能都是一個禍端。
如今,我是一個被通緝的罪犯,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
可是只有他,只有他會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我。
時隔經年,我以為他會忘了我。
可是沒有想到,他對我的好,不但沒有減,反而越來越深了。
只是這樣的他,讓我無地自容。
這樣一想,我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等那個丫鬟給我梳完頭,我便自己走到院子里,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看了看周圍,并沒有人,就想著出去走走。
寂靜的街道,本沒有一個人。
這樣一個特別建造的驛站,想必平日里也不會有人來。
只是這樣一個地方,卻讓我想起來了車離君。
我們兩個人再次相見,便是在驛站里,他迎著清晨的薄霧,緩緩的朝我走來。
這里也有同樣的一條道,也有一座山,山上是茂盛的竹林,景致與京城的那個驛站別無二致。
我們初次見面,他說他已經忘了我,那一瞬間,我只覺到自己的心傷。
可是后來,他的所作所為,卻不能讓我忽視不計。
我心中燃的那團熊熊的火焰,終于在他推開我的那一瞬間,迅速的燃燒起來,跟京城里他放的那把火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要融化殆盡。
但是,他為了救我,現在深陷在京城之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對不起他。
就連上水都說,我們兩個人不適合。
我又何嘗不知道,我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盡頭。
現在我心里只有對他的愧疚。
那個時候我失去記憶,只有他對我好,而心里那的傷,卻在他那里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這讓我很是激。
我把他錯認為,可是那又怎麼樣,不是也能在一起,即便是親,也比跟宇文簡在一起要好。
也許,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想要糾纏著他。
但是我這麼做太過自私了。
我不知道的事有很多,上水問我那天我跟他說了那麼多絕的話,問我知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傷,我無法回答。
我不能說我同,因為我不是他。
直到現在,我也完全不了解車離君。
也許正是因為我的自私,我只看到自己,本就沒有顧及到他的。
我央求著讓他帶我離開,卻從未想過他的夢想。
但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我終于明白了,那天下著的鵝大雪,就如同他的心一樣,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碎了。
我帶給他的傷痛,是那麼的強烈。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些花香村的村民做法是對的。
也許他們能看得出來,車離君是對我多好,而我卻太自私了。
如今,他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我是不是該放手了?
我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卻被一個突兀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聽到這個聲音,我忍不住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看來,你日子倒是過得滋潤極了。”
隔著薄霧冥冥,我一片混沌之中,看到了一個青的影,緩緩的朝著我走過來。
平時都要藍妙常,打扮的都妖艷無比,也許是怕暴了份,今天倒是十分的樸素。
穿了一件淡青的簡單衫,頭發隨意的梳在耳后,顯得英姿颯爽。
角掛著笑意,只是臉顯得有些蒼白,而且有些倦怠之,即便是這樣,還是那樣的傾國傾城。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笑得有些勉強,而且眼中帶著一抹冷意。
直到慢慢走近,我這才反應過來,說道,“藍姑娘,你沒事吧?”
我驚喜的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這才松了一口氣。
斜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還知道關心我?”
我立刻回答道,“那是自然的,秦逢找到我,說你可能遇到了麻煩,都快把我給急壞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就要自責死了!”
聽到我這麼說,表倒是一愣,但是隨即又恢復了坦然。
低頭思忖了一番,試探的問道,“那你知道,是誰攻擊到我嗎?”
我呆愣在原地,這才明白了如此淡漠的緣由!
我倒是可以猜測得出來,攻擊的人,應當就是那個做鄭樂安的子。
而又是宇文瑾辰的人,現在我又跟宇文瑾辰待在一起,怪不得會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