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佟綰閑來無事,便帶著小云準備上街買一些上好的繡線。打算著要給父親母親做件披風。
“小姐,您看,這前面那家鋪子似乎是咱們府里的。您要過去瞧瞧嗎?”
佟綰這才從街邊的小攤上收回視線,“既然走到這里,那便進去看看吧。”
可是當佟綰進了自家鋪子,卻發現掌柜的和伙計都是生面孔,心里疑不已的轉了一圈。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之前自己見過的伙計。
上一世整日里和佟玉梨在一起,并沒有注意過自家鋪子里的事。甚至后來父親去世,悲傷的不能自已,在佟玉梨的慫恿下,主對祖母提起將家里的掌事權到了佟二叔的手里。
所以對于自家的這些鋪子,佟綰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年前有次佟母帶來鋪子里逛時的景。但是重活一世,卻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
“小姐,您這就回去了嗎?可是繡線還沒有買呢。”小云見自家小姐往停靠馬車的方向去,很是疑。
“我今突然有些累了,回去吧。”佟綰一直在想著鋪子里的事,也無心再逛了。
小云乖巧的閉上,忙幫拉起車簾。
佟綰下了馬車便徑直往佟母的院子去了。
佟母見進來,放下手里修剪著茶花的剪刀,聲問道:“綰綰,你不是出去逛街,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佟綰上前福了福,才緩緩開口:“娘親,兒今日逛街路過上善街咱們府里的首飾鋪子,便想著進去轉轉,可是兒發現,這鋪子里的掌柜的和伙計都是些生面孔。而且,他們居然都不認識我。”
“原來是這件事啊,你不知道,這件鋪子,去年年后,你父親就給你二叔打理了。”佟母把丫鬟端上來的點心往佟綰面前推了推,“這是娘親剛吩咐小廚房做的,你最喜歡的芝麻杏仁,還想著一會讓人給你送過去呢,可巧你就過來了。正好,趁熱吃一些。”
佟綰拿起一塊點心,卻并沒有往邊送。
“娘親,那首飾鋪子可是個很賺錢的鋪子,為何父親要將鋪子給二叔打理呢?”
雖然知道父親對二叔很好,但是卻也不至于將家里這樣賺錢的鋪子給二叔。
佟母輕輕的嘆氣:“唉,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是你祖母提出來的。說是你二叔手里連個像樣的差事都沒有,便非得要讓你二叔去打理那家首飾鋪子。”
佟綰聽了心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應該早就猜到是自己那個偏心的厲害的祖母的主意。
忽然想起來,似乎就是從一年前,佟玉梨上的服料子和佩戴的首飾,還有佟二嬸的裝扮,忽然一下子就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曾經就看到過佟玉梨手上帶著一只上好的和田玉的手鐲,兩世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來那個鐲子價值不菲。但是還沒等細看,佟玉梨就將鐲子藏進了袖子里。
之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倒不是說那個鐲子罕見,只是佟玉梨只要得了好東西,就喜歡在面前不停的念叨。可是那次卻一反常態。
佟綰心里漸漸想明白了。佟二叔一家的這些改變,只怕是從鋪子里貪了不銀子吧!
“娘親,您有沒有覺得二叔一家的日子,從接管了首飾鋪子之后就有了好轉。”佟綰知道母親雖然平日里弱,但是這些掌家的事,卻是心里有數的。
佟母無奈的開口:“綰綰,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爹和娘親心里都有數。”
“娘親,您心里也明白,這麼多年了,我們再怎麼孝敬祖母都是沒有用的。祖母可曾對我們一家有過半點的好。兒知道這樣說不好,但是娘親,兒實在不愿看到您和爹總是這樣吃力不討好。既然祖母不曾顧念我們,我們也不必總是這樣委屈求全。就算是您這麼多年沒有生下來男孩,那二嬸呢?二嬸不是也一樣,但是您看看祖母對二嬸的態度。娘親,您再想想祖母對兒和對佟玉梨的態度,一樣的都是孫,祖母可曾正眼的瞧過兒。人心都是長的,我們這樣一味的妥協,并沒有讓祖母對我們有什麼改變,那我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
佟綰看著佟母暗淡的臉,心疼不已,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祖母和二叔一家不仁,那也就不義了。想到上一世二叔對父親做的那些事,就恨不能離佟二叔一家遠遠的,最好事再也不要有任何來往。
“綰綰,娘親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都是娘的錯,沒有給佟家生下個男孩。”佟母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佟綰忙上前擁著,聲細語的說道:“娘親,兒不委屈,兒一點都不委屈。有您和爹對兒的疼,兒有什麼委屈的呢,兒只是心疼您和爹。娘親,你要想開一些,心好了,說不定就真的能為兒生個弟弟呢。您總是這樣疚,可不是什麼上策。再說了,二嬸不是也一樣,您看看,二嬸可有半點疚。”
佟母心里明白兒是在安自己,抬起紅紅的眼眶,聲說道:“綰綰,娘親明白,你不要擔心。”
佟綰輕拍著的背:“娘親,兒想要將那間首飾鋪子接管過來,兒已經要嫁人了,總得學著打理一些府里庶務,您說是不是?”
佟母驚訝的看著,“綰綰,你之前不是很不喜歡這些事的嗎?”
“娘親,兒長大了呀,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任了。兒要學著為您和爹分憂。”
佟母看著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兒,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就漸漸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不過,不管怎麼變,都是的兒,而且很喜歡綰綰現在這樣獨立的樣子,這樣去了夫家也不會什麼委屈。
“好,娘親會跟你祖母和二叔說的,我們綰綰就是長大了。”
佟綰就知道母親一定會答應自己的,甜甜的笑著:“娘親,您對兒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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