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和蘇國合作以后,懷知對蘇傾風的態度也算好一些了,甚至允許他在后宮里走走。
初初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我還十分不解的問懷知:“蘇傾風可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男子,你就不怕他在你這偌大的后宮里鬧騰一陣兒子,你的后妃們就紛紛有喜了?彼時,我看就算不用歆朗和蘇傾風的孩子比,他的孩子也是可以順利繼承懷國的王位了。”
說完,還鳴鳴得意了一番,覺得自己真是有遠見卓識。
可接下來,就是被懷知潑了一盆冷水。
他道:“后妃們?誰?你以為,孤的后宮現在除了你除了宮娥們,還有哪些是的?”
“……”
看著懷知剛下朝,下朝服,一臉壞笑看著我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來。
可巧這時候歆朗歆羽課業完了,來找我們玩,瞧見懷知這幅樣子,兩個小家伙臉就是一陣不好。
歆朗倒還好一些,歆羽就立刻紅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出自己的小白手讓我抱,鉆進懷里了就立刻小聲問我:“娘親,是不是爹爹欺負你了?”
“啊?”我愣。
認真的說:“先前歆朗給我講了,他是聽以前木文山的伯伯們講的。當一個男生如此這般看一個生時,他就是要欺負這個生。”
“……”
“……”
我和懷知同時無語。
我沒想到,平時木文山那些家伙寵著這兩個家伙也就算了,沒想到竟然葷素不忌的還教這些?!
一時沒忍住,我怒氣沖沖的吆喝:“懷歆朗!你給我過來!”
對,歆朗和歆羽,總算在我的百般強調下,曉得自己是姓懷不是姓千的了。為了給他們改過來,懷知可沒生氣。
一聽見自己,歆朗很是自覺的就到了我面前,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思忖片刻后,道:“娘親,這事孩兒雖不知有什麼錯,可既然娘親已經說孩兒錯了,孩兒便是錯了,請娘親責罰。”
“……”
他一本正經的認錯,仿佛似乎大概是真的認錯了一般。
可我太了解這個臭小子了,他認錯的時候,手卻沒有抓自己的角!以前他但凡是張或者愧疚,便會不自覺的抓角。眼下沒抓,就說明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這臭小子,不過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他本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木文山的人,他也不會知道。
所以我要是生氣,就該去找木文山的人發火。
對此,我也十分無可奈何。
歆羽一聽我要責罰歆朗,也是嚇了一跳,立刻就把那泡憋在眼里許久不曾留下來,仿佛已經消失的眼淚給哭了出來,邊哭還邊說:“娘親要責罰歆朗!娘親不要責罰他!是歆羽不該問,是歆羽的錯!”
每每這個時候,我總是有一種歆羽被騙了的覺。
懷知這會兒倒是一副慈父的樣子,趕上前拉著歆羽的小白手,一臉心疼的說:“歆羽別怕,不是歆羽的錯,是歆朗課業沒做好,所以娘親和爹爹要責罰他。”
歆羽十分自然而然的就被懷知給騙了,一臉愣愣的看著一旁的歆朗,有些迷茫的問:“是歆朗課業沒做好?”
“嗯。”我亦附和。
歆朗看清形勢,曉得沒人會幫他說話了,就一臉寧死不屈的樣子,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之后,他就被懷知拉著出門接思想教育了。
而我則拉著歆羽,在屋里給念書聽。
過了好一會兒,歆朗就會十分狼狽的進屋,懷知則是一臉的春.明。
以前我問過他,把歆朗拉出去做什麼了。
懷知只告訴我四個字:能教育。
直到許多年后,長大后的歆朗做著一國之君,遇到行刺時,手十分利落。被人夸贊后,回到宮里來找我哭訴,說起年時每每他不聽話,懷知總是要把他拉出去比劃幾下,而且每次都是他輸。
輸了,就要抄書,還要罰跑。
于是乎,懷國未來的國君,便自小就練就了一個好手和一個好腦子。
這天,我又在給歆羽講故事,歆朗被懷知拉出去接教育的時候,蘇傾風來拜訪了。
他進來并沒人通報,因著平時南蘭殿的后殿不來人,而且我不甚喜歡宮人站在一旁時候。
我比較喜歡親力親為。
所以蘇傾風來的時候,直到他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我才稍有留意。
可是留意也來不及了,我剛剛起,他就已經進來了。
眼下的他仍舊是一白,站在門口,有些局促的看著歆羽和我,小聲問:“我可以進來坐坐嗎?”
你都進來了,還問能不能進來?!
在心里使勁兒的翻了個白眼兒,我面上古井無波的給他拿了團,倒了茶水。歆羽一直跟在我后,很是好奇的看著蘇傾風。
就在我泡茶的時候,很是小心的爬到我耳邊,小聲說:“娘親,這位伯伯好白哦。”
蘇傾風向來手不差,耳力自然也不弱。歆羽說完這句話,他就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嚇得下丫頭立刻又回我后了。
“這是你兒歆羽嗎?”蘇傾風神莫測的問。
我點了點頭,給他斟茶,想了一下,才道:“你若是來找懷知的,他方才出去了,約莫著還要一會兒才會回來。若是不急,可以先回去待會兒,等他回來了,我自會找人告訴你。”
不過這宮里也確實沒甚好玩的。
尤其是現在宮里沒一個妃子了,我一個人在這里,委實無趣的很。沒了話本子里說的勾心斗角,沒了老人們常說的深宮高墻,我只覺著自己現在與尋常人家無異。
閑來無事,也將整個后宮逛游了遍,能玩的都玩了,甚至連以前藏在冷宮里的那個藏寶樓我也是顧了許多次。
現在,每日只能無聊的在南蘭殿教育歆朗歆羽,無趣時看看游記。
蘇傾風笑了笑,看著我說:“看你的樣子,在這里過的很開心。以前在碧海樓的時候,也不曾見你笑的如此開。”
我愣了一下,就忘了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