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母……你在說什麼呢?江……江畫意不是我們江家人?”
江清歡聽了景媛的話,已經震驚得合不攏了。
窗外的風聲呼啦呼啦的,拍在窗欞上,往日江清歡最是煩躁于這樣的聲音,喜靜,偏偏耳靈,因此常常被這些聲音折磨得睡不著覺。
可是今日聽到這聲音,卻沒有平日里的煩躁了。
所有的神,都集中到了景媛方才說的話中。
景媛本是不打算將這個抖落出來的,為了這個,宜安郡主恨極了江儀予,以為他在外面悄悄養了小人,畢竟娶宋玫虞進府時,宋玫虞肚子里就已經有了江畫意。
為了這個,他們與陸家關系也變冷了,平日里極走。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說出來了。
為了一個外人毀了自家,這是景媛所不愿意看到的。
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只是缺曝的契機。
“你別多想,宋玫虞跟你父親,其實也沒有什麼關系。”
景媛見江清歡震驚的樣子,便知多想了,頓了頓,又道:“這件事我告訴了你,你再去告訴你母親吧,現在記恨于我,怕是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江清歡點了點頭,心里狂跳不止。
景媛笑著了江清歡的頭,緩緩道:“當年流寇四起,前朝之人舉旗造反,你爹毅然參軍,憑借自己的聰明與一武功,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士兵直到現在的大將軍,其歷經千辛萬苦,外人并不知道……你父親上……因之前在戰場上傷未及時醫治,染了疾。”
江清歡聞言愕然,父親是強健之人,永遠都是一幅氣神十足的樣子,從不知道,父親竟曾經患了疾。
以前只聽人說戰場艱難,亦聽人說父親在戰場上英姿發的輝煌事跡,卻不知,任何的芒背后,都有不可為人道的心酸。
“與你母親親不久,他的疾便越發嚴重,每每深夜,總是疼得大汗淋漓,難以眠,那時,大夫斷言,你父親活不過三年……”
“就在這個時候,你父親遇到了宋玫虞,宋玫虞醫高明,一眼便看出你父親懷疾,而也答應幫你父親治病,只是條件是……”
“娶為妻?”
江清歡愕然。
景媛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應道:“是……你父親開始并不愿意,可是見了幾次宋玫虞治病救人時的妙手回春后,便心了,就在那時,你母親也懷了你。我得知了此事,也勸你父親答應,質問你父親難道希讓孩子出世沒有父親嗎?你父親深思慮后,便是答應了宋玫虞的要求,只是,宋玫虞也坦誠告訴你父親,不可能真正為他的妻子,因為,的腹中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
江清歡張大了,還以為宋玫虞是瞞著江儀予這件事嫁進來的,畢竟未婚子有孕,并不是什麼彩之事。
只是沒想到,宋玫虞竟如此坦然。
“你父親得知此事,斷然不肯答應,一時之間,這件事便是擱淺下來了。直到有一天,你母親突然腹痛,你父親請了宮中醫來看,那些醫都說,母子只可留一。”
“你母親辛苦育你多日,自是不愿,正在此時,你父親便想到了宋玫虞。”
江清歡聽完景媛說話,張了張,好半晌才道:“所以,是宋玫虞保下了我?然后,父親就答應了的要求?”
景媛點了點頭,靜靜看著江清歡,等著江清歡消化此事。
而江清歡,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多一直迷不解的事,終于解開了謎底。
比如江儀予為什麼要求琴棋書畫樣樣通,對江畫意卻是并無要求,一直以為江儀予是放縱江畫意,如今才知,那是不聞不問。
比如為什麼江儀予很去宋玫虞院子里,母親對宋玫虞百般苛待,而宋玫虞卻始終毫無怨言,原來,那亦是毫不在意。
比如為什麼宋玫虞離世后也不見江儀予有毫難過,只當是男人薄,原來是毫無。
這是一個因為一個孩兒牽系起來的故事,而那個孩兒,就是一直視為眼中釘中刺的姐姐。
殊不知,連自己這條命,也是因為才得以擁有。
半晌,江清歡不知道說什麼,才有些吶吶地開口問道:“那……江……江畫意的父親到底是誰?”
景媛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宋玫虞本人對于這件事絕口不提,而定北侯府自始至終也沒有跟我們說過。”
目看向了江清歡在被子外面的蒼白小手,景媛將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好給那冰涼的小手一點溫暖:“所以,歡姐兒,你何必為了傷害自己,我和你父親母親,始終都只有你一個親孫而已。”
“而江畫意,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罷了。”
……
江清歡房間屋頂上的扶瑾聽到屋的談話,差點就震驚得從屋頂上掉下來了。
好在堪堪穩住了形。
卻聽得后院丫鬟們住的耳房,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明蓮和玉蓮,針尖對麥芒,正吵得不可開。
扶瑾下意識沉了口氣,是姑娘安排的好戲上場了。
屋的景媛和江清歡自然也聽到了這激烈的吵架的聲音,景媛下意識皺了皺眉,才看向江清歡:“你在這兒躺著,祖母去看看。”
江清歡陡然知道了一個這麼大的,還沒有來得及消化,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但景媛出門后,還是招來了連翹,要跟著一起去看看后院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倆,在吵什麼?”
景媛的聲音極威懾力,一出現在明蓮和玉蓮面前的時候,明蓮和玉蓮就立刻不吱聲了。
明蓮子會爭些,雖然畏懼于景媛的氣勢,但還是搶在玉蓮之前開口道:“稟告老夫人,我方才瞧見玉蓮了姑娘的東西。”
玉蓮子雖懦弱些,但聞言也立刻反駁道:“老夫人,我沒有姑娘的東西,我只是放我自己的東西,明蓮明明就是看上了我的首飾,所以想搶我的東西,我不愿意,便誣陷我了姑娘的東西!”
玉蓮說著話,不甘示弱。
和明蓮雖是一道被宜安郡主遣來了江清歡邊,但明蓮最在江清歡面前表現自己,玉蓮早就不爽了,只是一直藏在心里沒說了。
今日明蓮強搶東西不還誣陷,怎麼可能任由明蓮指責。
“哼!你自己的東西?你自己會有那麼好的東西?”
明蓮看著玉蓮,卻是冷哼了一聲。
素來看不上玉蓮這種唯命是從的樣子,一直便覺得玉蓮虛偽,今日總算是抓到了玉蓮的把柄。
看著老夫人,明蓮道:“老夫人明鑒,我們這些一等丫鬟一個月的月錢不過一兩銀子,而且又要往家中寄錢,玉蓮家我是知道的,家里窮,每月的月錢,基本上都是給了家里的。”
說到這里,明蓮又看了玉蓮一眼,“可玉蓮手里的那支喜鵲登梅簪,可是價值二十兩銀子!玉蓮的存款我一清二楚,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好看的簪子,所以,一定是了姑娘的首飾!”
玉蓮聽了明蓮的話,又氣又怒,雖然懦弱,卻是自尊心極強,跟了宜安郡主之后,家里的況,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旁人。
可是明蓮居然私底下調查,而且現在還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玉蓮貝齒咬著下,只覺得一陣委屈,鼻子一酸,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以為不告訴別人,別人就不會知曉,知道明蓮是家生子,一家人都替宜安郡主辦事,家境殷實,所以便一直沒告訴明蓮,怕嘲笑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還是被明蓮這麼正大明地諷刺!
玉蓮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忍著淚水好讓它不會掉落,咬著貝齒道:“我沒有姑娘的首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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